“有什么事吗?”傅悦坐进车里,看着沈烛隐,略微有些疑惑。
沈烛隐盯着她瞧了一瞬,随即开口,“跟我参加一个聚会。”
“不去。”傅悦连犹豫都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
沈烛隐这种人,道行深,她看不透。
所以说,能不和他扯上关系,就尽量躲着。
“你可要想好了,你前几天入侵被害人家里,一次性手套和口罩上都有你的DNA,你确定不去?”
沈烛隐轻笑,声线平稳,毫无波动。
“你威胁我?”傅悦想起那天她随意丢弃的破案工具,有些难言的心虚。
沈烛隐眉眼轻挑,似笑非笑道,“我只是邀请你参加过聚会,仅此而已。”
语气慵懒,还带着点坏。
“这样吧,我给你看个东西。”傅悦冷不防拿出个机械手表,脸上划过狡猾,虽然在笑,眼神中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像什么,像一条皆尽全力扑获猎物,玩弄人心的小狐狸。
机械表是傅政华给的,凑合着可以催眠。
她就随时带着,倒是没想到,现在就可以派上用场。
滴答,滴答。
机械钟的指针不断旋转,走动,仿佛一个没有轮回的黑暗的无底洞。
而傅悦,正在引诱无辜的人,跌入洞穴。
“你喜欢什么颜色?”傅悦红唇魅艳,声音舒服到让人感到诡异。
沈烛隐扑捉着秒针一上一下的弧度,眼神专注。
上钩了?
傅悦稍稍放松了下,即使他没开口,继续说道,“红色,是血的颜色,是生命在流逝……”
她在暗示,让沈烛隐把她在案发现场使用过的东西扔掉销毁。
“火,也是红色……”
沈烛隐还在看着机械钟表,仿佛被吸走了魂魄。
“你,只是无意间经过这个学校,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初三的女生……”
消除扰乱人的记忆很难,即使是傅悦,也有点吃力。
“你,只是做了一场梦,现在,梦要醒了!”
她收回表,打了一个响指,推开副驾驶的门,转身就准备走。
从今以后,这人就再也不会记得她了。
“哦?”沈烛隐饶有兴趣的挑眉,细长的手指拽住她的衣襟。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在傅悦耳中,却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
她的催眠术,可是战无不胜!
就是极其扭曲变态的江厌离,当初也被她催眠成功过。
看沈烛隐这样子,分明是没有受到她的催眠术的影响!
傅悦不可思议的回望他,这人,还真有点意思!
“走吧,我去。”她脸上的表情恢复的很快,随即笑容满面,乖巧的异常。
是的,傅悦对沈烛隐莫名产生了点兴趣。
汽车行驶速度很快,不久就来到一家酒店的包厢。
包厢里人还没坐满,三三两两的聊着天。
“爸,你不是说锦城来的专家会参加庆功宴吗,怎么还没来?”
王杜娟站在包厢的露台,踩着高跟鞋,来来回回的踱步。
为了那个男人,她专门磨了王父半天,才让他答应带自己来。
可她都快等了半天了,怎么也没瞧见人影。
王副市长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笑着开口,“这案子功劳最大的,还是那个发了匿名信的人,沈专家好像认识,去接TA了。”
“匿名信是真的?”
王杜娟本来是不相信新闻上报道的匿名信事件,一个人就是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把犯罪人的体貌特征什么的知道的清清楚楚,就像是经历过现场一样。
“当然是真的。”王副市长想起那封匿名信,声音里带着些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激动。
吱呀——包厢的门被从外面推开。
“王小一?”王杜娟在看清楚跨进包厢走进来的人后,惊得下巴都要磕掉,“你怎么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