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一阵激烈的枪声,打破荒凉河滩的死寂。
河滩洼地站了一群黑西服,而站在最前面的英俊男人手中把玩着还冒着黑烟的枪,从容优雅的擦拭着。
“烛爷,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瑟瑟发抖跪在他面前的男人,磕头磕的头上净是污泥,却仍是不知疲倦。
他就不应该想着截沈家的货,赚一笔横财。
现在好了,货没到手,还被抓住了!
听说这沈家家主手段狠厉,所有和他作对的人没一个下场好的,他当初是怎么鬼迷心窍,想着偷沈家货的!
河滩后的芦苇荡,早已失去生命特征被遗弃的少女,却是缓缓见醒。
傅悦揉了揉自己昏昏沉沉的头,费力撑起身子,环顾四周打量。
看来,她重生了。
虽然这个判断很荒诞不经,但当她看到那不属于自己的瘦弱小手和小了几号的身体,顿时就明了了。
不过还真是丢人,她堂堂一个推理天才,居然死在被自己抓住的犯人手里。
“烛爷,我真的真的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河滩上,跪在地上的男人哭得涕泗横流,拂面的阵阵夜风充斥着他凄惨喊冤的声音。
傅悦下意识的扒开芦苇荡,露出一条缝,仔细观察着河滩上的动静。
她借着月光打量起站在跪着男人对面,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
沈烛隐长长的睫毛正低垂着,盖住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隔的太远了,看不出神色。
他一双大手插在了裤袋里,那双腿笔直而修长,把西裤穿得特别好看,而他上身的白色长袖衬衫领口敞开着,使得锁骨若隐若现,一头黑发,发梢乱翘,透出股不羁与张扬。
还是等这群人走了之后,她再离开吧。
傅悦对这场面见怪不怪,索性重新躺在芦苇荡,细数头顶星空。
“谁闯进我的场地,谁给我措手不及,我早就预备的剧情,你却给我一笔……”
逐渐回归沉寂的芦苇荡,兀地闪过一阵亮光,随即飘来一阵手机铃。
傅悦赶忙从兜里掏出原主破破烂烂的二手手机,费了好大劲儿,才关掉手机来电。
这他妈都什么事啊,亏她忍了半天没闹出动静。
现在,自己肯定暴露了。
“烛爷,您看?”河滩上,立在沈烛隐身旁的白术看着那突兀的手机铃声的源头,又扭过头问他。
沈烛隐点点头,白术便压了枪,往芦苇荡走去。
“烛爷,是个小丫头片子。”没多久,他从芦苇荡里钻出去,左手拎着傅悦。
那原本跪在地上的人早已不见,傅悦被拖着带到沈烛隐面前。
鼻梁很高,薄唇,桃花眼。
离得近了,傅悦倒是对沈烛隐看的清楚。
男人迈开长腿,走近了两步,垂头,敛睫看着她挑眼勾唇,“你看到了多少?”
傅悦抿唇想了想,“差不多可以让我活着离开的。”
周围都是杀气重重的黑衣人,她也不怕就那么杵着,和面前的男人对视。
“你这么肯定?”沈烛隐眼中挑起一抹趣味,声道里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沙哑笑意。
下一秒,傅悦右手飞快掏出一支枪,利落的上膛,按在他眉骨,“当然。”
一切都在转瞬之间,站在一旁的白术没反应过来,都快看直了眼。
这小姑娘真是厉害,看着文文弱弱的,居然胆子这么大,敢威胁烛爷。
果然,人不可貌相。
可是,这小姑娘手里的枪怎么那么眼熟。
白术盯着枪愣了几秒,突然摸向口袋,随即大惊失色。
这小姑娘手中的枪,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