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右眼皮一跳,顿时觉得自己可能又要遭殃。
没办法,女人第六感太准,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刘氏就是个恨宋竹溪和原主入骨的“定时炸弹”,闹出点什么来谁能顶得住她啊。
台上众人大惊,小戏子们也不敢再唱,跟着师傅在门口跪了整整一排。
老夫人与刘氏急的双眼通红,连沈代淑口中“向来不尽父亲责任”的沈均也起身抱起她,一路往堂内赶,连声喊人去请大夫。
看来是病的不轻,这丫头怕是要遭殃了。
0820:你现在担心的应该是你自己。
林深:?我以为你会提前给我剧情,然后帮我开个金手指。
0820冷静脸:你想得美,不要总想着靠别人,你要靠你自己。
不你别想骗我,你就是懒,估计整个游戏空间里都没有你这么懒的系统。
翠缕比她有危机意识,这会儿见众人忙成一团,上前紧攥着她的衣袖,低声道,“姨娘,咱们怕不是又惹事了。”
林深:…
说点好听的姐妹,咱别自己吓唬自己。
虽然她也觉得前景不怎么样。
她正要拉着翠缕过去凑热闹,红瑛忽然飘上前,拦住二人的去路,“周姨娘,您如今可不能走。姑娘方才可一直与你在一处,如今姑娘昏过去可是大事,老爷与夫人应有话问您。”
她的唇角竟还隐隐带着一丝笑意,也不知道是觉得自己终于能出口气还是怎么的。
林深:…
你要不要收敛点,心理素质这么差你当初是怎么在原主身边“忍辱负重”装了那么长时间的。
0820:因为原主蠢。
也知道这事儿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跑也跑不了,她抿抿唇,跟着红瑛一同过去。
府里的下人早请大夫过来给沈代淑诊脉,故作高深地摸着胡须沉吟半天,起身叹道,“回大人,小姐这是中毒所致,请大人允准老夫看看小姐方才入口的膳食,再下定论。”
刘氏闻言忙道,“先生说的很是,来人,把小姐方才用过的东西都拿过来,我那儿与周姨娘那儿都不可有半分遗漏。”
林深皱眉。
所以果然是冲着我来的?
我那板栗饼…有毒?
那我咋没事儿。
下人忙去宴席上拿沈代淑之前尝过的糕点粥膳,老大夫挨个儿看过尝过,拱手道,“是这板栗饼与鸭肉粥所致。老爷,鸭肉性寒、然板栗性温,二者分开入口皆是补身养神的上品。
“但放在一处同食则会指昏迷腹泻,如今小姐所中之症便是如此。小姐如今年幼,不宜用药过多,不妨叫后厨熬些绿豆汤顺下,引出秽物便无大碍。”
沈均点头,忙叫下人去准备。
所以就是正常的食物中毒…没啥性命大碍是吧,
那还好,看来对方下手还不是太狠毒,只是冲着她来的。
林深长出一口气,就听刘氏急道,“淑儿自幼从不吃鸭肉,她的膳食里怎会出现此物,这是谁胆大包天在姑娘的东西里动手脚!
“快去查,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伺候她的下人得令后瞬间跑出去,仿佛晚走一步“罪魁祸首”就能翻墙出去一般。
红瑛混在其间甚至还撞她肩膀,眼神得意地好像下一秒就能置她于死地,先提前为她“哀悼”一番,她必死不可。
林深无语,你哪来的自信就一定会把我拉下水?
还是这场闹剧从一开始就是你在背后搞的鬼所以你才这么高兴。
想到这儿她又皱眉,沈代淑这小祖宗可是老板老板娘亲生的“继承人”啊,谁敢轻易动她。
红瑛就是恨原主也不至于吃了熊心豹子胆打小老板的主意,刘氏要是知道了不得第一个撕了她?
除非刘氏一开始就知道实情并且默许她这么做。
但这么说来,这件事…
莫不是刘氏也参与其中?
她突然震惊,转过头往刘氏脸上打量过去。果然见刘氏只是皱着眉招呼人去“调查案情”,生怕晚一步就能把凶手放跑了一样;
可以理解你是习惯理性思考的女性,但是你亲生的闺女现在都中毒躺在床上了,你能不能先尽到一丝母亲的职责,先去喂她喝两口绿豆汤,看她确定没事儿再考虑抓人查真相的事儿。
满府那老多人也跑不了,再不济不还有你亲爱的丈夫孩子她爸查吗。
这么冷静怕不是她一开始就知道她女儿最多也就受点苦,没有性命之忧。
然后再利用这个来算计原主,逼沈均弄死她?
林深不敢细想,毕竟沈代淑是刘氏亲生闺女,虎毒尚不食子,就她和沈均夫妻感情再不好,那孩子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怎么舍得给自己孩子下毒呢。
就是为了除掉她,随便找个理由都可以,也不至于用这么恶毒的办法。
那又会是谁…这么大费周章地闹出这件事呢?
这怕不是在为难我。
0820质疑脸:你不是说自己是一名作家吗,就爱写一些歪歪绕绕的宫斗宅斗故事吗。
林深摸了摸鼻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塑造的女主都是傻白甜。
所以我也是个傻白甜。
0820鄙夷:我很想表示赞同,但首先,你的肤色就不允许。
林深:…
不多时厨房的下人送来绿豆汤,刘氏凑上前扶着沈代淑的头全部灌下去,不出半刻小丫头紧咬的牙关张开,就着痰盂哇哇吐出来。
等把肚子里东西都吐完了,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委屈怎么着,她抱着她娘就开始嚎啕大哭,好像小巷子里被人抢了糖葫芦还挨一板砖的可怜娃儿。
林深心里快怜爱她了,这才多大的孩子,搁在她那个时代还天天手持仙女棒窝在家里看“小猪佩奇”呢,这位更是从小当金枝玉叶地养大,怎么能受得了这委屈。
谁舍得下这么狠的手。
太丧心病狂了。
等小丫头哭了一阵儿,大夫上前重新切脉,颔首道,“小姐已无大碍,请大人放心。”
沈均点头,“多谢先生,去送先生出去,在账房多支一倍银子付给先生。”
老大夫连声道谢,跟着婆子一同出去。
方才一直坐在一旁等消息的老太太见状开口,眉眼间忧色难掩,但好歹比之前缓和许多,“万幸只是吃错了东西,虚惊一场。若是代淑真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沈均凑上前看一眼那母女二人,见刘氏正喂女儿喝清水漱口,淡淡道,“家里只有淑儿一个孩子,更该精心养着。
“规矩学不通透,将来吃亏的也是她自己。我沈家出来的姑娘,自然与旁人不同。”
林深暗自咋舌,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自己闺女“大难不死”不先去安慰她幼小的心灵,咋还能有心思考虑这个。
简直太过分了,这是在“内涵”!
刘氏闻言手指一顿,不过很快就调整好情绪,转过身来温言,“老爷说的很是,是妾身未曾尽到为人生母之责,才被人钻了空子。往后必定不会再出此事,妾身会好生教导代淑,以免再闹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