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调集一万骑兵,留李靖,朱粲守城,自己摔一干猛将一路向洛口仓急驰。
行军二日,已离洛口仓不远,仍未见过郑军斥候,料来可赶在王世充发现之前拿下洛口仓,世民心中得意,只要拿下洛口仓,王世充今年虽然丰收,也必断粮,那时不攻自破,大炮枪阵只有自己才有或才成建制装备得上,有了枪炮利器,再收拢王世充余部大军,自己也不用回长安了,直接剑指中原,一二年间便可平定天下,待回来,劳苦功高,父皇亲自递上太子金印,从此便是大唐储君,他日君临天下,终于可以一展胸中报复,“我一定可以一手打造一个太平盛世,”李世民心中呼号着,似乎储君甚至帝位已在眼前。呃…还有大兄,至于大兄么!只能将来封他个如意亲王,保他一世富贵无忧吧。
前方有一道山口,过了山口再奔一个多时辰便可到达洛口仓,李世民急急崔马,当先越过山口,身后一万大军紧随,眼看已经过了一半,突听一声炮响,两侧山上大炮齐发,正当山口的骑兵立即骨肉横飞,后面的一时止不住又有数十骑冲进炮坑,瞬间都做了泥里血肉。
填进一大串后终于有止住的,然而又被紧随的骑兵撞倒,骑术应变不够的掉下马背生生被马蹄踩死,后方部队互相践踏死者无数。前方,李世民摔军正奔得起劲,突闻炮响,心里也跟着咕咚一声,只得继续疾驰,直到所有人都能缓住马势,这才回身令将领约束军队,将领们约束住队伍围到李世民身旁,程咬金喘气声声:“殿下,去烧粮还是退兵。”李世民环顾四周,不愧为一代人杰,拿的起也放的下:“只怕我们已被包围,准备突围吧!”李绩上前道:“殿下,山口是出不去了,外面的弟兄只能自己退回,在下当年行走江湖对这一代较熟,此地虽然看似平坦,实则是个小型洼地,四面皆有山,只有西北角上有个路口,若要突围只有此处,出去后向西南可回南阳,向东北便是洛口仓,其它山路倒有几条,只是骑兵绝出不去!”
李世民听说不再犹豫,马鞭指西北,五千骑兵疾驰而去,虽然速度依然不慢却惶惶然全没了来时的气势。果然,奔出三里地,只见此处是条半官道,离得还远,路口处已隐隐能看到军阵齐列,不免叹息:“今日要冲出这条路是难了。”便想打马回撤再找其它出路,李绩阻住道:“殿下,要离开此地只有此路和我们来时的山口,那里的地形更加难攻,若要走别路只好全体弃马上山。”
战乱之时,马匹难求,大唐马匹大部分是高价从突厥买来的,五千匹马几乎赶上李唐半年税收了,甚至常常有价无市。世民肉痛一番,难道袭粮不成,倒是给人送马来了……
远处军队见唐军不进不退,分出一队骑兵疾驰而来,来到近处哗啦啦一通乱射便退回远处监视,显然想引唐军攻阵,李世民不上当,派游骑驰到军阵近处看得清楚,对面军阵打的余飞军旗,世民叹道:“余飞大才,能造火药神器,布阵练兵也有一套,不想今日竟能料到我等袭粮而提前布置,”说着垂手顿足:“此等人才不为我用,难道是天不助我……”
李绩拱手道:“殿下,依在下看来余飞虽有大才,然优柔寡断,一肚子妇人之仁,不妨动之以昔日情宜,或许能放我们过去也未可知!”世民听说,想起余飞行事果然如此,他早已派人将余飞底细打探得清楚,果然不是个坚毅耿直之人,不免也起了一分希望,便令李绩前去交涉,李绩领命,正要出行,世民又拉住:“还是一起去吧,我与余飞当日情宜不浅,程,秦二将军也在军中,我们便大军直出到他阵前续一番前缘,若不好说我们皆是骑兵也容易摆脱。”
余飞大军摆在路口,自己立在半山之上,此时正抬着望远镜观看远处唐军动静。
“都是老熟人啊!”当日洛阳种种如在昨日,前世电视里史书上几人的形象又跃然脑海,“真的要将他们一股脑毁在自己手中吗?”余飞实在不忍下手,不只因为与几人熟识,更因大唐文化影响深远,杀了他们,谁给后世做门神呢?单雄信和自己?想到自己和单雄信被画得花里胡哨贴在家家大门之上,总是感觉别扭之极,少了一大股该有的味道:“要不放了他们吧,反正洛口仓还完好!”
余飞内心挣扎,看着远处唐军渐渐接近,终于到了不远处,再走就进入射程了,唐军齐齐止步,便有一骑出阵,驰到近处喊话:“大唐二皇子殿下请余飞将军阵前搭话。”
风刮来落叶打在脸上,余飞一个激灵,忙止住危险的想法,“你死我亡的时代,顾不得了,没有隋唐英雄传,还有隋郑英雄传,既然上天安排自己来到,何必太多顾及,没准前世看过的历史也不是原本的,而是被其它穿越者改过的也未可知。”打定主意便发下令旗,军阵稍微调整做出随时攻击之状,自己只带着几个亲兵近卫驰到阵前,李世民,李绩,程,秦等熟人愕然然都在。
李世民抱拳:“余兄弟经年不见,别来无恙,”余飞抱拳回礼。李世民稍一犹豫又开口道:“将军大才,李家不得将军之助实为一大痛事,然盼将军念在当日与世民与相惜之情放开路口,世民必劳记大恩!”
先时余飞已心中挣扎许久,此时已打定主意,便煞然一笑:“殿下当知,无论古今为人主者最忌下属不尽全忠,秦末楚汉相争之时,丁公本来能擒杀汉高祖,而听信高祖机辩之言放过性命,高祖立国,丁公以当日之功请封,高祖不封而杀丁公,理由是丁公不忠其主。”
李世民一众听说,已知今日无戏,果然余飞又接着道:“飞虽与诸位当日情宜深重,岂敢效仿丁公所为!”众人无言以对,暗暗约束军队以方便撤退,性急的程咬金便手持开山斧打马出来:“余兄弟,今日非要以死相逼,且来与姓程的大战三百回合,”叫着冲出来便要单挑余飞,幸好秦叔宝拉住,否则余飞只好先逃回本阵再以枪阵射击了!”
李世民眼见前方又是桩又是坑,之后万多各兵种排列,半山之上还有炮阵休说自己只有五千骑兵,便是五万也难过,只得向余飞抱拳,摔军后撤。唐军刚起步余飞已令旗一挥,五千骑兵分左右冲杀而来,程咬金,秦叔宝摔军抵住,边战边退,余飞军也不紧追,撵了一阵便自退回。
李世民摔军在凹地中央暂且驻扎节省马力,再派斥候四周打探。果然,正如李绩所说要出去只有二个路口,其余山岭小道虽能走,骑兵难出,而且隐约都有郑军埋伏。如今正一伙都被余飞围困在这凹地之中,任你有天大计谋和武勇也难脱身了,众将无法可想,还是程咬金跳出来道:“殿下,如今事急,臣请死战,为殿下冲破路口封锁。”世民止住程咬金:“程将军,路口本来狭窄,如今又被余飞以坑,桩,枪阵,炮车等守住,将军虽有勇力也难冲破。”李绩也叹息:“看来如今只能弃马上山回南阳再说了,敌军不来攻击,显然是只守不打想将我们困死在此,只怕山路也不好走,请殿下下令军士休息,天黑后杀尽坐骑往山上突围吧!”当此之时别无他法,也只得照李绩所说休整到天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