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因为女人对气味的敏感,从而发现尸体这件事,还多亏了耿兴泰每次和叶真娜出任务时,都一贯的保持着身上绝无异味。
到达小树林后,运气一向很衰的耿兴泰就摔了一跤,这类出洋相的事发生在耿兴泰身上,叶真娜等人早就见怪不怪;而耿兴泰爱好运动,身子骨练得很结实,也不会轻易因为这一跤摔出什么毛病,如同往日的调侃耿兴泰两句,大家又继续各忙各事。
等到搜寻了一圈没什么发现,耿兴泰走到叶真娜身边,商议要不要再搜寻一遍,叶真娜在耿兴泰身上闻到一种无法细说,但很是异样的气味。
大家一起坐车来的时候,耿兴泰身上没这种异样的气味,来到小树林以后却有了,根据耿兴泰的回忆,除了来到小树林摔了一跤,他没有再撞到或蹭到其它的什么多西;故此叶真娜不得不怀疑,耿兴泰摔倒的地下有什么。
反正已经在小树林搜寻了一番,都没有任何发现,再搜寻一遍也不一定会有什么收获,叶真娜就姑且一试的,让人在耿兴泰摔倒的地方挖一挖。
开挖之前叶真娜其实没抱什么希望,却在才挖了不足半米的时候,其他人也开始觉得耿兴泰摔倒的地下有什么,因为叶真娜说的那种异样的气味,其他人也开始闻到。
“容心,这尸体挖出来,你不会是要烧吧?”叶真娜问翁容心,三个男人在眼前出力,她们两个女人也不好意思闲着,于是开始了闲聊。
“你欧美剧看多了。”翁容心丢给叶真娜一句调侃的话,看向叶真娜手肘上搭着的耿兴泰的外衣,不经意间,她看到了外衣口袋里装着的某类邪恶的东西,一个两指宽的细绳扎成的小人。
这个两指宽的小人,全是用灰褐色的细绳缠绕而成,要很仔细才能发现其中夹杂着几根头发,按照头发的长度推断,应该是女人的头发。小人的全身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其中最为显眼的是写了某人的生辰八字。
缠成小人用的木枝,不出意外应该是槐树树枝,槐树本属于吉祥富贵长寿的象征,但生长在阴气滋长之地的槐树,又或槐木在阴气汇集的地方长期浸泡水中,就会成为聚阴物。
在细绳小人的身上,一块大约手指宽,从小人的腿上卷到腰上的白色物体,引起了翁容心的注意。
“这上面写的怎么是我的生辰八字?”叶真娜表情诧异,小人是从耿兴泰的上衣口袋里拿出来,她便把耿兴泰喊了过来。
“邦迪。”在耿兴泰跑过来的时候,翁容心看出卷在小人身上的白色物体是创可贴,上面还有血迹,说明这创可贴是被人用过的,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叶真娜。
耿兴泰笑得一脸阳光的跑过来,看到翁容心手上拿的小人后,立即笑容不在。
“叶,叶叶,叶姐,这小人不——,不是我的。”耿兴泰慌神的解释,忙说这小人是他在打扫时,在叶真娜的办公桌下最角落里发现的,因为怕吓到叶真娜才没有对叶真娜说。
“办公桌底下看不见的地方,你应该从来不管干不干净的吧?”翁容心问叶真娜。
“反正看不见管他干嘛。”叶真娜大言不惭的回了一句,翁容心赶紧和叶真娜击掌,同道中人啊。
“创可贴上的血迹你查过吗?”翁容心问耿兴泰,从耿兴泰紧张叶真娜的样子,她推测耿兴泰一定对这个小人研究过。
“查过,上面的血是叶姐的。”耿兴泰回答时,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叶真娜。
“容心,这小人应该对我没什么影响吧,我最近身上也没发生什么怪事。”叶真娜说。
“别太快下定论,接下来的日子你身上随时可能发生怪事,因为保护你的人这次是真的走了。”翁容心把小人放回耿兴泰的外衣口袋。
“你是说,奶奶?”叶真娜看翁容心的眼神里,猛地多了些动容。
翁容心没有回答叶真娜,而是看向耿兴泰,问他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最近发生的事——,也不能说是很奇怪,不过确实有点怪。”秉持着要相信科学的中心思想,耿兴泰不好直说他遇上了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却还是说出了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怪事。
听到耿兴泰说真的遇到怪事,叶真娜也不免好奇起来,要知道耿兴泰这人运气一向很衰,如果发生在耿兴泰身上的事能被称为怪事,那就一定是煞有其事。
在叶真娜办公桌下捡到细绳小人的第二天,就赶巧是耿兴泰休假,他也早就已经计划好,要在那次休假回家一趟,于是赶紧忙满手上的事情,向同事阿亮借了车,想要在晚上十点之前赶回家,运气好点还能吃上夜宵。
只可惜运气好点这种事,估计就和耿兴泰无缘,开车上路接近一个小时,当汽车油表报警,他才想起同事阿亮提醒过,让他上路前先去加油的事。
耿兴泰估计了一下,从油表报警的位置到他的家,中途只有一个加油站,可油箱里还剩的油,肯定坚持不到车子开到那个加油站,他只能赶紧掉头,往回开了差不多五十公里,才在离他最近的加油站加上油。
再次开车上路,天已经渐黑,耿兴泰这时候已经不奢望,能在晚上十点之前赶回家,只希望别回家已经过了凌晨;岂料这时候他的一贯衰运开始显现威力,先是看到一个黑影窜到车前,他赶紧急转方向盘,踩刹车停在路边,接着便是下车发现车子周围什么也没有,再接着便是车子怎么都打不着火。
说来也是运气,这车子出问题的地方,赶巧是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位置,不管耿兴泰怎么检查车子,都没看出车子哪里出了问题,打电话找维修吧,最快的也要凌晨四点才能到,还不一定能到。
最后在和阿亮通了电话之后,耿兴泰摆上警示标志做好安全措施,才背上背包把车留在原地,等维修的人员过来再做处理,自己改去搭夜车回家。
“结果第二天阿亮没什么事,就和维修的人一起过去,都没开始检查车子,阿亮坐上车就把车子打着了火,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叶真娜啼笑皆非的讲述,耿兴泰露出一丝无奈的笑,继续接着往下讲。
经过这一番折腾,耿兴泰站在路边等车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还能不能遇上夜车,他心里也没底。大约等了半个小时,才有一辆车身脏到变色的面包车经过,耿兴泰对着面包车招手,问清楚车子会经过他家的位置,他没有多说什么的上了车。
那个时间点还在路上跑的车,耿兴泰心里很肯定,要收取的费用不会低,也就没问价格,毕竟这很有可能就是最后一趟夜车,他只有上车这一个选择。
不算收钱的师傅和司机,面把车上已经坐着六个乘客,耿兴泰的座位靠窗,旁边坐在一个把头发全部后梳的男乘客。
他拿出一百整的现金,递给腰上系着挎包,刚才打开车门让他上车的人。
那人脸上肉很多,对方咧开嘴笑呵呵的接过钱,回找了耿兴泰二十三块。
时间已经是深夜,面包车上没有开灯,耿兴泰上车的时候司机也没有把车灯打开,面包车里安静得只剩下车子开动的声音;估摸着这个点车上的乘客不是睡觉,就是在闭目养神,耿兴泰也闭上眼睛靠在窗户上浅睡。
可能是先前的一番折腾,导致了太过疲惫,没一会耿兴泰就睡着了,直到全身发凉的被冻醒。
人被冷醒,耿兴泰眼睛都还没睁开,就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拉紧身上的衣服,可是突然响在耳边的话,却让耿兴泰停了动作。
“这人是得罪了谁,才被安排坐上车?”开车司机的声音,耿兴泰感觉车子没动,应该是停在了什么地方。
“嘿——,自己撞上来的,他好像是身上有什么东西,才能遇上咱的车,你等我看看是什么东西。”收钱师傅的声音随之响起,还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接着耿兴泰就感觉到,有一只手伸到他的身上摸索。
被收钱师傅触摸的感觉相当诡异,耿兴泰极其明显的皱了皱眉,装作被弄醒的睁开眼睛。收钱师傅反应极快,原本是在他身上摸索的手,立即变成在他身上一推。
“要解手不,一会可不停了。”收钱师傅对睁开眼睛的耿兴泰说。
“想解决就快点,别磨磨蹭蹭。”开车司机也跟着说一句,见耿兴泰没有说话,两个人先后下了车。
动了动发凉的身体,耿兴泰在心里琢磨着这两个人的话,突的感觉有目光在盯着他,他扭头朝感觉到目光的方向一看,立即耿兴泰差点惊得从座位上跳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耿兴泰身边男乘客的头发,从全部梳在脑后,变为了全放下来挡住了半张脸,再加上天又黑面包车里车灯也没开,在耿兴泰眼睛里,就成了这男乘客脸上只剩下一张嘴。
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耿兴泰一阵头皮发麻中来不及细想,飞快地拿出手机,就朝男乘客脸上照去,这一照却更是直接让他彻底惊了魂。
手机光的照明下,男乘客脸上竟然没有肉,只剩下布满血丝的下颚吊在那里,在耿兴泰拿着手机照亮的时候,男乘客还对着耿兴泰咧嘴一笑,随即耿兴泰就看见,男乘客的头少了上半截,鼻子以上空空无也,根本就不是把头发梳下来挡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