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李瑛的玉佩,慕青来到了大牢中。
远远地,就见才十五岁的少年郎,眼角还挂着泪花儿,蹲在监狱的一脚。
许是穿着囚衣,太过寒冷。齐郴缩在大狱的一角,紧紧缩成一团,抱着自己。
齐郴还未足月,就早产而出,因着早产,齐郴自小,身子就极为孱弱。
六年前离京时,才九岁大小的齐郴抱着慕青,哭个不停,“青姐姐,你不要走。你走了,就没有人陪阿郴了。”
“你不要走!”
慕青相当于是看着齐郴长大的,从小慕青就极为喜爱齐郴,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良安一般对待。
因此,即便不是因为齐桁这一层关系,慕青也会来救齐郴。
手中拿了食盒,慕青拍了拍铁质的大牢,“阿郴!”
“阿郴!”
“你醒醒!”
十五岁的少年郎一醒来,就见牢外站着一个婢子打扮的女子站在外头,虽是奴婢打扮,却气质不俗。
齐郴揉了揉眼,“你是?”
慕青看着呆愣愣的齐郴,淡淡笑道,“阿郴,我是慕青啊!”
“什么!青姐姐!”
齐郴一听,连忙从大牢里跑来,双手抱住慕青的手哭诉,“姐姐,我不是故意打十七皇子的。”
“他说我是天煞孤星,说我克父克母,我一生气,就推了他一把。哪想他就这样摔倒了。”
“我根本就不是故意要害他的!”
“姐姐知道,阿郴不是坏人!”慕青看着齐郴,用巾帕给他擦了擦面上的泪水。
蹲在地上,“大牢中的吃食不好,我给阿郴带了以前最爱的莲子粥,过了这么多年,阿郴还喜欢吗?”
“喜欢!喜欢!”
齐郴一看,单纯的少年抱起小碗,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他的眼角,还有泪水。
一张脸,生的白净,同齐桁有六分相似,比起齐桁,少了几分英武,多了几分清秀单纯。
慕青在心头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祸不及旁人。
她同齐桁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齐郴身上。
给齐郴擦了擦嘴角,慕青笑着道,“阿郴,我就出去了。你等着,我一定会想法子救你出来的。”
齐郴只是拉着慕青的手,“祖父怎么说,怎么说。阿郴知道,祖父一向喜欢阿郴的,他一定会想法子来救我的!”
慕青突地想起了齐公爵齐安澜,一个看起来温和,实则心思缜密,步步为营的老头儿。
齐桁就是在他的教导下,时时以家族利益为先,为了家族,可以牺牲一切。
看着满眼渴求的齐郴,慕青笑笑,“公爵大人正在想法子,你在牢中,好生照顾自己。”
看着面前少年一双淳撤的眼,慕青不忍心告诉他,“为了齐府,你祖父已经放弃你了。”
“青姐姐,阿郴一定会好生照顾自己,不让你担心的!”
慕青摸了摸他的脑袋,鼓励一笑。
回到瑾王府后,天色已黑,院子中,一片冷清,侍奉慕青的奴才奴婢都不见了踪影。
慕青看着漆黑一片的泠然居,连灯也没点上。
甫一推门而入,一个带着酒香的温暖怀抱就抱住了慕青,那人抱住慕青,从她的额头吻到了嘴唇,深情而火热。
慕青巍然不动。
良久,李瑾把头埋进了慕青的脖颈,“去哪里了?”
慕青靠在门上,轻笑,“王爷那般聪明,如何不能知晓。”
“你是怎么进去的?”
“妾身去了瑛王府。”
“唔,为什么不找我,嗯?”李瑾说完,不轻不重地在慕青唇上咬下。
慕青推开李瑾,“我两次去时,王爷正同杜氏郎情妾意。妾身看你们如此恩爱,不愿惊扰了……”
“你醋了。”黑暗中,李瑾指腹轻轻抚摸着慕青的面颊,肯定道。
仿佛被人揭穿了什么秘密,慕青心中一滞,连忙道,“王爷醉了。”
“我没醉,我头脑清醒得很。”李瑾说完,执起慕青的手,放在他那颗跳动的心上,极为有力规律。
鼻尖,还浅浅萦绕着李瑾身上散发而出的清香,慕青抱着李瑾,突然吻在了他的唇上。
“王爷,你有法子救出齐郴对不对?”
黑暗中,慕青看不见李瑾,却能感受到,李瑾看着她。
慕青踮起脚尖,双手环住李瑾的脖子,吻上李瑾。李瑾沉默了数息,紧接着,却是重重吻上了慕青。
二人相拥,忘我热吻。
慕青在赌。
赌李瑾对她的,似有若无的心意。
也是在赌皇上,对李瑾独一无二的宠爱。
没法子。
想不出任何法子。
想不出除了李瑾外的任何一个法子。
齐安澜已经放弃了齐郴。
父亲陈留又去了边关。
孤立无援!
慕青抱着李瑾,除了李瑾,她这个外人看起来尊贵的身份,其实根本无半点用处!
李瑾突然抱起慕青来到床上,这次,慕青没有什么反抗。
慕青拿下头上的发簪,一头及腰长发顿时倾泻而下。拉下床帏,慕青反身坐在李瑾身上抱着他,替李瑾解开衣衫。
“我来服侍王爷!”慕青低头,轻轻咬在李瑾的耳垂上,在李瑾耳畔呵气如兰,魅惑道。
“唔,好!”李瑾的声音似乎有几分喑哑,他喘着气说道。
情到深处时,慕青说,“夫君,你能帮我的,对不对?”
刚一说完,李瑾化被动为主动,含住了慕青的唇。
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