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音鬼鬼祟祟地溜进了一个房间,她熟稔地走到两个书架前,悄摸摸地打开机关,书架随即分开。
绮音心下一喜,她这几天天天守在这里,果然,不出她所料。
绮音沿着小道走到了尽头,隔着古朴的门,她依稀听到一阵说话声。
突然,那说话声低了下去,有陡然提高“谁!谁在外面?”
绮音吓得没将手中的剑拿稳,“咣当”一声,落在了地板上。
脚步声从门内传来,绮音连忙躲进了一旁的围帘后面,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绮音听着脚步声,那人正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绮音捂着口鼻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度。
那人走到了绮音躲的围帘前,顿了顿脚步……
此刻的扶桑自然是不知道好友陷入了困境中的,她现在一心想的是怎么整寂长枫。
她用手指沾了点墨水,然后在寂长枫脸上比划着,口中喃喃自语“该从哪里下手呢?”
寂长枫听到后不自觉的抖了两抖。
沾满了墨水的手指,随即落到了寂长枫的鼻子上。
扶桑又将手指上的墨水尽数地画在了寂长枫的脸上。
寂长枫觉得脸上痒痒的,伸手抓住了扶桑想继续为非作歹的手,睁开了眼睛。
“你想干什么?”
扶桑心里大惊,下意识的又是一记手刀,寂长枫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好,女人,你给我等着。
扶桑看到又昏过去的寂长枫,手足无措地措着衣角,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反正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再说了,你上回那事我还没追究你责任呢,这事就当扯平了吧。
小师弟听到了马车里的动静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一个人默默地驾着车。
扶桑将绑着寂长枫的绳子解开放在一旁,将寂长枫横放在座位上,尽量让他躺的舒服点,还拿出了蒲扇轻轻的为他驱蚊。
寂长枫做事虽然不择手段,但也起码滴水不漏,从上回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但是,为什么今天会躺在路上呢?
不管怎么样,自己今天算是帮了他一把吧!虽然调皮一下,嗯……就两下吧,算了算了,不追究了,难不成我救了他,他还能报恩不成?
且不说涂他墨水的事,就那一记手刀也够狠了,唉……
这件事情想得扶桑头晕乎乎的,就在她恍惚间,心里面忽然变得惴惴不安起来,是出事了吗?
扶桑掀开帘子,望向佛家圣地,可已经走得太远了,不可能再望到了。
。。。。。。。。。。。。。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没有脚步声了,绮音掀开了一条缝,确认没有人了,才走了出来,拿起掉落地上的剑。
绮音走进了那个房间,只是房里太暗,她又顺手点起了一盏灯,这才将整个房间的布局一览无遗。
房间内的东西摆放的十分不整齐,但是看着却十分舒服。
绮音东摸摸西摸摸,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十分新奇。
她又提着灯向前走了几步,一幅画占据了她前面近三分之一的墙壁大小。
绮音从小到大都是被惯着长大的,此时此刻她也没有想多,只是因为竖挂着她提灯看不方便,于是就将画取了下来,铺在了地上。
她从画的尾端开始捋着往上看,当看到那一席红衣下女子绝美的容颜时不禁低呼了一声。
美,真的是太美了。
画中的女子不同于寻常所定义的美,她的美是超然物外的,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特别是这双眼睛,没有一般美人的望穿秋水,有的只是桀骜不驯,可就是这一点才使画中的女子美的惊心动魄。
可是绮音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个人她好像见过,虽然陌生可是有那么熟悉。
就在绮音正在专心地研究画时,一个人偷偷地潜到了她的身后,趁她不注意时,用沾满了迷药的丝帕捂住了绮音的口鼻……
刹那间,绮音感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围绕在自己的周围,眨眼间,自己浑身都使不上劲,
她靠着最后的意识挣扎着,天昏地暗间她仿佛踢倒了什么东西,再者,绮音就昏了过去。
当天夜里,向来低调的佛家出了大事,
等到佛家众人赶到时,藏经阁已经被熊熊的大火包围着,火光冲天,一屋的经书葬身于火海之中。
竹墨青得知藏经阁走水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藏经阁,然后不顾众多弟子阻拦,只身闯入火海。
佛家的弟子又如何拦得住他,只好将此事传讯于佛祖。
佛祖前,一干弟子虔诚的跪着
“你们都起来吧,”
为首的弟子说到“我们未能阻拦光宏师叔,可又没有能力去求他,望佛祖能出手相救。若佛祖不肯出手,藏经阁设计复杂,光宏师叔定会活活地被烧死啊”
“佛祖大慈大悲,求佛祖出手相救”
佛祖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们救不了他,我也不能,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才能救他”
竹墨青顶着大火一步步地向里面走着,一席白衣被烧的不成样子,脸上也全是灰,周围弥漫着烟味。
他走到最里面,抱起地上已被烧的只剩下漆黑的画卷就向外面跑。
虽然已经看不出画的样子,但是竹墨青仍然宝贝似的将它护在怀里,不让它染上一点烟,口中还喃喃自语
“马上就要到了,到了外面就不热了,也没有烟熏了,芫儿,你再等等,再等等,等等……”
时间终究不会等人,此时的藏经阁已经岌岌可危了,
就在竹墨青慌不择路的时候,一根房梁落了下来,直直地砸在了竹墨青身上
竹墨青已经没有力气再将梁木推开了,从他进来到找到这副画他已经用尽全力了。
竹墨青将画紧紧地抱在怀里,任大火烧在他的身上,他也没有松开半丝半毫。
他痴痴的看着满眼的火光,终于,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芫儿,我终究还是没能将你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