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边境,一座雄关矗立,捍卫楚国人民近五十年未受战争之苦,此关名为寒门。寒门关往西百公里处为韩国边境,与寒门关不同的是这里每隔两三年便会受到草原匈奴侵扰,韩国边境军民苦不堪言。
寒门关内关外如同两个世界。关内人民虽说不能穿金戴银,但衣食基本无忧,关外草原匈奴以游牧为生,冬季生存难保障,因此,每到冬季,匈奴人便会南下,发动战争,抢夺粮食。得益于寒门关坚固,守卫寒门关的虎贲军骁勇善战。不然寒门关也会像韩国边境一般饱受战乱之苦。
商人逐利,楚国、韩国与草原之间的缓冲地带渐渐发展成一座集市,三国商人在此经营,倒也说的上繁华。在这做集市之中,楚、韩以及匈奴三方相互牵制,因此,这座集市倒也称得上安全。但毕竟是三国敌对已久,集市上也经常有些小摩擦,冲突频发,而且处于边境,所以寒门关内的人好武,好酒。
寒门关内就有一家小酒馆。小酒馆不是说的酒馆面积,而是酒馆的名字就叫小酒馆。小酒馆并不小,反而在大堂内摆了足有三四十张桌子。小酒馆内却是坐的满满当当,十分热闹。不过在这座小酒馆的客人此时都一脸好奇的往小酒馆的后院望去。
“你还练不练武?”
只见一个中年汉子手里拿着一根棍子看着眼前的少年问道。
“练,为什么不练,有本事你打死我。只要你打不死我,我就练。”
听到少年的话,中年汉子气急,挥着手中的棍子就往少年的屁股上打去。少年不停的闪躲,但是汉子手中的棍子好像是有意识一样,每一次都直往少年的屁股上去。小酒馆的后院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其中还伴随着几声哀嚎,显然少年的屁股不止被打了一下。
少年名叫苏宁,从小在寒门关长大,是小酒馆的少东家,非常喜欢习武弄棒。中年汉子身材高大,面貌粗狂,但是手指却是十分纤细,是苏宁的二叔,也是小酒馆的老板,名叫苏望天。
苏宁肤色略黑,五官并不是多么精致,但却不乏英气。不过这时的苏宁有些狼狈,双眼直直的瞪着中年汉子,手趁机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我要,练武!”苏宁说的很坚定,也很倔强。
汉子狠狠地握了下拿着棍子的手,嘴角不由得抽了下,叹气道:“晚上,等晚上,咱们两个聊聊。”
苏望天说着,一瘸一拐的往大堂招呼客人去了。他竟然是个瘸子!
苏宁看着苏望天,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皱了皱鼻子,还是疼。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有些懊悔道:“妈的,敢骗小爷。”苏宁说着,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苏宁跑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门,走到床前,拿开枕头。枕头下边有一本书,或者说是一本秘籍,《神行步》,现在看来,他苏宁被骗了。也是,哪有这么好运,自己在集市上逛了五年,没找到一本秘籍,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自己集市上了,而且这要是真秘籍,那些在集上做大买卖的富豪怎么就不感兴趣,让自己买到了。
这是一本步法秘籍,是苏宁一个月前在寒门关外的集市上和一个老人淘来的。秘籍上记载的倒是挺玄乎,反正苏宁自己是看不懂,什么乾位,坤位的,按照八卦方位挪移,苏宁还是找了不少书才弄清八卦方位的。
苏宁记得当时自己把攒了五年的零用钱给老人的时候,那老人还说只要把这门《神行步》练成了,一步千里不成问题。可结果别说一步千里,就是他家老头子的棍子都没躲过去。要不是这本烂书,他苏宁至于自己作死去找老头子说要练武,出去闯荡江湖吗。
苏宁想了想,还是没舍得把秘籍扔了。拿起枕头,又放回了原处。把手枕在脑后,苏宁躺在床上,突然感觉屁股又开始痛了,翻了翻身,趴在床上。
之前跟老头子说练武的时候,老头子虽然说是会抽他,但是只是当时疼,哪像这次,看来老头子这次是真下狠手了。
苏宁想不通为什么,在寒门关,不说人人都会武,但是基本都是会点把式。更何况处于寒门关,有着战争威胁,会点儿武功也安全些。但苏望天怎么也不肯让苏宁练武,每次苏宁提出来的时候都会把他打一顿。
苏宁自己趴在床上瞎想,酒馆大堂内,苏望天在招呼客人的同时也在琢磨,他有些头疼。
“老苏啊,来一壶杏花白。”
杏花白清香、柔和,却又不醉人,是苏望天自己酿的,在小酒馆是一大特色。
苏望天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是隔壁悦来客栈的刘掌柜。悦来客栈的酒都是在小酒馆进的,双方常有来往,关系不错。
“老苏啊,宁哥儿又想着练武了。”苏宁天提着酒,一瘸一拐地走到刘掌柜面前,刘掌柜打趣道。
“是啊。”
苏望天坐在刘掌柜桌上,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说,他非得练什么武呢以后接我的班不行吗,非得去打生打死的干嘛呢?”苏望天给刘掌柜满上酒,抱怨道。
“哈哈,”看到苏望天这愁眉苦脸的样子,刘掌柜笑了笑,“儿孙自有儿孙福,老苏啊,堵不如疏。他想练武,就让他练吗。这武功哪有这么好练的,宁哥儿就是想练武,也没有那功法秘籍啊,等他练几年没什么起色,宁哥儿自己就放下了。”说着,端起酒壶给苏望天把酒倒上了。
“来,来。老苏喝酒,喝酒,”刘掌柜端起酒杯向苏望天劝道。
“哎,我是怕他走我的老路啊,我这条腿就是当初练了几天武,好勇斗狠,被人家打断的。”苏望天一口把酒干了,摇了摇头,后悔道。
“你我在这寒门关十多年了吧,我这也是看着宁哥儿长大的,你要是放心,让宁哥儿跟看点圣贤书,说不定哪天他就弃武从文,成状元了呢。”说着和苏望天互相看了看,两人大笑起来。
苏望天笑着指了指刘掌柜,喝了口酒打笑道:“就你,能教得了那小崽子吗?”
“怎么,再怎么说我没来这寒门关之前我大小也是个秀才。可能教不了他什么大本事,但是多少能教他点道理,让他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刘掌柜端着酒杯,笑眯眯的说道。
“那就谢谢你老刘了,这小子都十四了,每天在我面前晃悠的我头疼。”苏望天边说着,边站起来朝着店里的伙计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老蔡,你去这老小子店里去弄几个好菜,再把我酒窖里搬坛竹叶青,我今天要和老刘好好喝一杯。”苏望天对着过来的伙计,指着老刘说道。
老蔡听到这话,连忙答道:“哎,东家,我这就去。”老蔡说着,就往悦来客栈走去。
“嘿嘿嘿,”苏望天笑的有点奸诈。
“你笑的我怎么这么瘆得慌。”刘掌柜脖子动了动,感觉有点别扭。
“哪有哪有,我家那小子以后就仰照着刘掌柜了,这顿酒我请了。”苏望天对着刘掌柜招呼道。
“好说好说,从宁哥儿打小,我就看着他机灵。”
……
苏宁还不知道他家老头子一顿饭就把他给安排了,还在愁着到晚上怎么劝苏望天让他习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