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闯祸了?这……你这闯了什么祸?竟然被从家乡赶了出来?”闻其所言,卫子陵眯着眼,疑惑道:“我……虽然我也总是惹生气生气,但也从来都没被赶出来过啊!”
“你?惹你师父生气?”看着卫子陵的样子,碧卿更是惊呼道:“你会惹你师父生气?!天啊!不是吧!你这正经八百的家伙,还能惹你……”然,话至于此,那碧卿是突然停了下来,转而苦笑道:“哈哈哈……我大概猜到了,你到底是怎么惹你师父生气的了……”
“你……你知道?!为什么?连我都不明白!但……我只是知道我师父……似乎……只要见到我……就总是愁眉不展……”
“唉……你师父那是担心你而已……”
“唉……是啊!我……我已是如今这班年纪……却……却仍是难以立事……唉……”言语间,卫子陵的愁绪,不见任何一丝伪意。
然,对此,那碧卿却只得是无奈道:“我想……大概……你师父……可能……不是这意思吧……”
“我……我不明白……但……”
“算了!你别纠结这么个事了!这事情……想多了也没用!”
“唉……算了!也是!不说我了,还是说你吧。你怎么被赶出家乡呢?”
“我……怎么说呢……应该说,我并不是‘被’赶出来的。其实,我是一个人跑出来的!”
“为什么?”
“我不都说了,是我闯了祸……”
“啊!怕被人责骂啊!但是……但是,我觉得你这样并不好!师父总是教导我,敢作敢当,才是大丈……”话至于此,卫子陵是急忙停了下来。在仔细端详了碧卿一番以后,倒吸一口,正色道:“对啊!你是女人啊……”
“怎么?!看不起女人是么?!”
“不是!我是说……我师父……师父他好像只教过‘大丈夫该如何’,但好像没说过‘如果是女人,该怎么办’之类的话……”是时,卫子陵是陷入了认真的思考之中。片刻之后,其是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正色道:“我知道了!你看啊!盖所谓男者,阳也;所谓女者,阴也。阴阳则相补而相反也。所以,如果敢作敢当,才是大丈夫之行径的话,那‘敢做不当’才是好女人的做法吧!”
是时,闻听卫子陵之所言,那碧卿是大怒道:“不是吧?!你在那搞了半天,就得出这么一个破结论?!”
是时,那卫子陵也是对自己的说法有所犹疑,故其亦是自语道:“其实……我也觉得这个说法的确是怪怪的……但……但我也不知道……”
“老天啊!这破事,也值得你这么认真地思考么?!”
“不是……我……关键是……我师父好像真的没教过这个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你非得纠结这么个事干嘛?!”然,话至于此,那深知卫子陵脾气秉性的碧卿,只得是和声细语,改口道:“那个……卫兄弟啊!不知,你师父可有教过你‘君子和而不同’这句话呢?!”
“此言乃是《论语》所载啊!”
“很好!很好!我不管是谁教给你的,你知道就好!”
“呃……所以呢?!”
“呵呵……”是时,那碧卿又是大喊道:“所以!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你要去做什么大丈夫的话,你就自己去敢作敢当好了!至于老娘,我要做什么,用不着你管!”
“呃……呃……”是时,面对如此突然一幕,那卫子陵是有些被吓到了。在稳了稳心神以后,其才是战战兢兢道:“哦!我……我知道了……”
“呼……你知道就好!行了!继续说正事吧!”
“嗯!好……”
“哦!对了!刚才说到哪儿了?”
“这……刚才说到‘你怕被人责罚,便逃离了家乡’!”
“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我的确是闯了祸,但我不是什么‘怕被责罚,才逃离家乡’!”
“那……那你是……什么啊?”
“我……我是因为……不想给族人带来麻烦了……”
“不想?带来麻烦?什么意思?!”
“唉……其实,我从小的时候,就被人说成是‘灾星’!”
“这……为什么啊?!”
“因为,我曾经差点毁掉了我的家乡!而且……不止一次!”
“毁掉家乡?!不止一次?!”
“没错!你还记得我先前所化的神体吧?”
“你是说,那个人身蛇尾的样子?”
“没错!我从小,就身具神力,虽然同为女娲神裔,但我的神力就比我娘强得不止一点!但……但同时……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的力量并不能被我很好地控制!从小到大,已经失控过无数了!直到,上一次……也是至今为止的最后一次吧……我力量失控以后,就一次差一点毁掉自己的家乡,屠戮自己的族人。”
“嗯!果然如此……”
“你!你一点都不意外?”
“这我之前就想过!先前之时,我就已经想过,你可能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量。”
“唉……你说得没错!我对我的力量,几乎是处在无能为力的状态。虽然,它也并不是总失控,但却也实在没法估算它什么时候会失控。现在想来,其实‘女娲后裔’这个身份,也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好事吧……”
“这……”
“唉……放心吧!我也并没有怨恨过什么,也没有懊恼过什么。毕竟,有些事,我也没得选,也控制不了。这不是我的错!但,我知道,只要我继续在家乡,就依然会给家乡的人们带来麻烦。而且,我家乡的人们,其实也都并不喜欢我。所以,我就离开了。”
“所以,你就来到了这里?”
“我知道!我无论走到哪儿都会给周围的人带来麻烦,但我也还是离开了家乡。因为,我……”
“碧卿姑娘!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说,你来到这里,一个人孤苦无依,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