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已是回到了昆仑派,心情格外沉重。不安的情绪,充斥在卫子陵的全身,甚至连手指尖,都能感受到那不知何处而来的压力。而此时,卫子陵最担心的,莫过于有人问起“为何在最关键的时刻,卫长老会不在?”当然,其必也是心知肚明,大概没人真的会问这问题。而且,多少还是会有人能知道自己的情况,并对之表示体谅与理解。而即使不知道,也不会真的有人有兴趣与胆量去苛责自己。最多不过就是在心中骂一骂而已。然,即使如此,其心中还是感到格外不安。甚至,越是想到没人会责备自己,卫子陵心中反而是更加不安。便是如此,卫子陵也没有御剑,而是在那昆仑界无尽的雪原上,缓步向前走着。
然,正如是之时,叫上还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有人是从身后叫住了自己:“子陵!”
“嗯?!”那卫子陵一个激灵,忙是转头望去,同时口中还本能地念着:“谁?!”
“是我!凌耀庭!”说罢,那本是御剑而行的凌耀庭,便是从剑上跳了下来。
“耀庭?!”至此,反应过来以后,那卫子陵是神色紧张地惊呼着。同时,不知为何,那卫子陵好似做错了事一般,心虚地补上了一句:“啊!那个……我受伤了!”
“啊?!”忽闻其言,那凌耀庭只觉是莫名其妙。是故,其也只得是略有疑惑地点了点头,道:“啊!我……我知道……你伤势好点了么?”
“啊……啊!没……没有……呃……不!不是……我……我的意思是说……还好!还好!我……我不是很重……就是……也不是……主要就是……”
“子陵,你没事吧?你不是伤到嘴了吧?怎么感觉,你说话都说不清了?”
“啊?!”闻此言,那卫子陵是尴尬地笑着,言道:“哈哈哈……呃……不!没事!我的嘴没事。我是说,我其实没有受很重的伤,只不过是消耗过大,虚弱之下,躺了几天。没事的!没事的!”
“啊!那就好!那就好!你……啧……现在正值我派用人之际。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啊!是是是!是是是……哈哈哈……”如是,至此,面对着如此尴尬的对话,那卫子陵深感疲累。是故,其忙是转移话题道:“那个……诶?!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受伤这件事?这事只有你知道么?”
“啊!是秦府派人来通知的。而且是秦家的大公子秦朔亲自来通知的我们。至于说谁知道,我们几个长老和掌门都知道。但是其他人,应该是没人知道的。”
“啊!对。整个秦家,只有他会御剑,是我教的。不过,应该还有朗儿吧?”
“你是说秦家的小公子?没错!他也来了。他可闹腾了。真是……呵呵……小孩子真是……”然,话至此,那凌耀庭是突然止住。随即,其顾左右而言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个……子陵……那个……你听说了么?”
被问了这个问题,那卫子陵是会心一笑,随即略带三分无奈道:“耀庭你是指我派的事,还是说嫣儿的事?”
“唉……看来你都知道了。”
“是!两边的事都知道了。”
“那好吧。如果你想……我是说,如果你想去看你儿子的话,你就去找新垣师姐好了。”
“嗯。那你这是?”
“啊!没什么,掌门是想让我去秦府看看你的情况的。”
“那为什么是你?别人不行么?”
“嗯……因为现在全派上下,都还不知道你的情况。这也是掌门有意封锁消息。主要,还是担心你这昆仑第一高手受伤的消息如果闹得满天飞,会搞得人心惶惶吧。”
“但是如果不告诉他们我受伤……”话至此,那卫子陵是恍然大悟,随即是自嘲道:“哈哈哈……对!如果不把事情告诉所有人,最多只不过是给所有人落下一个‘我这执剑长老真不负责任,关键时刻竟然不在’的印象,如此而已。倒也不会有别的麻烦。而且,还能让人继续做着‘如果我们堂堂执剑长老在的话,一定不是问题’这般幻想。哈哈……”
“真是……咱家这掌门别的不行,偏偏在推卸责任上,还真是一把好手。”
“也别这么说!掌门的判断是对的。相比起闹到人心惶惶,还是这样更好。”
“唉……子陵你也是太实心眼了。明明是他掌门无能,却落得你来背负骂名。唉……”
“无妨!无妨!如此即可,我不在意。”
“那就好。不过,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我也不用去找了你。怎么样?你是先去见掌门,还是回铸剑谷,还是先去看孩子?”
“还是先去拜见掌门吧。我想,即使我不在铸剑谷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有子易,还有婧儿在,不至于出什么乱子。何况,你和绫儿应该也会帮忙照看吧?除此之外,回铸剑谷也不过就是去看上嫣儿最后一眼而已。没什么可着急的。回头再说吧。”
“那……孩子呢?”
“也等回头吧。先把正事解决了才是要紧的。”
“可能,掌门那里也没什么所谓紧急的正事。现在无非就是大战之后,修修补补的工作而已,应该也没有什么非你不可的。实在谈不到有多紧急。至于正事,可能更没有。可能掌门就是单纯地担心的情况,或者希望你这个昆仑派第一高手,能在这时候出来主持一下局面。找你,无非也就是想尽快推卸责任而已。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哈哈哈……即使就是为了推卸责任而找我,也是很重要的事哦!毕竟,这时候人心惶惶,能有个出来主持一下局面,总是好。如果那人是我的话,我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咱家掌门要能有你一半负责,我们就不至于这么累。唉……”
“别这么说嘛!掌门也很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