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葛洪大学士的背书,莲花山书院的前程便更加光明,《真理刊》的出版也被提上了日程。
第二日,我便请来了堂兄林培强,一起商议出版莲花山书院刊物的事宜。我们兄弟两人商妥,莲花山书院刊物正式取刊名为《真理刊》,初定为季刊,每三个月出版一期,于莲花山书院内外发行。我本人亲任主编,由堂兄林培强任副主编,并负责日常的管理事务。
在我的理想计划之中,期望《真理刊》日后能成为三气大陆,大周王朝民主政治启蒙之喉舌,自由思想之阵地。
白天忙完一日,入夜,我正想上床好好睡上一觉。突然耳闻前院似乎隐隐约约传来一丝丝的哭泣之声。今我大吃一惊,心道会是谁在这深夜哭泣?莫非是家中出了什么天下的冤情?
也是多亏了我乃天生道胎,体质过人,自小耳聪目明,五官灵敏,方能辨听到如此细微的哭泣之声。若是换成普通之人,肯定是难以闻及。
于是,我顺着哭声一路追寻,终于确定是由原来的婢女,现在的家佣沈春梅的室内传出。
“咦!”我是疑惑不解,沈春梅今年刚好十八岁,乃邻县饶平县海山乡沈氏族人,自幼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当初正是父亲见其可怜,才收留为婢女。自从进林家以来,沉默寡言,尽职尽责,从未有不良行端,不知是有何伤心之事?
左思右想,我还是决定亲自问上一问,便轻轻敲了敲房门。
“是何人?”屋内随即亮灯,沈春梅问道。
“咳!是我!”我故意咳嗽了一声答道。
“公子稍等,马上就来!”接着沈春梅便非常利索收拾面容衣着,开门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我看得出那沈春梅此时虽是强颜欢笑,但仍掩饰不了泪痕,所以颇为关心问道上:“为何深夜独自哭泣?”
“公子!奴家乡下今日有消息传来,奴家的堂姐秋菊已经身故。奴家自幼孤苦伶仃,承蒙堂姐秋菊多番照顾,爱护有加。十年之前,堂姐嫁与同乡秀才元好问,夫妻恩爱,但新婚不久姐夫便受好友相邀出关寻宝,然而一去不返。三年之后,堂姐送终公婆,将奴家托族老抚养,便出关寻夫而去,音讯全无。今日有姐夫生前好友传来音讯,姐夫已亡多年,堂姐终于关外寻得姐夫之墓,于墓前殉夫而亡!”说时,沈春梅已经是止不住泪流满脸,哭成泪人。
“可惜!可叹!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便!”我只得安慰道。
“谢公子,奴家斗胆恳请公子,日后若临关外洪荒之时,盼公子能将奴家堂姐夫妇尸骨带回家乡落叶归根!”沈春梅跪求道。
“可!我当尽力而为!早些歇息吧!”我扶起沈春梅,答应了她的请求,便回到自己屋子。
我原来以为是家中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冤情,却不料耳闻了一段感人至深的爱情悲剧。实属难能可贵,在这大周王朝,由于妇女普遍地位十分的低下,对于大多数的女人来讲,只是成了传宗接代的生育工具。爱情已经成为一种遥远的奢望,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
我不禁在想,如果要想唤醒大周王朝的妇女权利意识之前,是不是首先应该唤醒广大妇女对于爱情的希望?只有源头有了活水,才能激发妇女的对美好人生追求的向往。
我自穿越修真宇宙以来,所出的名作都是抄袭前世现成之作,鲜有个人作品。因此,我也想一改穿越以来的抄袭习惯,决定由自己试写一篇在这三气大陆上属于自己原作的文章。
自从有了父亲的无婴传承,我是才思敏捷,下笔如有神,文章《秋菊哭长城》一气呵成:
夫闻:潮汕郡有妇秋菊,与同乡秀才元好问,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喜结夫妇。婚后夫唱妇随,恩爱有加、相敬如宾、家庭和睦、邻里友善,为十里八乡所称赞。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日,其夫元好问得自同窗好友传来秘闻,洪荒之地惊现悟道树,半年之后悟道果即将成熟。元好问禁不住好友再三邀请,遂辞别父母发妻,同行远赴关外,约好一年之后归期。
冬去春来,一年之约已过,秋菊仍不见夫归。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秋菊每日独倚栏杆,望穿秋水,日夜盼夫归;水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三年之后,秋菊公婆相继去世,守丧完毕。秋菊无奈只得变卖家中之物,背上行囊,踏上万里迢迢寻夫路;一路爬山涉水,餐风宿露,饥寒交迫;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七年之后,秋菊终抵长城之西嘉峪关。恰遇其夫好友,亦即当年同行者之一,方告知其夫元好问早已身亡。遂复述当年情景:当日同窗好友八人同行,因中一人至亲乃长城守将,得以便宜行事,约好先赊传送费用,待日后寻得宝物相抵;有关悟道树之秘闻,亦正是得此人所传。
出关之后,众人一日于无名山丘处歇息。忽见天上有雁双栖双飞,同行者中有一人当即引弓射落其中一只,另一只久久徘徊不肯离去,竟自投于地而死。元好问感动雁之情,将其尸体埋葬,并取名雁丘,同行者亦多为赋诗,予以《雁丘词》。殊不知,那只飞雁并非凡物,乃身具洪荒凶兽青鸟血脉。在众人刚离开雁丘处一日之后,便遭遇洪荒凶兽青鸟追杀,同行八人死伤过半。元好问不幸身亡,临终前嘱托队友将其葬于雁丘处。同行队友幸存者无奈,只得无功而返,皆因无力偿还欠责,只得以身相抵,劳役受困于此地。
秋菊闻后,悲痛欲绝,于“三气长城”之下大哭三天三夜,引得“三气长城”同鸣。守将有感,同情其境;便助其出关,且一路派遣将士护送至雁丘处。
秋菊寻得亡夫元好问之墓,于墓前跪地痛哭,悲呼:“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后撞碑而亡。随行将士,遂其心愿,将秋菊与元好问夫妻合葬一处。
斯人已逝,《雁丘词》原作无从考较,今改定之:“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