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峰向左迈过一步,挡住伊童的去路,说:“我不希望你这样浪费生命。”
伊童眼睛冒出怒火,说:“你怎么不把我也杀了。”
赵海峰抓住伊童的肩膀,说:“他的死我也很难受,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把你的父亲找回来,即使失去自己的生命。”
伊童眼中的怒火被泪水冲洗,或许她一直等待的就是这一句话。赵海峰抱住哭泣的伊童,以前那些担心全部被抛入深渊。
“冥界,我来了。”
……
沃达尔圣泉,两个人相互依偎在一起,伊童在诉说着过去的痛苦与高兴,赵海峰偶尔的插嘴表示他在认真听着。
“所有的黑精灵都会在特别的时候发疯。”伊童说。
“特别,他们的发疯是无迹可寻的。”赵海峰说。
“怎么会无迹可寻。”伊童说:“他们一定是因为某一件事物而发疯的。”
“你没事吧!”赵海峰关切的说一句,“你的父亲也是黑精灵,你不会也会这样吧。”
“我的父亲。”伊童的眼睛中又出现泪水。
“你知道的,当时的情况特别危机,如果我不动手,那么精灵一族都会危险。”赵海峰说,“我的力量还是太弱小。”
“我的母亲从小便不喜欢我。”伊童说,“全是我的父亲照顾我,他总会在最微小的方面为我着想,还不想让我看到他,他说他长的太丑。”
赵海峰叹息,如果当时他没有促成黑精灵族长与一个普通白精灵的婚事,那么事情会怎么样?
“你说是有一件事物让黑精灵发疯的,是怎么一回事?”赵海峰说,“你能感受到吗?”
“能啊,我感觉那件事物就在…”伊童向天上指了指。
赵海峰知道她指的是太阳。
“太阳?”赵海峰惊异道,“怎么会是太阳?”
“你不相信我?”伊童说,“可我感觉到的就是太阳啊。”
“即使是黑精灵暴露在太阳中,也不会一定有事。”赵海峰说。
“我感觉到的就是太阳。”伊童的话语有些生硬。
“是太阳。”赵海峰说,“或者是太阳中藏的东西。”
“反正你是一定要把这一件事情做好的。”伊童直视赵海峰。
赵海峰轻触伊童如玉般温润的脸,说:“我当然能处理掉。”
“把我父亲找到,然后是找到黑精灵变疯的关键。”伊童说,“这两件事情你答应我,不能反悔。”
“我怎么会欺骗你。”赵海峰说。
“可是你已经将近一千年没有理我了。”伊童说。
“明明是你什么都不听就跑了,怎么是我不找你。”赵海峰心想。
“不,是六百年八十五天。”赵海峰说,“每一天我都记得,都在想你。”
“嘻嘻。”伊童清脆的笑声传出,引得鸟儿飞来。
赵海峰觉得很温馨,来见伊童本来就应该在几百年前做的,但是他没做。
现在,幸好不晚。
他觉得一百年来对力量的思考还是太过片面了,他太对他的力量造成的破坏执迷,却忘记了力量还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而在几百年前,他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变大,他没有掌控住力量,却被力量所掌握左右,做的事情完全没有原因,他的行为被他的情绪左右。
绿苔石阶,青草木屋。
赵海峰和伊童重新走到这里,伊童步入房屋,却阻止赵海峰进去。
“以前你在哪住你就去哪住吧。”伊童关上了门。
赵海峰看着这脆弱的门,向着他以前住的地方走去。
他以前住在哪?赵海峰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住在树上的,他是有一个猴子的心?还是有一颗闲居淡泊的心?
赵海峰躺在了树上,这个世界的树普遍要高,要大,树干特别能睡人,就如同整个乾坤树一般。
赵海峰沐浴着点点星光,月光,星光月光又化为了一个绿色的裙子,裙子中又幻化出一张脸,赵海峰连忙闭上眼睛,脸的模样又出现在赵海峰的脑海。
赵海峰从树上跳下来,今天又是一个不眠夜。
今天他没有告诉伊童关于乐其的事情,他不是奥丁,那一个让所有女性都为之倾倒的神,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三妻六妾。他现在觉得他是如此平凡的一个霜巨人,能够有着伊童的一颗心已经足够。
对于乐其,他如果只考虑他自己,他就显得太过自私,像伊童,即使离开他六百多年,她还是能够一个人过着。乐其没有他,她每天过的也是很开心。
他们之间没有相互依存,他的心也不会分成两个,照顾一个一定会……
赵海峰早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那今天又怎么会想到乐其,想到那一个如同自然一般的女神。
或者说,他的整个心已经被伊童拴住,那霜巨人呢?霜巨人除了与其他种族在一起的,在自己本族之中并没有在一起的,而且不管男女霜巨人,都是被胁迫的一方,这又是为什么?霜巨人的心也已经被一个人收走了吗?
赵海峰再次走到了沃达尔圣泉旁边。
对于这个地方,赵海峰依旧心存幻想,命运的泉水,一个多么让人向往的名字。
赵海峰轻悄悄的走到泉水旁边,周围静悄悄的。
赵海峰看着这如同一个小村庄的圣泉,心中念道:“命运,请你告诉我我与伊童会在一起多久。”
圣泉没有反应。
“命运,请给我做出指点,我能不能救出伊童的父亲。”
圣泉的水依旧平静。
“难道是我做的方式不对。”赵海峰说。
一颗石头被抛进圣泉,波纹荡漾,赵海峰在圣泉中的倒影被打散,水面渐渐平稳,赵海峰再次望去,湖面出现了一个影像,是伊童的,赵海峰认出来。
伊童的影像还是如此的漂亮,而且比现在的伊童还要吸引人,她的目光不在包含一个人,反而像是面对着上万人。
伊童的影像已经消散,赵海峰的心神却还在回味,不过那丝回味也越来越淡,越来越难以把握,接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