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正当卫子陵话音刚落,而那碧卿还未来得及开口,那长孙灵嫣,便是抢先一步走了上来,道:“碧卿姑娘!莫要担心!虽然,这事情本不是我等的责任。但,便是就姑娘子陵作为朋友的关系,您那二当家的大事,吾等自然也是要倾力相助的!”
“呵……哼哼……”是时,那碧卿是嗤笑了两声以后,便是转而与那卫子陵言道:“哼!你看看!你看看!连你这夫人,都比你懂事多了!”
“嗯?!嗯?!”是时,那卫子陵是不悦道:“不是……不是说不再说这话题了么?!怎么又说回来了?!”
“行行行!不说了!不说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答应是答应了,但你们是打算,如何将付账啊?!”
是时,只见那长孙灵嫣是急忙回道:“啊!这个请碧卿姑娘莫要担心!我既已出口,我长孙府就定然是不会不管的。待我回家以后,便会派人前来,送来上好白绫、麻布、烛台等物器,以及楠木棺椁一只。而姑娘只需将您村落的位置告知我,如此而已。”
然,是时,闻其所言,那碧卿是惶然言道:“不可!”
“嗯?!不可?有何不可?!”
“这……我……”
“难不成……姑娘信不过我?认为我长孙府会食言而肥?!”
“这倒不是!不过……”
“那就是,姑娘信不过我,不敢将您村落之所在,告知与我?!”
“不不不!姑娘误会了!我不是信不过你!我是信不过所有人!”
“嗯?!”是时,那卫子陵是惊愕道:“等等!信不过所有人?!什么意思?!难不成……难不成你连我都不信么?!”
“哈哈……说实话!在这件事情上,我连晴儿妹妹都不能信!”
“你……你这也太过……唉……”
“哼!说实话,这件事情上,我不得不小心!本来,让你们知道我等村落就在这附近,便已是万万不该!再让你们知道具体位置,更是不可!”
“这……这是为何?!你为何戒心如此之重?!难不成……”是时,只见那卫子陵是侧歪着头,眯眼睨视着碧卿,冷言道:“难不成……你们……有什么阴谋不成?!”说着,那卫子陵便是不觉间将手扶在了陵渊宝剑的剑柄之上。
见此情状,那碧卿是冷笑道:“哼……阴谋?!哼!我等苟全性命之辈,何来‘阴谋’之说?!即使有,又有何阴谋可成?!”
“胡言乱语!苟全性命?!尔等禽兽之辈,聚众于此,竟说是‘苟全性命’?!难道,苟全性命,要如此之大的阵仗不成?!”
“阵仗?!现在我们这里不过十余人,哪来的什么阵仗之说?!”
“哼!十余人?那也仅仅只是这里的吧!尔等聚集之地,定不只是十人而已!而且,你刚才就说了,你们共是几人分手几处,如此说来,十人之说,不攻自破!”
“哼!害人之心毋须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明白!我明白!卫子陵你这家伙,一心所惧的,不过是魔人伤人之事!但我等聚众于此,仅仅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应该说,对于我身后的这群人来说,他们仅仅是为了‘活下去’,便已是拼尽全力,何来害人的余力?!”
“哼!便诚如碧卿姑娘所言,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你这么说,我也不能说就如此简单地放过了尔等!想来你们现在应是不成气候,但若是来日危及四方,该如何是好?!魔人伤人之事,可还算少?!”
“是!我承认!魔人伤人之事,绝对不能说是少有。但究竟是魔人伤人族更多,还是人族屠戮魔人更多,我想子陵你心中应该也是清楚!远的不说,便是晴儿的事情,你就没有点想法么?!”
“这……”
“所以,你可以认为‘以后危及四方’是大有可能,但说到底,至少就现在而言,我等还是勉强维生而已!难道,你会因为以后人,以后有可能杀人,就提前先把那个人杀掉,以绝后患么?!难道,你会因为一个孩子,有可能在长大之后去作恶,那年幼无知的小孩,就要在今日便就戮?!你不能拿着莫须有的罪名,去指责一个人!”
“可是,即使你说你身后这些,乃是什么‘苟全性命之辈’,但还是有很多魔人,断不能安分守己!”
“是!没错!的却如此!但,你会因为一个姓李之人成了匪类,便将天下所有李姓之人,尽数戮尽?!”
“你!强词夺理!”
“哼!我并不是强词夺理!我只是让你看清问题的本质!”
“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看……你是无话可说了吧?!我告诉你!无论是谁!不管是人类,还是魔人,抑或是妖族,还是飞禽走兽,那拼命活下去的心,都是一样!”
“啧……哼!在下不善辞令!说不过你!”
“好好好!那你找一个善于言辞的,去问一问便是!比如,长孙小姐!你又是如何看待呢?!”
是时,那长孙灵嫣接过碧卿的话,微笑言道:“碧卿姑娘所言,也正是奴家的意思!其实,我与弟弟在这洛阳附近调查魔人之事,担心魔人的就是魔人聚众。可说来,我们担心的,不仅仅是人类一方,更是担心魔人一方!我们实不愿再见任何魔人与人类冲突流血之事!”
“原来如此!长孙小姐高义,令碧卿钦佩不已!不过……”
“无妨!我想,碧卿姑娘既然不愿说出村落之所在,相比也定是做好了完全的打算!既然如此,那我便也不再勉强!”说着,那长孙灵嫣是从手上摘下一条手链,言道:“我这条手链,应也是值上些钱的!我想,安葬应该也是够了!”说着,那长孙灵嫣便是双手恭敬递上。
于此,那碧卿是笑着接了过来,并言道:“哈哈哈……那就谢过长孙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