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和昼颜怄气,我始终没有机会和他说关于大皇姐和护玉的事情,好在,大皇姐和护玉这几日都不曾来找过我。
只是,这么拖着始终不是办法,大皇姐的肚子可拖不得。我寻思着,在没有昼颜的帮助下,我是否能找到一个万全之策。
方法有很多,但都比不上昼颜出手来的保险。
可是,我不想去找他。
“公主,曹公公来了。”
门外,绿柳微喘,她这番动作,我便明白这又是有人没事闲得慌开始找事了。
自我出生以来,父皇踏足我这晨雪宫,屈指可数,他有事一般只差曹公公过来。
曹公公是父皇近身伺候的大太监,他来我这晨雪宫只有两件事情,面对两件不同的事情,绿柳有两种应对态度:
一是曹公公身后跟着一堆人,领着一堆的奇珍异宝但又很是低调,那便是父皇又有东西赏赐给我了,绿柳便是气定神闲的来向我通传;
二是曹公公身后跟着一堆人将士,个个手握兵器很是大张旗鼓,那便是有人又在找我茬,告到父皇那里去了,绿柳便是急匆匆的来向我禀报;
其实,父皇对我是怨是恨的吧。
因为对母妃的爱而不得,于是便把这怨这恨转移到我身上来,又因着那梦中仙人的那句“她与旁人不同,好好待她,南桑国可长盛不衰”而不得不装的对我很是宠爱。
他眼中的所谓宠爱便是用各种冷冰冰的奇珍异宝堆满我这晨雪宫。
这又何必呢?
他矛盾、不甘,我亦无感。倒不如真实待我,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倒叫我更敬重他一些。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对于我这位高高在上的父皇,我行的永远都是君臣之礼,跪的永远是帝王。他不觉得有何不妥,我也无所谓这父女亲情。
“曦儿来了,快起来吧。”
高阶之上,他笑意盈盈,仿佛要将慈父的形象扮演到底,眼底,却是冰冷一片。
他的身旁,坐着我的三皇姐南世飘和七皇妹南世浮,父皇看向她们的眼神才是温柔满满的,而她们看向父皇,亦是各种敬爱。
还真是一副感人的父慈子孝的画面,真真讽刺到我了。
父皇唤我起来许久,都不说话。我知他是同我较劲,想等我开口,而我对于沉默,从来没有输过。
是你传的我,是你三女儿、七女儿告我的状,是你们有事找的我,为何我要先开口?
我就不说话,寻了一把椅子坐下,静静地在一旁喝茶,他们有那功夫在那上演父慈子孝,我闲得很,很有闲情逸致看表演,反正又不要钱。
“曦儿,飘儿、浮儿说她们先前从你那各求了一件衣裳,不知怎地,穿上后起了一身红点,又痒,太医说是那衣服上沾了痒痒粉,你可知为何?”
呵,我冷笑。终究,还是要他自己先开口的,言语宠溺,眼底却又是愤懑不甘。
何必呢?
既然这么讨厌见到我,何必又要较这真,早点说完,早点走人,大家眼不见为净不好吗?
“是吗?她们从我这儿求得东西多了,儿臣也不知为何。”
明明知道事情与我无关,明明心里清楚这样卑劣的手段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上演一次,可为了看我难堪,我这位父皇当真有耐心的很。
可惜他的这些女儿嫔妃们实在难成大器,成日里搞的都是些让人一眼就能看穿真伪的把戏。
“你少装蒜,衣裳既是从你处求得,你怎会不知?”
仗着有父皇的宠爱和自己所谓的年幼无知,我这位七妹妹徒然提高的声音,也不知想吓唬谁?
我很想说,即便就是我在衣服上动的手脚,你父皇为了他的江山,你以为他敢动我?
他不过是心中不平,想看我难堪罢了。
“七公主的意思是,此事是五公主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