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场大雨,落尽阴霾,终于看到了久违的的阳光。
这是一座废弃的院子,发生过命案,一家十七口,一夜之间埋葬于火中。
有人说是仇杀,有人说是情杀,也有人说是为了钱,可惜官府至今无法破案,久而久之,变成了一座鬼屋,无人敢靠近。
今日,鬼屋无鬼,有人。
叶孤寒从晨曦中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双手轻动,收起功法。
他腾的一下子就,站立了起来,迎着阳光,将插在身前的长剑拔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依然是昨晚的那套,如果这样出去,说不定会被剑宗之人认出。
毕竟,昨晚亲身经练这场刺杀的人还剩下四个。
“看来应该换一套装扮。”他喃喃自语。
长剑反手握在身后,提气之后,脚尖轻点,轻轻的便跃到院外。
……
豆浆,油条。
帝国街道边上摆卖的最普遍的早餐之一。
日复一日,平淡无奇。
卖早餐的人也许换了,卖的东西却没有改变。
“老板,一碗豆浆,两根油条。”一个人走进这一个简陋的竹棚,坐下又道:“豆浆必须是热的,油条必须是现炸的。”
“好嘞!”老板满脸笑容,从锅里打起一碗豆浆,再从油锅里捞起两根油条,端到这客人面前。
“客官,你慢吃。”
这人夹起一根油条,放在嘴里,狠狠的咬上了一大口。
然后,“嘶!”猛地一口气,边吸边嚼。
“客官,小心点,刚刚出锅的,烫嘴!”身后老板提醒道。
只见那人端起热腾腾的豆浆,“咕噜咕噜”两声,然后“啊!”一声满足至极。
然后这人回话,道:“烫嘴更好!”
老板笑了笑,摇了摇头,这样的人他见多了。
油腻的油条,在嘴里嚼着,就像生活。
平淡的豆浆,在嘴里冲淡了油条的油腻,这就是生活。
这平平淡淡的生活,就是幸福。
他是最近才喜欢上到大街上吃这简简单单的早餐,这简单的生活,不就是最好的幸福么?
以往,他从来都不敢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也不敢坐在这阳光下吃着这简简单单的早餐。
他怕被别人认出,因为他的刀沾满了鲜血,仇家数不胜数,就像五毒教毒窟里的蛇。
现在他敢了,因为他当了背叛了五毒教,投靠了剑宗,在帝国,没有仇家敢惹剑宗,也就没有仇家敢杀他。
现在在杭州城内,还有一人敢杀他,那就是叶孤寒,那个扬言要杀死自己师傅的用剑刺客。
谁都知道,当今世上,真正有把握杀死五毒教教主的人不过一手之数,这人居然在金蟾殿中扬言要杀死那个高坐在金蟾殿上的伟岸身影。
当时他就在殿内,他依稀记得,叶孤寒从十八般武器中随手捡起手旁边的长剑,刺向最高处那人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叶孤寒的确胆大,至少他不敢提剑刺向金蟾殿那位高高在上的教主,也不敢杀到剑宗的门前。
他知道叶孤寒要来杀他,可是他又何尝不想杀叶孤寒。
每一个五毒教的人都该死,不管是谁。
吃完,他打个饱嗝,丢下十个铜板,头也不回的离开。
“客官,钱给多了。”忠厚老实的老板追出三步喊道。
“剩下的都给你了。”他摆了摆手,头也不回,
难怪这老板的油条那么好吃,豆浆这么好喝,生意却做不大,他摇了摇头。
这些钱,他不缺,他住的地方还有数不尽的银两,都是他杀人得来的。
虽然都是些不义之财,却是他用自己的血和命换来的,用得依旧心安,比起剑宗给的银两用起来还要踏实。
路还没走多远。还没有离开巷子。
“主人,有发现。”一个手持弯刀的麻衣汉子,不知何时到达他身后,恭敬道。
李玉寒转头看着他,道:“嗯!有何发现。”
李玉寒在扬州主事七年,也不是毫无收获。
眼前的这人便是他培养的死士之一,武功不是很高,但是很听话。
包括那晚在酒馆里的掌柜的和店小二,都是他的死士。
麻衣汉子不敢抬头看他,只敢低着头,“我们发现了五毒教的联络标记。”
李玉寒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你确定?”
“是的,是一条张开獠牙的毒蛇。”
“毒蛇?难道是蛇四娘?”李玉寒喃喃道。
李玉寒眉目凝重;蛇四娘,这个女人有多恐怖他是知道的。
这个女人曾经为了刺杀一个人,毒死了整个村子。
虽然还未到先天,但是两年前便已经打通经脉中所有穴位,已经是半只脚踏入先天门槛的人,在五毒教先天以下排名第四,实力高自己一个档次。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急匆匆的走过来。
“报告,主人,我们发现五毒教的联络标记。”来人也是手持弯刀,同样是身着麻衣,但是年纪更加年轻。
李玉寒看向他,问道:“你发现了那种标记?”
“一只悬挂的蜘蛛。”
“林春寒?”李玉寒无法想通,这次居然出动如此多的人,“走,带我去看看!”
有过三条街,终于来到标记前。
一只悬挂的蜘蛛,刻在店旁边的树底下,人来人往的地方。
李玉寒伸手过去,摸了摸,“新的?”
“是的,像是今天早上刻的!”后面来的那人道。“前方还有一个!”
“走,过去看看!”
第二个也是一只蜘蛛,可以肯定的是,时同一个人刻的!
“继续探查!”李玉寒挥了挥手道,退散了身边所有的人。
他握了握自己的刀!“蛇四娘和林春寒,多来几个吧!省得我去找你们!”
一路往南城,先后一共发现十一个暗号,六只蜘蛛,五条毒蛇。
他越想越不对劲,五毒教的联系标记,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两种!
五毒教有五毒,分别为金蟾、赤练、黑蝎、花蛛、天蚣。
五毒教的杀手,都会拜其中一个为师,这些杀手多是用毒,像他这样用刀的,少之又少!
每一种标记,代表需要联络的人是拜在谁的门下。
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独立行动的,而这里居然出现两种标记。
也许,答案会很快揭晓。
果然。
“主人,我们发现一个十分可疑的人!”麻衣汉子回来,出现在他的面前。
“在哪?”李玉寒寒声道!
“就在前边巷子内。”汉子指了指前方的巷口,“我们发现那人一身黑衣,裹着半截斗篷,背着一根用黑布包裹的长条,遮遮掩掩的,走入巷口!我们已经派人跟着他!”
“黑衣,斗篷,背着黑色长条。是叶孤寒?那根黑布包裹着的长条是剑。”李玉寒越说越兴奋,手握着刀,手掌在刀柄上一张一握的,“走,带我过去!”
巷子里,果然看见一人,背着黑布包裹的一根长长的一条三尺长的东西,全身笼罩在斗篷之下。
蹲在墙角处,双手舞动,不知在干嘛!
“围过去!”李玉寒挥了挥手。
瞬间从房顶上,转角处,又跃出七个人,朝那人围了过去!
在场加李玉寒一共十个人,其余九人手中的刀皆已出鞘,刀是同一款式的弯刀。
九人如同群狼狩猎一般,围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