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柔柔地洒进卧房,白色空间沾染上暖暖的味道。
长睫扇动了两下,韩瑞希慵懒地伸展手臂,慢慢睁开惺忪睡眼。无意识地侧过脸,恍惚之间,她看见枕边睡着的居然是一个男人。
难道她还在做梦?而且还是这样花痴的春梦?!
她揉揉眼睛,再看,那张俊美安静的睡颜仍旧没消失。韩瑞希不可置信地晃晃脑袋,抬起两根指头掐上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然后用力一拧。
她的小动作终于让男子转醒,他睁开桃花眼,淡淡翘起唇角:“醒了?”
“这个梦好真实,叔叔他居然跟我说话?韩瑞希喃喃自语着,再次闭上眼睛,“应该还在做梦,不然我手臂怎么一点都不痛?”
“小丫头,你掐的是我手臂。”男子嗓音带着刚起床的沙哑,低沉中隐着份性感。
“啊、你?”空白的大脑完全清醒了,韩瑞希顿时从枕头上弹起,“……你是真的!”
他翘起唇角,眼底有丝玩味:“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拖长尾音,韩瑞希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突然翻身迅速压住他,曲肘抵住他的脖颈,恶狠狠逼问道,“你怎么在我床上,崔恩彩呢?”
“丫头,这里是我的房间。”
微微一愣,她疑惑地抬眼,才发现这个卧房舒适豪华又宽敞,根本不是她家。
“我怎么会在这儿?”挑挑眉,她质问。
“你昨晚受伤昏迷,是我把你带回来的。”傅逸臣忽地撑起上半身,零距离贴近她的颊边坏坏笑道,“如果你打算用这样的方式谢我,我没意见。”
韩瑞希想起昨晚飚车的半途中,自己似乎摔下机车,继续追问:“我的车呢?”
傅逸臣下床,边开衣柜边回道:“崔恩彩同学骑回去了。”
“那她为什么把我丢给你?”
“你和车,她只能搞定一样,所以就把比较重要的带走了。”耸耸肩,他唇边的笑有些欠揍。
重要?貌似她比较重要才对!
她不满地皱起眉尖:“那你为什么会跟我挤一张床?”
“我家只有一张床,难道要我打地铺不成?”傅逸臣转过身望着她,好心提醒道,“今天有人应该还要上课吧?”
“天哪!我差点忘了!”韩瑞希急忙掀开盖在身上的蚕丝被,更惊悚的事实摆在眼前:她大腿光溜溜的,只有一条卡通小内裤还在……
“傅、逸、臣!”她坐在床上大声叫起来,“你敢趁我睡觉的时候脱我裤子?!”
“你腿受伤了,不脱怎么上药?”他若无其事地摊摊手。
“那我裤子呢?”
“破了,丢了。”
“丢了?”韩瑞希就差没从床上跳起来,“那我穿什么?”
傅逸臣随手取过床头柜上的纸袋,丢给她:“穿这件。”
趁小丫头埋头试裤子的时间,男子拿着浴袍进了浴室,不给她再次发问的机会。
韩瑞希看着身上大小合适的黑色休闲裤,忍不住暗暗奇怪: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尺寸?
她还在走神,男子已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小丫头,怎么还楞着?”
韩瑞希转过脸,男子一身清爽的站在窗边拉开窗帘。他看着她眉尖淡挑,薄唇轻扬,栗色短发在晨光中漾起一片灿烂的金色。她怔怔地回望他,再次失神。
傅逸臣缓步走近,微微倾身,靠近她的鼻尖:“如果你没有晨浴的习惯就跟我下楼去吃早餐。”
蓝眸含笑,静静凝着她,宛如深邃的漩涡仿佛要将她牢牢吸进去。韩瑞希稳住有些不受控制的心神,不甘示弱地抬起下颌瞪回去:“我要冲一下。”
进了浴室,就看到洗手池旁雕刻精细的架台上摆放着两个漱口杯和牙刷,其中一个还没开封。
脱下衣衫,韩瑞希挤好牙膏,站在淋浴下边冲澡边刷牙。
她效率高,速度快,牙刷完,澡也洗好了。
浴室里雾气缭绕,她站在大镜子面前,随手用擦完身子的浴巾在镜面擦拭了几下,原本模糊又朦胧的镜子顿时清晰起来。
她满意地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然后对她握起拳头:“韩瑞希,又是新的一天,要加油!”正要穿衣服,她冷不防瞥见锁骨处的深色痕迹。那是——
吻痕。
韩瑞希皮肤很白,所以那样暗红色的印记在她身上就显得格外惹眼。
傅逸臣那个破人,他不仅夺走她的初吻、初睡,甚至还在她脖子上留下这种东西,实在不可原谅!
身侧的手指关节被她捏得‘咯咯’直响。
愤怒,耻辱,羞赧,气忿多种情绪交杂在一起,恨恨咬着唇,她终于恼火地大叫出声:“啊——!!”
“怎么了?”男子听到她的声音连忙推开浴室的门,带着焦急。然只一眼,他便呆住。
那丫头手里拽着条浴巾背对着他站在镜子面前,几颗晶莹的水珠从润湿的短发稍尾滑落,滑过她裸露的肩头,沿着性感的背部线条一路向下。
微微侧脸,傅逸臣正对上镜子里焰起熊熊烈火的双眸,而她未着寸缕的正面风光也尽数落入男子眼底。
“你……”有股莫名的燥热倏地在他心间漾开,傅逸臣竟忘记移开视线。
“你还看?”韩瑞希猛然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上他的手臂,漂亮的一记过肩摔,男子猝不及防,被狠狠掼倒在地。
浴室的地面本来就很潮湿,加上她膝头有伤,脚下一滑,整个人没站稳直接朝前跌去。没有预期的疼痛,她再次跌进地上男子的怀里。唇边柔软湿润的触感让她猛地睁开双眸,对上某男戏虐的神情,她瞳孔骤然一缩。
她、她居然亲上了他的唇!
韩瑞希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想站起来,谁知腿刚用力,膝盖一痛又跌了回去。
“你啊,”她揪着他的衣服,低吼道,“快起来!”
“丫头,”嘴角浅勾,傅逸臣笑眯眯地提醒她,“现在是你上我下。”
她的手在他身上乱抓一气,就是使不上劲:“我爬不动!”
“别动,我来。”韩瑞希只觉得眼前一晃,腰间一暧,便被人从地上捞起来抱进怀里。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在男子怀里扭动着身份,拼命拍打着他的胸膛。
不安分的小手教人捉住,傅逸臣捡起浴巾将她裹成粽子:“小丫头,你是在挑衅我作为男人的底线。”
“我就是要挑衅你,怎么样?”她头一顶,用力撞上男子的下巴。
头顶传来他闷哼的声音。
傅逸臣不顾怀里奋力挣扎的小丫头,大步走出浴室,把她丢在床上,随即倾身压过来,将她牢牢禁锢在身下:“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不是挑衅,是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