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工匠在匪兵监督催促下,效率比平日高了不少,只数日便造出大炮,拉到偏僻处亲自在朱粲面前试炮,一声震天响,远处如遭雷劈出现一个大坑,朱粲见了喜不自胜,拍着余飞肩膀道:“当今天下,兵本王够多,手段本王最狠,所不如人者神兵利炮,今余兄弟为我补齐,天下之地任我纵横,届时当与余兄弟共享,金银美女兄弟任取,哈哈哈哈……”
朱粲得了炮,大喜,又因曾经自封楚王,如今楚地已不在手中,逐去楚王号,当日改封南阳王,同时大封诸将,也许是为了恶心余飞,或者为了示威王世充,硬是将余飞封为王府中丞,瞬间成了匪军二把手,并立即发昭通告天下。一时余飞之名传遍华夏大地,传遍各诸侯军阀,见者无不与同僚下属或好友笑而鄙视曰:“究竟余飞是哪方妖怪,一年多前还是马头山二号匪首,不料刺主投敌,不久便成了王世充女婿,如今难道又背叛王世充转投恶魔朱粲!”
余飞不知外间传言,此时正坐在案几之后与李绩,马菲菲共进晚餐,脸上挂着兴灾乐祸,诡异莫名的笑容。李绩责怪道:“余兄弟你太也不知轻重,即便我三人死在此处,怎能让朱粲这吃人恶魔得到大炮,这是助虎生翅,有了炮不知他会多残害多少人命。”见余飞脸上竟然挂着笑,李绩更怒:“助魔为恶,不愧反喜,难道你真的打算做朱粲的丞相?”余飞安抚道:“李兄莫急,只是我们也该想想出路了,看能否在这城中找个地方躲上三五天。朱粲自然灭亡。”李绩疑惑道:“余兄弟,你这是…?”
“吾皇亲摔十万大军已在城外扎营,至于朱粲的炮嘛,最多三炮,必然炸膛。”李绩,马菲菲听了大惊,一旦朱粲与王世充对战之时大炮炸膛,可以想见朱粲的愤怒,三人哪里还有活路,找地方藏三五天,说起来容易,出了房门便有匪兵把守,如何脱得了身。当此时也无法了,只绞尽脑汁思索藏身之处,余飞临机一动,手指上扬,指向头顶,二人抬头上看,光秃秃的天花板,不明所以,望向余飞,余飞道:或许我们可以藏到房顶上,我们所在之房,背面瓦片之后有颗大树,树叶茂密,正可挡住各方视线,我们不妨备些食物清水,悄悄爬上房顶,或许匪兵以为我们已从松懈处出逃。
李绩摇头道:“余兄弟,你这是小娃娃躲猫猫的把戏,混不过去!”余飞也觉异想天开,拉拢了脑袋。马菲菲却道:“虽然躲过的可能性小,也不妨一试,总比出去马上被发现强,我们三人在这匪城中绝对杀不出去,不如赌个侥幸,也比坐着等死强。”李绩低头思索一阵,一时也没有其它办法,行不行总比不试要强,便点头道:“也只好试试,最坏不过被搜出来大战一场落入匪腹。”
三人加紧储备食物,清水。第二日只听城墙处有炮响,知道王世充开始攻城了,不敢犹豫,轻手轻脚上楼,拿开房顶瓦片,扳断一段川子爬了出去,再将其复位。
三人坐在房顶瓦片之上不敢弄出声响,尤其瓦片脆弱,一个不小心就会踩碎。只得半伏着身子躺在瓦上。
四城门轮流炮响,热闹非常,再过一阵感觉炮声突然急促,一阵怪异之声伴着吵闹之声响起,余飞知道肯定是朱粲的炮炸膛了,很想亲眼去看看这一盛景,城墙上一排排大炮突然自毁自炸,一定壮观!再过一阵有队人急匆匆向三人住的院子跑来,意思是要拿人,却不见了三人,这伙人立即将周围看守的匪兵看押起来,在院中各房各处搜索一阵见还是无人,只得再将院子看护起来,并派人去通知朱粲,又过一阵,朱粲气冲冲的带着亲兵来到,斜眼看之前看守院子的人一眼,那群匪兵吓得跪地叩头,赌天发誓绝无一只苍蝇从自己身边飞出,朱粲才不管这些,本就是恶魔,又在气头上,提着鬼头大刀,一刀一个亲自砍了这伙匪兵才罢!
转头对着房子大喊:“余飞,你若叫老子搜出来,必将你千刀万剐!”余飞吓得一哆嗦,忍不住向马菲菲靠去,马菲菲推开他:“你我有杀父之仇,离远些好……”
朱粲不信三人真能从围得水泄不通的院子中逃出,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三人,匪兵们冲进各房,床下,衣柜,甚至敲击每一寸地板看是否有地道,最终一无所获!朱粲愤怒着,亲自带人搜了楼下又来搜楼上,突然手下将领来报,郑军已突破城墙冲入城内,朱粲怒哼一声,只得令亲兵继续搜索,自己正要下楼,突然彭隆一声响,房顶掉下个人,摔得四仰八叉,不是余飞又是谁,原来余飞伏在房顶不敢出声,正在此时,一只蜜蜂飞来落在脸上,只得伸手将其赶走,那蜜蜂却不肯走远,围着他转个不停,最终下了死手,一口叮在鼻子上,余飞鼻子吃痛,虽不敢叫,却忍不住向后仰了一下,这一仰正好压在被他们扳断处,便掉了下来。
余飞掉下正看见朱粲愤怒的脸,只得站起来摸着摔疼的屁股,讪笑一声,朱粲此时却也懵了,搜了半天搜不出,正要离开他自己掉下来了!待反应过来,也不说话,一声冷笑,提起余飞便向院外走去,立即有匪兵敲碎瓦片将李,马二人也抓了下来。
朱粲一路大步前行,赶了一阵,只见前方大群溃兵涌来,知道王世充军已入了城,自己军队只怕是溃了,当即令亲兵收拢溃兵,组织防卫,自己抓着余飞上了一座高塔,在最高层栏杆处站定,很快李,马二人也被押了上来。这是要以自己要挟王世充!余飞心里想着,也不知岳父大人会不会为自己做些让步。前方喊声越发激烈,溃兵跑了满街,之后鲜衣亮甲的郑军步步赶杀而来,见到塔上诸人,便组成阵型,与塔下尚未溃散的朱粲军对杀起来。
一军官越众而出问道:“塔上可是屠夫朱粲,还不下来受降,”朱粲答道:“你们余驸马在本王手上,去找王世充前来答话。”那将听说,又仔细看得真切,不敢造次,只得带人监视高塔,派人通知王世充。
余飞见倾日间朱粲二十万大军溃出南阳,身边还有阵型,还有战斗力的已所剩无几,便对朱粲道:“如今大势已去,磕个响头送本驸马下塔本驸马或许一时心软替你说句好话,”朱粲听说,怒吼:“闭嘴!”
须弥,王世充紫衣金甲摔单雄信,王玄琼等将赶到,见塔上朱粲押着余飞三人,王世充一笑道:“早听闻楚王吃天下万物,只吃不种,怎地。南面吃光跑来朕地面上撒野来了?”
朱粲此时兵败气焰也弱了几分,有道是好汉敌不过情势,再不服气失了根本也难以蹦哒,便思想活泛,有了计较,抱拳道:“好叫陛下知道,我等数十万儿郎饿了许久,只得来找些吃食,还望陛下见谅,容我等有个安身之地,退出南阳,某自当写表归附,听陛下调遣,驸马自也安然送归。”王世充道:“朱粲,你一路杀人放火,食人无数,如今却要白赚朕一座南阳,朕好说话,朕身后十万雄兵却不好说话。”朱粲一笑:“陛下如今有兵二十万,粲有二十万,将来随陛下马后,征伐天下,陛下得一助力,何乐而不为,再说,你这驸马天纵之才,陛下岂舍得令其于我陪葬?”
余飞听二人谈话,见王世充有些意动,历史上王世充也确实招降了朱粲,但朱粲手下二十万兵留在南阳,岂不是要将南阳老幼吃光,忙开口喊道:“陛下,招降朱粲可以,然南阳必须在陛下掌控之中,朱粲手下,兵不可超过五万,行政之事须由朝廷派人代理,否则便是养虎为患。”朱粲听余飞发声,大手一紧,将余飞抓得更紧,低声道:“驸马还是安静些吧,”余飞此时已不惧怕,抱以一笑:“大王还不速速放了余某,你即有归降我朝之心,自然知道本驸马在朝中位高权重,今日对我无理非是他日之福啊!”
朱粲一愣,又见塔上皆被匪兵围住,知道余飞跑不出去,倒也转变得快,放开抓余飞的手抱拳道:“本王多有得罪,望驸马海涵。”余飞一笑,指李,马二人,朱粲忙命人也将其放开。王世充与朱粲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约定,由王世充封朱粲为南阳王,手下可留兵五万,其余或编入郑军,或放归家乡,南阳政事皆有朝廷派遣丞相全权处理,朱粲只管军事,当日,朱粲派将领收拢溃军,由单雄信等将整编多余匪军,这才郑军退出城外。
朱粲送来锦衣花斑马,送余飞三人出城,将到城门,李绩抱拳道:“愚兄不便随余兄弟进入郑军,就此请别,”余飞也知李绩不能跟自己走,只得道一声保重,马菲菲便问:“李将军,可否容民女随你出南阳城?”余飞忙挽留:“菲菲,你跟我回洛阳吧!”马菲菲冷哼一声:“我杀父仇人皆在洛阳,都是你一家人,带我回去,不怕我在酒里下毒水里使诈?”说罢催一声马李绩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