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窗帘微微浮动。
孟婵快速地抬起头,看向阳台处。
嘴角缓缓上扬。
下一秒,她落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我感应到你有危险,是不是又犯病了?”牧鹤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眉宇间地担忧与疲惫难以掩住。
孟婵轻轻将他推开,缓缓抚上他俊美无涛的面庞,或许是同类的气息,孟婵此刻感动格外开心。
这次,她主动地扑入他的怀抱。
“给我,阿鹤。”闷闷地嗓音从男人怀中传出,宛如一只猫儿,抓挠着他炙热的心。
“好。”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抬起她小巧薄弱的下巴,唇齿间,是缠绵、是依偎、是彼此。
男人炙热不已的大掌游走在她腰际,最后停留在衣摆前,并未再进一步。
俊眉几不可微地一蹙。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孟婵小口地吸吮着他最高贵、最醇厚、最霸道的血液,那隐隐有破土而出之势的刺骨寒意终于被强制性地压了下去。
她瘫软在他怀中,心中溢满感激。
一次次,如果不是阿鹤,她怕是早已客死异乡,她是何其的幸运,能够苟活于此。
孟婵并不清楚自己是否对牧鹤有情,但是她知道,牧鹤在身边,她可以完全无条件地信任他,可以放下戒备与警惕。
“谢谢......”往牧鹤的怀里拱了拱。
闷闷的嗓音听起来极易破碎。
夜,很静谧,俩人相拥着,听着彼此的心跳,回想着此前的日日夜夜,在血猎的步步紧逼下,他们是如何一步步强大到如今。
其中的艰苦,只他们彼此能够理解吧。
“天晚了,你如果再不走,可能被这古堡里的人发现。”
孟婵起身,拉开窗帘,窗外此刻早已皓月当空。
“你与容席......我怕他会伤害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况且马上就是月圆夜......”
牧鹤迈开修长的双腿,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他抱着她匆匆进入古堡的画面,多么的刺眼啊。
“我本事大着呢,他暂时奈何不了我哦。”
为了让牧鹤让宽心,孟婵轻轻一笑,赤脚站在地毯上,莹白如玉的小脚微微使劲,踮起,凑到他耳边暧昧道。
成功地让牧鹤暗了眼色。
也不在挑火,孟婵笑意盈盈将人带到了阳台,示意他可以走了。
书房内听着医师检验报告的容席似是察觉到什么,猛地皱起眉头,大步走到落地窗前,来到阳台,抬头就见一个黑影从他头顶的天边略过。
翅膀。
他看到了翅膀......
容席若有所思地看向那黑影来的方向。
那里,夜风卷起了窗帘,从未来得及关上的落地窗灌入。
孟婵站在窗帘后,望向他离去的方向,心感怅然。
那抹倩影就这么直直地撞入他的眼底,容席说不上来的火大,他颇觉燥热地松了松领带,额前的碎发下,那双黑亮地灼人的眸子迸射出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光芒。
孟婵意味深长地看向那消失的衣角,吸血鬼的夜视能力向来独占鳌头,方才容席能够发现她,她自然也能发现容席。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她并没有把牧鹤拖下水的打算啊。
也罢,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吧。
孟婵打定主意,随即不带留念地转身朝床铺走去,随意的一个抬手,落地窗便轻轻地合上,没了风的肆意,纯白的窗帘便登时安静下来。
瘦弱单薄的身子占了很小的一块地方,被子隆起的弧度微乎其微,若不是仅有半个光洁的额头以及如瀑的发丝露在外边,容席都有怀疑上边有没有睡人了。
他依旧是之前那副模样,只是原先黑曜石般的眸子此刻变得异常猩红。
此刻的他宛如一个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房内,静静地站在她床头,看着被子下的一团。
寂静。
孟婵由于刚刚经受病痛折磨,所以今夜睡得格外地沉。
若不是察觉到被子被人掀开,身上的凉意提醒着她,她恐怕是会一觉睡到第二日下午。
起床气,是个恐怖如斯的东西,尤其是对于一个吸血鬼而言。
孟婵冷冷地看向床头的人,意念一动,床头灯便开了。
昏黄温暖的灯光照亮了这偌大房间的一片天地。
“你是有什么毛病?”
她揉着惺忪的眼,凌乱的发丝随意地披散着。
咦?
或许是清醒了些,此刻的孟婵终于意识到对方的不对。
诶,她好像嗅到了丝丝......危险。
伴随着女子轻轻的惊呼,孟婵整个人就被容席一个狼扑,扑倒在了被窝里。
孟婵挑了挑眉,这是她发怒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