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或许把她当成了害自家兄弟昏死过去的罪魁祸首,柳寒烟郁闷的想。
虽然现实的确是这个样子,但总得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柳寒烟不敢反抗,就在她被押走时。
“大将军,等等。”一个清亮的女声从背后响起。
柳寒烟下意识的看向逄玄璧,惊奇的发现,老大哥严肃的表情突然柔和了许多,还带着一种做错事被抓包了的无措感。
又像是见到了阔别已久的亲人一般,柳寒烟心想,如此温情的模样,出现在这位刚才还二话不说把她关起来的人脸上,说实话,她怀疑是不是有个与自己长相相似的家伙,曾经跟大将军有什么过节。
此刻的气氛相当诡异,身后这人说话挺客气的,又是个女人,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镇的住大将军。
大将军立刻摆摆手,示意卫兵放开柳寒烟。
柳寒烟感觉控制自己的力量消失了,松了口气,管她是谁呢,反正押着她的卫兵现在松了手。
难道这玄铁军,还有另外的人能做主?柳寒烟心里直犯嘀咕。
偏乐观的第六感告诉柳寒烟,她有救了。
可惜,转念一想,柳寒烟额头直冒冷汗。
不对劲,这声音不是顾英鸿的吗……
柳寒烟猛然记起自己忽悠顾英鸿的事。
完了,顾英鸿不会也是来找她麻烦的吧。
......
空间与时间研究所。
曲凌仙轻手敲敲主任办公室的门,听到里面的人说了请进后便推门而入。
濮严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看他的表情,似乎知道曲凌仙是为了什么事找他。
“濮主任,我想明天去把寒烟带回来,时空机已经准备好了,工作也做了交接。”
曲凌仙费了很大力气,于昨天,才刚找到柳寒烟在异时空所处的确切位置。
濮严沉着脸,对他先斩后奏的行为有些不满,“我什么时候说同意了。”
曲凌仙心道,等濮主任同意,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黄花菜都凉了。
眼里的焦灼分明,他扶了扶脸上那副金丝边框眼镜,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好一些,“濮主任,来不及跟上级领导汇报了,就按我违反所里的规定处理吧,所有的处分我都认。”
曲凌仙比柳寒烟年长几岁,相比起柳寒烟总是跟濮严顶嘴,曲凌仙对这位喜欢骨头里挑鸡蛋的领导,尊敬有加。
濮严今年三十二岁,自二十六岁取得博士学位后,已经在空研所工作六年,是他们老前辈,也是个全能型人才,工作和研究中遇到的问题,曲凌仙会第一时间选择问他。
这次如果不是火烧眉毛,曲凌仙担心去晚了,柳寒烟的小命不保,他还是会按部就班的,递申请书,然后等领导签字审批,再有所行动。
鉴于曲凌仙平时的表现一贯完美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濮严也不为难他,“等吴教授回来,你跟他说吧,我就当不知情。”
......
顾英鸿不知道跟大将军说了什么,最后的结果是,柳寒烟被带到玄紫卫拘禁了起来。
说是拘禁,倒也没人用枷锁把她扣上,只不过她的营帐外有人日夜守着。
柳寒烟依旧要写很多文牍,许是不想让她有空闲乱跑,柳寒烟自从回来,就没见过阿玖,这些文牍她只能自己抄写。
有足足三天的时间,柳寒烟没有听到有关少将军的半点消息,不禁怀疑身经百战的逄玄江是不是真的挂了。
直到第三天的半夜,柳寒烟抄累了,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趴着睡不怎么舒服,半梦半醒间,柳寒烟觉得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蹭她的鼻头。
打了个喷嚏,柳寒烟不由自主的坐直,睁开朦胧的双眼。
无神的盯着面前的东西,眼前的画面渐渐清晰,柳寒烟才看清楚是象鼻兽。
把象鼻兽捧在手上,柳寒烟惊喜道:“你怎么在这儿!”
象鼻兽小短手一伸,指指外面。
柳寒烟琢磨着它的意思,猜测道:“你让我出去?”
象鼻兽抖了抖尾巴,很开心的样子,柳寒烟觉得自己猜对了,为难的说:“我出不去。”
不管三七二十一,象鼻兽从柳寒烟手里跳到桌子上,又跳到地上,向外面跑去。
柳寒烟摸不着头脑,来到帐外,发现守卫不知道何时已经不在这里了。
肩上披着漫天星辉,柳寒烟跟着象鼻兽来到一处河流,湍急的河水从旁边一处瀑布奔流倾泻。
虽没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状况,在只有风动虫鸣的夜晚,这声音也显得颇为浩荡。
河边站着一个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
柳寒烟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守卫是你支开的?”
逄玄江侧头看向身边的人,气色好了很多,“以后不会有人监视你了。”
“这么说,你不怀疑我别有所图了。”
“就算你有所图,在我的地盘上,你还能搅得起多大风浪。”
柳寒烟撇撇嘴,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起人,又问:“你帮我求情了?”
“是啊,我不帮你求情,岂不是对不起你那句,想抱住我这棵大树好乘凉。”逄玄江顿了顿,突然讨好似的笑了笑,“再说了,我的东西还在你手上不是。”
这话一出,柳寒烟原本感激不尽的心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都快忘了,自己手里还有逄玄江不顾伤重也要拿到的东西。
“谁说是你的了。”柳寒烟别开脸,开始耍赖。
逄玄江见状,立马改口,“好好,是你的,我算我借用总行吧。”
柳寒烟以为九龙神珠不详,说不定还会像之前一样带来天崩地裂的灾难,还是快点毁了比较好。
柳寒烟有意错开这个话题,“为什么顾统领要把我带回玄紫卫。”
逄玄江也不知道,一向对大哥避之不及的鸿姐,怎么会亲自找大哥要人。
他猜测说:“许是鸿姐是不想让我跟我哥有冲突?万一我犯混账,非得跟他对着干,不让他关你,鸿姐可能觉得这样有损兄弟感情。”逄玄江无凭无据的分析了一通,得出来的结论是,“其实她挺关心大哥的,就是死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