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月跪在殿外,一边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一边听着那些欠揍的话语,强忍住想揍人的冲动。
而那些路过的人自然也会向凌千月投来惊讶的目光。比如,秦王慕容泽的侍卫君影经过的时候,就用无比吃惊的眼神看她。
凌千月狠狠的瞪了君影一眼,哼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听到这句话,慕容泽不禁停下来,回头诧异的瞥了她一眼,他顿了一下,随后转身走到凌千月的面前半开玩笑的淡笑道:“都被罚跪了,怎么还这么不老实?”
凌千月翻了个白眼:“我从来都不知道老实是什么意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难不成你还真打算在这里一直跪着?”
凌千月仰起头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我脸上有君子这两个字吗?而且我不可能会一直跪着的,因为过不了多久,我肯定会跪晕过去的。”
“你这不是有骨气,是在折磨自己。”
“反正也是我受苦,”凌千月瞥了他一眼,“倒是你,如果不想被我连累的话,我劝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慕容泽看着凌千月那双倔强的眼睛,微笑着问:“你恨韩娴雅吗?”
“废话。”
凌千月的此时脸上挂满了稚嫩却不服输的孩子气,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是玫瑰花上那尖尖的绿刺。
慕容泽依旧是微笑着:“为什么?”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凌千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的脸都丢到外太空去了!”
“你就这么确定是她干的?”
“我都……”凌千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慕容泽的意思是,韩娴雅只不过是那把刀,她不是真正动手的人,她仰起头,“你知道是谁?”
表面上是疑问,语气却是十足的肯定。
“天机不可泄露,”慕容泽微微一笑,打个哈欠,“本王只是点一下而已,至于你能不能听懂,就看你是否能‘一点就通’了。”
”你就这么没同情心吗?”
慕容泽不禁笑了,他俯下身子盯着凌千月的眼睛,说了一句“你那块玉佩是干什么用的?留着吃吗?”便走了。
凌千月翻个白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再说,你既然知道那你就直接告诉我不就OK了吗?哪用这么麻烦,古人是不是都这么有病?
虽说只是跪着,但作为一个四季都有空调温室相伴的二十一世纪女星,哪遭过这份罪。没一会儿凌千月便感到双膝酸痛了。
大约跪了半个小时后,突然响起了雷声,凌千月抬头望望天空,只见乌云密布,时不时的的还有两道闪电。
难道要下雨?不会这么倒霉吧?!
事实证明,凌千月会这么倒霉,不到两分钟,雨顺着风落了下来,开始只是细雨蒙蒙。终于凉快了!但,凌千月还没来得及高兴,便突然变成了倾盆大雨。
顷刻间,雨中只剩下一个孤独的身影。
“姐姐?!”声音软软的,透着点点惊讶和焦急。
凌千月有些感动地扭头一看,差点晕过去,怎么是叶玉蕊?!关键是她还一副心疼的样子,凌千月心中顿时感觉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大姐你能不能别装了,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了!
叶玉蕊跑到凌千月面前,仿佛很关心地蹲下看着她:“姐姐你怎么跪在这里?”
呵呵,你当我愿意跪在这儿啊?但凌千月也不好发作,便也笑着回答:“没办法,又惹皇上生气了。”
“都下雨了还让你跪在这儿,”叶玉蕊一脸关切地埋怨了一声,然后站起来说了句“妹妹去帮姐姐求求情吧。”便由宫女撑着伞像御书房走去。
凌千月看着叶玉蕊经过她身边时,那只高高抬起的脚,冷笑一声。叶玉蕊啊叶玉蕊,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表面上装好人,背地里使绊子,比玉玄玲还可恨。
凌千月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腕,然后用力向后一拽。
叶玉蕊尖叫一声,帅气地摔了个狗啃泥。
凌千月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却一副关心和吃惊。她不等叶玉蕊站起来便先发制人道:“哎呀!妹妹怎么摔了一跤?想必是路太滑了,妹妹还是小心些为妙。”
“是是……”叶玉蕊当然明白内幕,她虽然心里窝了一肚子火,但凌千月都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好意思再委屈叫冤。
叶玉蕊点了点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姐姐说的是。”
“妹妹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凌千月一脸若无其事,用天真的面孔带着点警告地嘲讽道,“你这绊子,也太老套了吧?”
叶玉蕊一愣,笑吟吟地点点头,提着裙子转身走了。
屋外雨声时大时小,慕容癸站在窗前,看着雨中那个依旧挺立的身影。
雨点不停的打在凌千月的身上,地上的积水带着尘土冲过她的膝盖,可是她依旧挺着背,直直的看着御书房。大有宁死不屈的架势。
“她还是不肯认错?”桌旁的摄政王宫铭寒看着慕容癸,打着哈哈,“还真是个硬骨头。”
慕容癸回到桌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愿意跪着就跪着吧。”
宫铭寒似惋惜地叹了一声:“有骨气是好事,可惜就是不懂得变通。”
“不懂变通?”慕容癸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冷哼一声,“她那是不服,若是说变通,她的脑子转的快着呢。别人是见风使舵,而她,在风来之前便已经使了舵了。”
“那陛下打算?”宫铭寒来了兴趣,如果是别的妃子,慕容癸恐怕早就直接赶出宫去了,而凌千月却是让她一直跪着,看来,慕容癸的心里已经打起了算盘。
“朕要先磨磨她的傲气。”
“那臣就助陛下一臂之力。”宫铭寒轻笑一声,站起来撑着伞走了出去。
“喂,好狗不挡道。”
凌千月不屑地瞥了宫铭寒一眼:“好驴不乱叫。还有,正因为我不是狗,所以我才挡道。所以,蠢驴,你还是绕路为妙。”
“你知不知道本王是谁?”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没兴趣知道!”
宫铭寒蹲下来,狭长的眼眸里带着戏谑,玩味地看着凌千月:“给本王说两句好听的,本王兴许还会在皇上面前替你说两句好话,让你早点免受皮肉之苦。”
“切,”凌千月啐了一口,哼道,“我稀罕啊?”
“那你便在这儿一直跪着吧。到时候染上风寒风湿什么的,可别怪本王没有警告过你。”宫铭寒说完转身便走了。
他走的很慢,想看看凌千月是否会后悔。但,让他失望了,凌千月不仅没后悔,还大声不服气的喊道:“喂,你若是想看我笑话就直说,下次我出事的时候,好叫上你来看!”
本来只是气话,谁知,宫铭寒扭头爽朗地答道:“好啊,那你可不要忘了你的承诺,下次记得叫本王!”
什么鬼……凌千月愣了一秒,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