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情受阻,何以面对自己的这百年才有之颜面!无地自容,无地自容啊!”
吴俊故作深沉婉约。
“呵呵,吴俊哥你也有英雄气短的时候啊!感到渺小自怜的滋味了吧!”
钰若还一直要看这伤疤鲜血淋漓,这样她或许可以感到平衡。
“我是担心他精力有限,让他养精蓄锐,以后可以上马再战!”
于芳的小红嘴语出惊人。
“受之如沐春风啊!如这彭县黑山林的谷底之中,突有一虚幻之力,把我飘然于这云雾缭绕之中,这感觉如法形容”
“呵呵,那就好好享受吧!”
于芳知道吴俊是摆脱不了她的那魔力的,稍微给他一点兴奋,吴俊就在已自我吹嘘在云端中。
“好了,此次的彭县之游就告一段落吧!各位就上车请做好吧!本小姐继续驮你们二位!”
钰若首先跳上了车,他故意刺激吴俊,下次你再献殷情时让你长点记性。
“呵呵……,这钰若,把吴俊给整哭了!驮!驮!让这百年有这一颜面之人,也享受驮的滋味!”
于芳的声音似乎是从她的古筝那弹指节奏里散发出来。
这次彭县之行,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但是还是有所耳闻,并且知道了那竹林的虚幻神秘,那徐如水进室所见那《夜俦相饮图》还是言之凿凿的,并且与雒城报社的古画专栏所描述的完全吻合。
既然还无缘见那《夜俦相饮图》的真迹,吴俊那明清高仿版还是自鸣得意的,毕竟世出无二,在竹林之中孤独被困之时,尚无有第二张《夜俦相饮图》的踪迹。
“我那天大禹公司的幻觉之梦,如出一辙,与徐如山师傅简直一模一样”
在车上于芳还是被那大禹公司的梦缠绕不放。
“那天,也是竹林,也是亭台楼阁,也是大青石路,也有青烟……”
于芳的眼睛里的神秘似乎想被自己去慢慢破解。
“那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见到过那《夜俦相饮图》,于芳,你挺神的,这梦都能眷顾到你!”
吴俊催促着这种好奇,他要知道那梦的最后奇迹。
“没有啊!青烟过后,有山崩地裂,最后也有石壁的撞击声,可是我害怕,就醒来了!”
“是啊,那展览馆里都听的到大呼“救命”的尖叫声,还有小汗珠在于芳姐的黑黑的长发上呢!”
“你倒看的挺仔细的,连小汗珠都被你辨认的一清二楚,并且还挂于黑长发上,那黑长发是什么的模样的,你是不是也辨认的出来?”
吴俊决定小觑一下杨钰若,虽然她的体香让他无法自持,并且还一日三眷的浮现眼前,那冠亚酒店是不是也如虚幻神秘。
“当然能辨认,那黑发是于芳姐与她的眼睫毛正好竖直向下,所以就沾上了!也只有于芳姐的那黑发能第一时间去触碰那眼睫毛,并且浸染小汗珠!”
钰若眼里也只有于芳的气质能超越她,其他的那就是芸芸无名之人罢了。
“呵呵……,小嘴还真可以啊!连这汗珠都能与头发相得益彰的说出来,看来这幻梦之兆是先声夺人啊!”
“什么意思……,先声夺人?”
于芳在副驾驶室又扭转头看吴俊,要知道吴俊是什么含义。
“呵呵!这个徐如水是果园总管,如此这么多人,为何只有他能拥有那竹林之幻?”
“这与你的先身夺人有何对应关系?”
于芳继续深索其意。
“那果园这么多的果农护理,还有那采摘妇孺为何就不能碰上这竹林之中的亭台楼阁”
“这分明是徐如水有不同于其它人之处的疑惑!”
于芳觉的那吴俊说的言之凿凿,无漏可捡。
“那又与我的梦之先兆,和先声夺人有何牵连!”
“当然是有的,殊不知无梦也罢,有梦则必有奇葩之妙也!”
“那就是这梦的先声夺人,我看这《夜俦相饮图》与你有魂牵梦绕的关系!”
吴俊大胆的提出了自己压抑在胸的设想。
这和杨钰若的《夜俦相饮图》的姊妹篇不分上下,旗鼓相当。
“和我有关?还魂牵梦绕!吴俊你这是据画而凭空臆测!”
于芳虽然知道《夜俦相饮图》以前在自己的歇斜斋也是自己所慕恋,但是和画能攀在自己所处,那还是第一次听闻。
“可能,这是我的设想,是从精神的层面去做探究的,不要挂词于心上,于芳”
吴俊想还是暂时避开这话题算了,免的于芳一直问下去,并且雾里云里的她会自我绕迷途。
“这风景还是不错的哦!一路花花绿绿的,即养眼又慰心!爽乐无限!”
杨钰若如同是吴俊的贴身小灵雀,随时都会知道吴俊的心坎所想,她的少女之情尽付于吴俊并不是胡思乱想、春情难耐,而是奋然所往的去践行自己的那种倾心所慕。
于芳则完全不同于钰若,她是完美与现实的集合,并且荟萃精华,让人仰而心怡,俯而婉柔,万气一消于这冰清玉洁之中,欲罢不能的感觉一日三顾。
正如吴俊所设想,那徐如水果然不是一般常人,不然这竹林虚幻也不是他独一所发现的。
那徐如水其实就是大明果园总管徐如山的后代,是第几代传人只能从雒城族谱上去考证,但是徐如山的后代是任何外力都无法改变的。
原来那徐如山后来就亡在了那竹林虚幻之中,那残垣断壁里的尸骸白骨就有他的存在,并且也是有感应之光而散出,现在科学上解释为白磷的光,被入睡的杨如水收到,这祖先所托梦,那徐如水岂可违背,所以就按梦之细节,并且已牢记于心那徐如山的话语,按图索骥,最后进入到达那最后小室,一见那《夜俦相饮图》。
雒城知府府门外,来往之人陆陆续续,不一会旗幡飘动,一队人马已近府院,先见刘朋璐轻松翻跃下马,府门所守军士遂迎前拱身相拜,那刘朋璐指挥使率几个随从首先入府。
他是这次护送杨茗的前卫,最后面则是安霖侍卫,中间的才是杨茗的大马车。
不久一辆大马车也珊珊来到,车厢的木框都用花红绸布编织围绕,小轩窗亦精致漂亮,窗帘微微吹动。
杨茗和芸雯从车厢内走下来,这次回归雒城总算安然无恙,沿途也没有什么惊险,一路畅通无阻。
这次徐放大人见杨茗毫发无损的回来,高兴至极,在内务府的宴会阁里宴请杨茗和随行有功将士。
“真是百感交集啊!自从那王斜庄被夏延实所偷袭,我是日夜思虑,为杨小姐安危所系,本府那王斜庄是当今圣上谕旨所建,那夏延实敢闯王斜庄,真是蝼蚁之撼大树矣!”
那徐放大人站在宴会阁的正位,游览于投目与他的那些有功将士和杨茗,一时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这夏延实现今也咎由自取,也略可尚慰于杨晋谦于九泉之下,但是本府将殚精竭虑的一往直前,为杨大人含冤雪耻!”
“现在你们在此相聚一堂,本府亦设宴相待,也是本府的常理之心,已明本府的谢意,现在请各位共饮此杯!”
“为大人效犬马之劳乃在下之本也!多谢大人的款款盛待之情!”
全桌各位站立起来几乎举杯异口同声,响彻那内务府的宴会阁。
“还有趁此宾朋满座之时,本府想介绍一位雒城名士,学冠于天下,今日能有幸认知是你们之眼福,荣幸之至!”
杨茗坐下时她就已经望见了坐在徐放大人旁边的吴俊,这个自己曾经春幻之梦里的恋慕之人,何况即是江南监学院的同学,又是于茜箐姐姐的现任官人,也对他即熟悉又愁怨的。
这春幻之旅里的吴俊在杨茗的心中有时也是一日三思。
“这个就是吴俊学士,现在是我本府的高参,可以自由行走知府各处,以后你们要恭候吴学士的指令,并且不得随意怠慢!”
徐放大人自然的挥着右边的宽袖手,为各位投射的目光做方向指引。
吴俊亦站了起来,先抱拳环绕半圈以示各位,最后躬身一下。
“多谢徐放大人的热情相赞,本学士能在此认识在座各位也是万分荣幸,希望以后能群策群力,共同为都御使大人排忧解难!”
“是!是……,一定随时听候吴学士的安排指令,共同为徐都御使排忧解难!”
杨茗也跟着这些人附和着,眼睛还时时不离吴俊那俊朗的脸庞半毫米之差。
“多谢,各位,请!徐大人请!”
“好!共饮此杯,为吴学士壮抒胸襟,博学而治!”
徐放亦举杯欣赏吴俊。
“多谢,徐大人,小的一定竭尽为之!以谢大人之循循之诲也!”
“好好!……”
“吴俊哥……,来!”
杨茗也见缝插针的投杯媚眼于不远对面的吴俊哥,她春幻之梦的吴俊哥。
杨茗也见缝插针的投杯媚眼于不远对面的吴俊哥,她春幻之梦的吴俊哥。
而吴俊也伸直右臂把杯投向杨茗,这杨茗虽然与于茜箐长相各异,但是也可使吴俊在她的媚眼轻挑下,心里微抖微颤数下。
此间一时觥筹交错,灯光辉映,知府内务府外的廊檐下的那走廊檐灯也通火而亮。
丫鬟们穿着新鲜光亮的衣服进进出出,前后有序的添菜加酒,并且留几个环立桌旁,随时听候调遣,这宴会阁简直热闹至极。
知府内院逐渐月光如水,在檐廊灯火的互应下,白红交辉,内务府宴会阁的声音慢慢变的依稀,陆续有人摇晃着从门内而出,吴俊和杨茗也一起走了出来。
“我虽在小舍,但自是杨府之案发生,表面看似以绝尘事纷争,但内心亦浮躁未安!”
“如果没有这浮躁之心的趋势,我是断然不会来知府的!”
杨茗微仰脸庞看了看吴俊那在檐灯下映照依稀的俊俏轮廓。
“看来吴俊哥还是凡心未泯,就这么放弃你一直恪守的承诺,还有那与世无争的浪漫情怀!”
“呵呵……,不必过于僵化,有心则鸣,至于恪守的承诺,将来还可以失而复得!”
吴俊的眼神深邃有光。
“这次我真是想不到你会出现在知府,还任为知府高参,可以自由行走各院,竟只受徐大人一人所节制!”
“这些都是徒有虚名罢了,并不是我吴俊励志之所追求也!”
吴俊双手交叉在后背,偶尔俯瞰着檐廊下青色的方形石砖,慢慢向前移动着身子。
这月色下的知府院落颜色柔和,暗影斑驳虚幻,那檐灯跳跃的焰火在知府的窗户上一明一暗。
“呵呵……,君子之志,安能俗物便可动心也!何况是这一官半职!”
“这些都是世俗之光,而己要区别于世人之见,必须自韬精略,有为而治,不然皆是欺世盗名罢了!”
“这次你能从昱州平安抵达雒城,甩开那扬州夏延实、孟非礼的一路跟踪,都是你自己善于捕风捉影,然后不断化解危难,是他们的计划都成为泡影”
“这点我还是很佩服你杨茗妹妹的!”
吴俊用赞美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杨茗,杨茗收到那信息后,心里一阵温情的暖意。
“呵呵……,自从那王斜庄被偷袭,为了给夏延实造成对自己的误判,我毅然决然的选择走昱州之路”
“因无盘缠,然后上街卖艺筹款,又起纷争,所幸遇以前监学院同院学生秦枫铭舍己相救,才得以走脱!”
杨茗一提到秦枫铭心里就有存感激,为了那次街上的奋力相助,秦枫铭还被镖刃刺伤腿骨。
“哦!怪不得那秦枫铭会来知府告知你的下落,然后我建议徐放大人增援军士,以防昱州林知节有变,特地派了刘朋璐指挥使日夜兼程前往昱州接应!”
“原来秦枫铭是先来了雒城,然后才回扬州的,真是其心甚切啊!”
“呵呵……,看来这倾心一面,如春风而袭,令人神往啊!”
吴俊与杨茗已出内务府的走廊,过一圆拱门,已经进入知府的宾客阁。
“吴俊哥,你又笑话我,不过这次的确很感谢他,没有他的拼力相救,那可能我们走不出昱州”
“是啊!此情甚切,令人铭记于心啊!但是秦枫铭虽然后来出了昱州,但他的身份已经被林知节大人,还有那杨州顾纪樂所掌握,我看秦枫铭回扬州,那顾纪樂肯定耿耿于怀,必然会以泄私愤”
吴俊其实从秦枫铭出雒城知府时,就隐约感到秦枫铭如果回扬州,必然会招到顾纪樂的缉捕。
“那该怎么办?万一真的落入顾纪樂之手,那他就危在旦夕!”
杨茗觉的吴俊这远虑是有理可依的。
“还是看情况而定,不过秦枫铭还是高枕无忧的,是有惊无险的,如果发生意外,也可保其无忧”
吴俊的脸上很轻松自在,已经成竹在胸。
“那是什么……,有如此的力量!”
杨茗欲知吴俊的化解之力。
“这个,等以后再定夺吧!是不得以而为之的,并且柳季失踪后,如若尚在,那肯定缉押在扬州知府,正受尽折磨!”
“吴俊哥,看来你这手中之牌,还可一石二鸟!”
杨茗见吴俊提到了柳季,可能柳季如果尚在扬州府,也有解救的希望。
“这手中之牌,也是最难的一张牌,如果用之不当,则弄巧成拙,甚至会打草惊蛇,已至于最后功亏一篑!”
“啊?……有如此细微之节也!这又是为何?”
杨茗已经越来越不知吴俊深意。
“呵呵……,告诉你吧!你在昱州时,安侍卫与黄昆明指挥使去扬州缉拿夏延实时,那黄昆明首鼠两端,原来是顾纪樂的内线!”
“那黄昆明原本是扬州顾纪樂的老部下,对顾纪樂有感恩戴德之心,只因后来各州防务调动,已至于到雒城徐放大人这里任军务处指挥使,当初我曾阻止徐大人此人一定要防患于心,可惜徐放大人宽仁厚德,已至于黄昆明到扬州后玩忽职守,故意走漏风声,让夏延实有了喘息之机,并且知道你在昱州,而潜入昱州林知节知府处,伺机而动的缉捕你!”
杨茗用大黑眼睛望着高瞻远瞩的吴俊,心里不禁发出阵阵佩服之叹。
“此等不忠不义的小人,竟然藏于雒城知府中,真是可恶之及!”
“不可小觑此人,要知于扬州知府,非此人不可!也是现在尚存的唯一之线索!”
“今日也不早了,杨茗,我就顺便送你到这里了!”
吴俊在知府宾客阁的入口处止住了脚步,他用手在杨茗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然后停在那处。
“杨府之案现在还很错综复杂,还有那杨府遗失的那《夜俦相饮图》都还很扑朔迷离……”
手慢慢的从杨茗肩上移开,吴俊准备回府休息。
“愿幸运之神能赐予力量,给予你我的慧眼,可以认破这重重迷雾!”
吴俊转过身提鞋走了几步。
“吴俊哥,我相信你的!一万个的相信你!”
杨茗心里似乎要挽留吴俊。
“不过,还有一事吴俊哥!”
“什么事……”
吴俊缓缓的转过身来,望着站在宾客阁的入口处檐灯下一晃一亮的杨茗。
“就是明天想去彭县王斜庄,去整理我的衣物,顺便想请你一起去,还有那茜箐姐也一起走!”
“这样可以吗?”
“这样可以吗?”
那眼睛里似乎在深深的期待着什么。
“去王斜庄!带回你上次昱州出走来不及带出的衣物?”
吴俊知道这些都是杨茗的贵重之物,并且也是必不或缺的物件。
“可是王斜庄自从出了事情之后,徐放大人就大为恼火,竟然会被夏延实偷袭庄院,并且是皇帝谕旨建造的庄院,虽然未曾有所破坏,但毕竟是圣洁之地,容不得随意亵渎!”
吴俊稍微想了一下,他看着杨茗那期待之光。
“可以,但必须请示徐放大人,然后必须有我来规划行程,并且必须服从我的指令,以防你自行其事,有个什么闪失,我还是要为你负责的!”
“好的呢!吴俊哥,一切都听你的安排,唯命是从不就是了!呵呵……”
杨茗开始把那期待受化为一种温馨,这是她自从出走王斜庄到昱州,然后回雒城知府之后的第一次久违而来的温馨。
雒城知府的夜不同于那昱州知府的那一片天,毕竟这里太亲切太熟悉了,杨茗对此已经感情至深,这里有她种过的许多树木,现在都已经郁郁葱葱的,还有那些知府里的园林,杨茗都种过花,赏过花,并且都能知道每株花的位置,可以说感情至深,难忘那过去的少女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