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苏望天果如他所说那样,在凌晨天微亮的时候便把苏宁在被窝里拖出来,教他练功。只不过,这和苏宁想的有点不一样……
苏望天没教苏宁什么,只是让他站桩,也就是俗称的站马步。
苏宁还想说些什么,被苏望天用棍子逼回去了。苏望天经常用棍子把苏宁的话逼回去,以前不同意苏宁练武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苏宁练武了也还是这样。
棍棒底下出孝子,苏望天一直是非常认可这句话的。当然,棍棒底下出人才也是没差的。看着苏宁站桩站的发抖,根本没点站桩的样子,他又举起手中的棍子……
吃过午饭,苏宁还没休息一下,消消食,就被苏望天打发去了隔壁客栈。苏宁想卖下可怜,说因为上午站桩腿软的时候,他又看到了苏望天手里拿着,并且正准备举起来的时候,他果断的跑到了隔壁悦来客栈。
苏宁去客栈的时候正直饭食,客栈里生意正忙。
悦来客栈刘掌柜全名叫刘杰,和苏望天差不多年纪,看到苏宁出现在客栈门口的时候,他还没等苏宁说什么便让苏宁当起了店小二,干起了传菜,倒水的活。
一天下来,苏宁腿是真软了。
当天晚上苏宁回去的时候,刘掌柜给了他一本《论语》,让他回去好好看看,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苏宁非常纳闷,这就是他家老头子说的,学点东西……
“客官,您还要点什么……”
是这样吗,好像是吧,嗯,一定是。
苏宁毕竟才十四岁,今天之前,苏宁也从没有这么折腾过,躺在床上便很快变睡着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苏宁再也忍不住了,家里老头子不敢顶,一旦把老头子惹急了,那棍子是肯定会落在苏宁身上的。苏宁想了想,柿子还得挑软的捏,去找老刘。
苏宁找刘掌柜的时候,刘掌柜正在算账呢,算盘打的啪啪响。
“刘叔,”苏宁一脸谗笑,“我来看看还有什么能帮忙的。”
刘掌柜的头也没抬:“去把厨房里的碗洗了,在把明天要用的菜择了,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收拾收拾回去吧,”
刘掌柜说着,把头抬起来笑着看着苏宁:“怎么,白天这活还没干够?”
“哪能啊,这不是想着刘叔你也累了一天吗,我苏宁虽说不是什么人物,但也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说给刘叔你帮忙就一定会做到底,刘叔我干活去了啊。”说着,苏宁已经到后厨了。
“择菜,洗碗,我让你择菜,我让你洗碗……”苏宁一边嘀咕着,手上也没停,挺水嫩的白菜他把上下用菜刀一剁,就留下了中间一点,调味的大葱也是把根部剁掉,只留下葱杆。
苏宁把菜“择”完后,洗碗但是规规矩矩的,他把碗放在桌子的边上,又在地上撒了点水,想了想,苏宁又把一个盆子装满水放在桌子上,盆底出来大半……
“刘叔,我走了,明天我在过来……”没等刘掌柜的回话,苏宁便出了门。
一夜无话。
苏宁还是按着苏望天的安排,站桩,练剑,不过到下午去客栈的时候,苏宁感觉似乎没有达到他想的结果,如果不是他看到哪些碗碟的碎片,他还真的以为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一次苏宁没找到报复的机会。还有一点和苏宁想的不一样,刘掌柜让他把《论语》通读,然后把学到了什么告诉他,而且苏宁走的时候刘掌柜一直看着他笑。
苏宁回到酒馆,就看到苏望天拿着棍子在等着他。
当晚,小酒馆传出一阵激励桄榔的声音,其中还伴随着少年一声声的哀嚎。
往后几天,苏宁往刘掌柜杯子里下了点泻药,结果自己在茅房待了一天,晚上回到小酒馆又挨了几棍子。
《论语》没背过,没通读,没理解,又刷了一天的茅房,自己制作出来的垃圾苏宁自己解决了。
这几天,苏宁经历了腿软、身乏、拉稀、棍打……
少年还没入江湖,便已经体会到了江湖的残酷。
苏宁明白和两位长辈相比,他现在处于绝对的下风,可是正因为如此,他的好胜心
起来了,他想翻盘。从一开始的想要捣乱,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到现在的反抗,他有有了一个主意。
当天晚上,苏宁把刘掌柜叫到了小酒馆,又把苏望天拉了出来,在客栈拿了几个菜,然后倒了一壶酒。
苏宁没在菜上动手脚,但是那壶酒是有问题,酒壶是特制的阴阳壶,在壶底有个按钮,正转倒出的酒是有问题的,反转则是没有问题的酒。
苏宁没下什么别的东西,还是泻药:至于能不能成功,如果成功了会有什么后果,苏宁没有考虑。
“刘叔,这几天是我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苏宁对着刘掌柜的说,态度十分诚恳。
他转过头,又对着苏望天说道:“二叔,这几天指导我站桩,您老费心了。”
苏宁说着,倒上了酒。苏宁举起酒杯:“我干了,您们两位随意,这桌酒是我给两位长辈赔罪的。”
“别急,别急,”苏望天看着苏宁笑道,他又把苏宁给他和刘掌柜倒的酒放在了苏宁的面前:“赔罪哪能只喝一杯啊,你想把这三杯喝了再说别的。”
苏宁的嘴脸抽了抽:“叔,我这,我这没那么大的酒量。”
“怎么,说赔罪三杯酒都喝不了?”刘掌柜的在一旁打岔道。
苏宁现在是前后两难,退又退不得,可是面前这酒也是喝不得。还是,面前这俩老狐狸看出什么了。现在要是坦白了,或许能抽身出去,可是估计还得挨几棍子,可要是他们没看出什么呢……
“赌了,”苏宁心道。现在坦白,他可能挨揍,要是这两个老狐狸没看出来,他能把这两个老狐狸拉下水也算完成目标了。至于后果,挨揍,被打几棍子,苏宁表示习惯了。
苏宁一狠心,咬牙把面前这三杯酒干了。
苏宁再次把酒倒上:“我在敬两位一……”
“老苏啊,尝尝这糖醋鲤鱼,还有些白切鸡,都是我店里的招牌。来,尝尝,吃完你在给点意见。”刘掌柜的没等苏宁把话说完,就打断道。
“嗯嗯,别说,真挺好吃……”
看着这两个老狐狸在这演双簧,苏宁那还不知道自己露馅了,想想面前这两个人看着自己跟傻子似的,一点点把酒喝下去,这两个人还不知道在心里怎么笑呢。苏宁感到心塞。
“你们怎么看出来的,”苏宁不死心的问道。
“哼,”苏望天笑的十分嚣张:“别忘了咱俩是干嘛的,就你那酒壶,都是我玩剩下的。”
“你和我们都不是一个层次的,无论是见识,还是力量,你是怎么想的到这么作死的,还是你有受虐倾向,啊?”刘掌柜在一旁问道。
“谁叫你们不教我点真东西的,既然答应让我练武了,就只让我站桩。还有刘叔你,你说教我东西,就只给了我一本《论语》让我自己看。”苏宁愤愤不平。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教你东西,还是你说,我们教你的东西没用。”苏望天和刘掌柜的同时看着着苏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