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间阿桑已经在人间呆了五年多的光景。数着日子过的时期早已成为过去,和阿笙携手把生活经营得更美好也已成为他的信念。与阿笙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里眼里都是阿笙,以阿笙的愿望为自己的愿望,阿笙想要的即使是星星他都想给。
而阿笙在遇到阿桑以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猎女,如果没有遇到阿桑,可能一辈子也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猎女。她孤苦伶仃却阳光开朗,她孑然一身却率性洒脱,她在她的小日子里开开心心地活着。阳光自信如阿笙也没有勇气说“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起点低的人是不适合有太多奢望的。阿桑是她的勇气,也是她体验丰富多彩生活的动力。
阿桑自知时日不多,就想多陪阿笙四处走走,俩人动不动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他们攀登泰山,体味“一览众山小”的豪情;泛舟西湖,饱览“春来江水绿如蓝”的风光……
惹得阿亮生起阵阵醋意,他既不满意阿桑拐走了阿笙,也不乐意阿笙占据了阿桑整颗心,更是埋怨两个见色忘义的人看见彼此,眼中就再也装不下他人。阿桑阿笙游山玩水尽兴而归,总少不了被阿亮一阵数落。每每此时阿笙总会急忙带拿出给阿亮带回的大包小包的礼物。而阿桑被说得烦了也会反驳:“不是也带你出去玩过吗?”
“你俩山南海北到处游玩,就带我爬过一次华山,还差点把我弄丢了!”
“你又丢不了……下次,下次记得带你。”然而下次心血来潮拉起阿笙的手,就把什么都抛到脑后了。
阿亮得知俩人又不声不响地抛下他走了,愤愤不平:“哼,骗子!就不怕失去你们的小可爱我吗?”
(一)
近日俩人刚游历回来,走到了城郊的树林里,却听见不远处似有声响。阿笙一如既往地敏感,一把拉住阿桑藏了起来“是刀剑声,有人在厮杀。”
俩人偷偷看过去,原来是五个蒙面黑衣人在追杀一个人。被追杀的人一袭白衣,风度翩翩,一副江湖侠士的模样。白衣侠士手起刀落,一套刀法行云流水,以一敌五也丝毫没落下风。然而不一会儿,白衣侠士竟突然口吐黑血,招式渐显虚弱。
“你已中了断魂散,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受死吧!”一个黑衣人手持大刀,劈头就要看来,白衣侠士用尽全力躲过,却也因虚弱瘫坐在地,又吐了一口鲜血。
“在这儿等我。”阿桑交代了一句就匆匆赶来,拿起白衣侠士的大刀与五人搏斗。五人武功并不是很高强,遇到阿桑这样万夫难敌的更是不堪一击,很快就落荒而逃了。
阿笙也走了过来,“相公好厉害!轻而易举就打退他们了。”
“娘子更厉害,他们都不配你出手。”
白衣侠士突然倒地,俩人急忙过去,侠士集中精力说了句,“我叫袁映,把我送到……醉仙居……找昭儿,昭儿姑娘……”之后便昏迷不醒。
“醉仙居?不是青楼吗?”
“既然是他的意愿,我们就帮忙送他去吧。”
“嗯。”
路过家门的时候,阿桑让阿笙先回家休息,一人背着白衣侠士去往醉仙居。
“呦,爷,你找昭儿姑娘啊?随我来吧。”拿了银子的鸨母满脸堆笑地带领阿桑。
门一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位绝色美人:体格苗条,身姿婀娜,浓妆艳抹却有种艳而不俗的味道,眼角眉梢尽是勾人摄魄的风情。
“公子,进来坐。”昭儿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着进来的两人,尤其是阿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有股捉摸不透的意味。
“这个人是袁映,他叫我送他过来。”
“让他躺下吧。”昭儿瞥了一眼,“不过他只能在我这躺着,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你们不是……他是你什么人?”
“什么人?他是我的常客,有些交情罢了。”昭儿不咸不淡地说道,“你送来的人,你得自己负责。”
“既如此,我不如带他走。”
“他遍体鳞伤,哪还经得起折腾?再说了,华宁城没什么地方比我这更安全。”昭儿云淡风轻地说着。
阿桑一时无法辩驳。
“早点儿去给他找个郎中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眼睛仿佛有蛊惑人心的作用,阿桑急忙离去。
“哥哥,你怎么伤成了这样?”待他离去,袁昭像是变了一个人,眼中尽是对白衣侠士的忧虑。她扶起袁映,便急忙给他运功疗伤。
随后,阿桑三天两头就来找袁映给他换药,昭儿一如既往的漠不关心。
(二)
李氏云姝是华阳街有名的美妇人,一为貌美二为善妒。
看见阿笙正在洒扫,“呦,生意都那么兴隆了,老板娘还亲自打扫呢。”
“我闲不住,又学不会刺绣女红,就只能干点儿活消遣消遣。”
“你也别忙这些粗活了,咱们做女人的,有时间呀还是多想想怎么留住男人的心。”
“我家相公对我挺好的,我很满足了。”
“还是个憨傻的……你家相公平时看着老实,没想到也是个流连于花街柳巷的人。”
阿笙一脸不解。
“真的,我都见过好几回了。不怕你笑话,官人不安生,害得我也成了醉仙居的常客。谁想到竟又发现了一位偷腥的主,我刚才还在醉仙居看见你家男人和一个狐狸精在一起。”
“真的假的?”阿笙根本就不信。
“当然了。现在人应该还在,我带你去看看。”
阿笙有些不悦:“不去。”
可李氏非得拉着她,“你不管他,他以后就更胆大妄为了,走吧走吧。”
在李氏指引下,阿笙来到“狐狸精”在的房间,将信将疑地推开门,刚好袁昭借头晕没站稳躺在阿桑的怀里。阿笙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显然眼前这一幕让她有点懵。
阿桑一把推开袁昭,走了过来,揽着阿笙急忙往外走,“娘子我们回家吧。”
刚踏出怡红院,阿桑就迫不及待地解释:“还记得咱们前几天救的白衣侠士吗?我来这里是因为他伤势太重,我一直在照看他……你刚刚看到的那个青楼女子……她……”
“她看上你了。”
“不是,你别多想。”
“你准备怎么办?”
“不见她了。”
而正在此时,醉仙居里的袁映也醒了,“袁昭,对人动情,你犯了大忌。”
“哥哥,你就对上面说我死了。”
“你简直异想天开!”袁映气得一阵干咳。
“哥哥。”昭儿急得落了泪。
自那之后,阿桑果真就再也没去过醉仙居。一段时间后,醉仙居的小厮突然带了重礼登门,“袁映袁公子现已大好,派我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不过他说有急事要见你。”
阿桑正欲拒绝,阿笙却劝他,“去吧。”
阿桑跟着小厮来了醉仙居,小厮指了指房间“袁公子就在里面。”
阿桑推门进去后,却不见袁映。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喜欢。”
阿桑拨开她,“我很爱我家娘子。”
“我愿意做奴做妾,只要在你身边。”
“我不愿意,她也不愿意。”阿桑转身准备离开。
昭儿恼羞成怒:“你以为你救的是谁,行侠仗义的侠客吗?听过断生营吗――最冷酷无情的杀手组织,我和哥哥袁映,皆是杀人不眨眼的罗刹。你已然招了杀身之祸,除了跟我们走别无选择!”
“保重。”阿桑有些惊讶他们的身份,但这并不妨碍他遵守给娘子的承诺。
阿桑前脚刚走,袁映就冒了出来:“昭儿,你疯了……”
“若他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早让他人头落地了。”昭儿把手里的茶杯攥得粉碎,血混着粉末流了下来。“我有一百种方法要他跟我在一起,可他若是不幸福,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的声音逐渐哽咽,“哥哥,我们向组织申请,远离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好。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当夜,阿桑夫妇一起坐在楼顶谈心。阿笙想起醉仙居里那个惊鸿一瞥的女子,打趣阿桑:“她可真美啊,你竟然没有动心。”
“谁让我家娘子那么好呢,其他人再也入不了我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