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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何去何从

原本因为君静静的事而沸沸扬扬的小村庄渐渐又平静了下来。大约过了一个月,黎君豪的修为便从练气一层初期达到了练气一层圆满,这样的速度对于一个单灵根来说尚且是快的,对于其他人更是不可想象的速度。

黎父的身份本来就是假的,他用得是一个四灵根的人的身份,而四灵根的父母是几乎不可能生出单灵根的后人的,黎君豪的修炼速度若是快了,便会暴露黎父的身份,那这个后果就真的可怕了。

从此,黎君豪便失去了每天从早到晚修炼的机会了,黎父要求他开始跟着自己去码头上当帮工。帮工是一种完完全全的体力活,黎君豪虽然年纪小,但在体内灵力的加持下,却也是可以干得动的。

原本黎父的工资刚够家人交税,女仆和黎母在家精耕细作。但因为黎家的人因为功法的缘故,饭量奇大,田里的出产几乎刚够吃。家里也因此多年以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如今,有了黎君豪的收入,家里总算可以有一些积蓄了。

这里一般是这样,由于不像前世那样有那么多年的教育,不少人十岁的样子便去做了帮工,女孩可能开始学习家务活。这个世界的家务活很多,从农活到煮饭,从织布到扫地,凡是在家或者家附近的,都可以算是家务。男人则是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做工,否则便难以承担繁重的赋税。

这个世界对于难以承担赋税的人可一点也不宽容,超过一定时间交不上人头税,那么会没为奴隶。这也就是为什么黎君安上街多次,却连一个乞丐也看不到,而明明大家都不富裕。

此外,这里的人民几乎是被捆绑在他们出生的土地上,前往其他地方是需要有关部门的许可证的,商队得有,当年从京城搬迁到这里的黎家也得有,如果平民没有许可证而迁徙,会被视为流民而没为奴隶。这个世界是贵族的,而不属于平民,贵族就享有特权而不需要这些。

黎父本来是李家的小少爷,本来也属于特权阶层,只是他原来的身份会要了他的命,而现在的身份又是个没什么地位的平民,现在的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做个平民,这里有残酷的连坐制度,一旦被发现有什么异样,同村人又知情不报的话,那么同村人都要受罚。

黎君豪和黎君安有时也想着自己的出路,却发现,只有死亡率高的军营才是唯一可以让二人不归于庸俗的地方。然而,这一切的代价却很有可能是是生命。黎君安却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自己死亡的可能性不会比别人少一点点,黎君安不想去用命换其他东西。

黎君安曾经的教育告诉她,生命是唯一的,只有命在,其他的一切才有意义,才有可能拥有其他机遇。她不知道自己的穿越是不是一次巧合,在死一次会不会彻底烟消云散。

怕死是正常的,是生命的本能,黎君安并不对自己怕死感到羞耻。黎君豪却觉得自己应该去拼一拼,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死在那儿。他觉得,自己是单灵根,又有父亲传下来的功法,不一定会死。

在说养血安神功,传功的过程只持续了几个晚上,因为功法极其简单,黎君安后来也因为哥哥要修炼练气期的缘故,接触了其他一些功法,却发现养血安神功与其他功法实在是大相径庭,或者说根本不一样。养血安神功有很多涉及气血与神魂的地方,本身不能增长修为,甚至会拖累修为。

其实黎家人也很赞成让孩子们去从军,毕竟那是平民人家往上爬的唯一途径,黎家人很想一拼。而且,即便是贵族,也愿意让自己的子弟去军中锻炼一下,免得他们毫无号召力,或者完完全全长于妇人之手,被保护的太好,这样去从军,也算是见见世面。

然而,不同的是,大贵族子弟前往军中往往会得到暗中甚至是明里的保护,终归不会有生命危险,对此,很多人也是心知肚明心知肚明。小贵族的子弟,虽然没有人能够做到打点,但一入军营就有一定的官职,死亡率也要小很多。但黎君安发现,无论贵族子弟如何与平民子弟接触,贵族子弟也改变不了对平民的鄙视。

有些前往军中锻炼的贵族子弟,遇到不怎么追求上进的,甚至会告诉别人自己的贵族出身,虽然不会说的那么明显,但也绝对会让身边的人知道,然后明里暗里的收一批随时可以丢弃的私人手下。毕竟做贵族的手下,虽然得不到别的,但贵族手指缝里漏一点,就够普通人消耗很久。

实际上能够有打点的也只有大贵族的嫡长子,和有限的几个嫡子女,因为这个世界为了避免贵族过多,是只允许贵族的嫡长子继承爵位的,其他的子女不能继承爵位,但可以这么说可以获一些优待,这里的法律规定贵族子弟可以直接在军中获得或高或低小军官。

也就是说,这个军营里有两种人,一种有着贵族出身,一种只是平民,也就是军官分为两种,一种平民出身,一种贵族出身,两者的关系有些微妙,但最终的结果就是平民出身的贵族变得和原有的贵族们没什么不同,都开始剥削起了平民。军营,有的时候变成了贵族子弟们刷军功的地方。

有的时候,剥削的范围不只是普通的,在家中劳作的普通人,有时候,或者很多时候还包括那些在军中的普逃士兵,很多时候,士兵要向军官交贿赂,低级军官也要向高级的交贿赂,其实这样的贿赂是很普遍的,小贵族向大贵族,小官向大官交贿赂几乎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其实很多人是不得不行贿,贵族以权谋私在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人管。

黎父曾经在李家做少爷的时候,对这样的事件也没什么感受,曾经的他,几乎把下级对上级贿赂的事当做理所当然,把小贵族给大贵族效力当做天经地义,这样的事,曾经的李家也是做过的,但如今,体会到了物力维坚,人生不易,对这种抢夺别人血汗钱的行为很是反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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