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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使or魔鬼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经过万年时光的等待,两颗怦动的心终于将要会聚在此刻!「心灵结界」笼罩着尤丽雅,像一颗流星迸发出洁白耀眼的光划过天空,而城市的另一端,离斜拉索钢丝大桥不远处的江畔上林立的高楼里,熠熠灯火如天空密布的繁星,正从屋里向阳台走出来一个人,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眼看两颗急驰地心就要碰撞在一起……

“是你!”“是你!”如期而遇的相见,借着皎洁的月光,两人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庞,却不由大吃一惊并异口同声道。

“怎么是你?你不就是白天大桥上遇见的那个人吗?”尤丽雅惊讶指着对方道,忽然想起白天的情景,一如现在居高临下,不由满脸通红,慌张地摭掩住自己的裙摆。

“怎么是你?尤—丽—雅!”星禹一字一顿道,自己也很诧异居然还能记得她的名字,摸着自己还隐隐发烫的左脸颊,记忆汹涌扑面而来,不由忌惮她那古怪的巨大洪荒之力,看她作势防备的样子,不免心有余悸,想要螳臂抵挡。

“难道他就是我要寻找的龙的传人?”尤丽雅促立于阳台外的空中,低头思酌沉吟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一定是在做梦!”星禹一面自顾自地喃喃自语,一面摇头苦笑安慰着自己,自从大大桥上遇见她的那一刻起,发生一连串光怪陆离的事件都令人不可思议,他明明看着晶莹的雨滴被江面卷起的水柱包裹,几经抽曲变化幻化出她优美的身影,自从她刚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云层便迅速分化,天空停止飘落的雨滴,然后绽放出久违的光明来;还有她凌空扇下的巴掌,让人止不住晕厥的古怪奇力;还有他躺倒在医院的病床上做的那个长长久久的梦,竟如此真实:而现在一个从天而降的仙女飘浮在阳台外正与他对着话,完全不符合事实常识,实在让人难以置信,也许他还没醒来,说不定此刻就躺在温暖的被窝安稳恬睡着,只是梦魇开始变得恐怖!

“要做梦还早着呢!”尤丽雅神情倨傲,冷冷不屑地大声道,残酷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鬼啊!……”星禹大声如雷贯耳的狼嚎,说是迟那时快,一面大声地疾呼,一回向屋里迅速地退去。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决定先发制人,却被门口一道透明的气墙给弹了回来,重重摔坐在地上,而四下的邻居却出奇的安静,不见有任何愤慨的人冲出阳台教唆两句。

“没用的,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我已经布下了「心灵结界」,用魔法将整个阳台都笼罩了起来,其它的人们看不到我们,也绝对不会听到我们的声音!”尤丽雅微微蹙眉,淡淡地说道,刚才毫无防备的被星禹撞上那一刻,少女禁不住身体微曲,用纤纤玉手捂住了自己隐隐作疼的胸口,她有些懊恼自己的魔法屏障还不够坚硬。

「心灵结界」是每个魔法师绝对隐密的空间领域,形势危机下还可以进行自我保护,如若没有主人诚心所愿地接纳,即使有精神灵源更强大的魔法师能感知它的存在,也无法强行进入,否则摧毁一个魔法师的「心灵结界」便是泯灭一个魔法师的生命。听达摩尔爷爷曾说,诸神之战中,一个魔法女巫的「心灵结界」可以将屏障实化成坚壁的山岩,甚至可以幻化出整片的空间世界,就像蛮荒史记的最初,人族祖先各自生活在拥有自然的广阔空间领域。

“啊!”星禹面对这生死未卜的境地,脸如土灰,浑身哆嗦,双腿止不住地发软,在透明的墙根边来回磨蹭,然而月光如水,繁星旖旎,挣扎在垂死边缘的星禹却忍不住痴痴凝望,仿佛欣赏天上最亮的一颗明星,那美丽仙女如清水芙蓉,清盈地飘立空中,微风拂动,婷婷玉立,裙摆如翱翔空中白翎翻飞,琼梁玉鼻,明眸善睐,雪肤芒脂若玉洁冰清,嫣燃而笑更是百媚生俏,仿佛如梦里见到的那个仙女,只是她眉宇更加平展,脸庞稍显稚嫩了许多。

星禹忘乎一切的凝视着天空,口中呢喃不清,仿佛用尽全力今生呵出的最后一口气,吾哝软语道,“……你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

“你说呢!”尤丽雅双手叉腰,斩钉截铁地说道以不可置疑的样子站立于空中质问道。

星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一会儿,依然难以辩清,觉得这脸蛋像天使,身材像魔鬼。

“难道他就是那个诸神之战中第一神将修罗王龙的传人?那个即将屹立在圣殿山巅接受新迦南国人们崇拜的英雄?”尤丽雅悬立空中,禁不住疑惑,低头俯看着脖颈上的星愿珠正冉冉飘浮在空中,莹莹发出橙黄光亮,而与他近在咫尺的心灵颤栗如电流阵阵袭遍全身。

尤丽雅看着与她同样稚嫩脸庞的少年,掩饰不住失望地摇了摇头,一声轻叹,曾经她也对这个平凡世界有过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也许诸神之战后,他进入凡世以后继续生活了万年时光,他有着罗德门伯伯一样胸前大把的雪白蓬松胡子,虽然他已足够老了,岁月的苍桑纵横已密布在脸上,但岁月也给了他足够战胜魔王的智慧,还有永远无法亘改的坚毅勇气……

或许他是一个英明神武和威武雄壮的男子,一直沉睡在穿梭的时空里,七彩的神圣光包裹着他,因为他是神将,拥有永生的生命,他永远有着年轻俊美的容颜,只等待有人俯在他耳畔轻柔地呵气,以女神的名义将他轻轻唤醒……

就退一万步来讲,灵魂或是不小心了进入炼狱,即使容颜变成了狰狞的狼人模样,刀疤横亘的脸上满是苍桑,但不改的是满腔正义,挥展双翼,一声嘶鸣释放出连魔王都也战粟的力量……

然而无数次幻想后,无论如何也应该拥有坚毅脸庞,金光闪闪铠甲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龙的传人’,拥有传说中精神灵源之柱的神圣光芒力量,带领人族再一次战胜魔王伊休达尔的黑暗侵袭……,可谁也不曾想,诸神之战中英勇无畏的第一神将神将修罗王‘龙的传人’却是一个毫无形象,目光猥琐的少年。

“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尤丽雅忽然抬头轻声向他询问道。

“呃,这个说来话长……”一向大言不惭的星禹面对这个突入其来的问题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搪塞过去才好,他脸上慢慢升起憧憬,仿佛时光开始倒流,于是向她徐徐来。

“那晚我妈生我的时候,床就靠在窗边,天空正好划过一群流星雨,其中一颗又红又大的流星,如坠入地球的通红地照亮了半个天空,在这个城市的上空消失了,就生下了我了,刚好我们家姓刘,取名也方便,如果是女孩就叫星雨,雨天的雨,女孩子叫起来显得机敏灵巧,是男孩就叫星禹,‘禹’,古洪荒时代有其人,显得蛮实!”星禹悻悻地回答道,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字样,站了起来无奈地耸耸肩,对于别人家孩子起名那都是全家总动员,翻诗书查典藉,郑重其谏,名字要响亮且意义非凡,哪像他们家儿子的名字只是为了当年刻舟求剑式的纪念物。每当父母唤起“刘星禹”三个字的时候,想起当年神奇的夜晚总比谈起儿子的内容多,所以他一直不愿意提及这段往事,还好当时窗前路过的不是一乞丐或氓流。

“刘星禹,流—星—雨?哦,原来这么美的名字!”尤丽雅促立在空中好奇地啄磨着,忽然嘴角向上弧弯欣然莞尔一笑。

“唉!……”星禹条件反射式地回答道,刚抬起头来却发现她跟老爸老妈回忆当年一样的神情,不由怅然若失,传播一个人名字的目地总是想让被更多人铭记,而他的名字总是让人想起其它更多的美好。

“这么说来,修罗王龙的灵魂在时空中穿梭了九千多年才降临这个凡世?”尤丽雅突然仰望向黑暗的清空,一个人喃喃自语,仿佛追寻着答案。

在一旁不明就里的星禹,一提起数字他就觉得头脑昏胀,只想尽快脱身,于是无所顾忌地问道,“仙女,话问完了吗?我可以离开了吧!”

“不行!你必须跟我去往另一个世界!”尤丽雅愠怒未消,斩钉截铁道,脸颊绯红,一脸娇横的叉腰站立空中,摆明是要劫持他。

“仙姑奶奶,饶命啊!我才十六岁,阳寿未尽,不信我给你看今天医生开的诊断书,说我健康得很!”星禹听到这个去送死的噩耗,神识基本冥灭了……,以为这‘另一个世界’便是阴阳相隔,‘男儿膝下有黄金’,早已吓得两腿瘫软,接连跪地作辑请求。

尤丽雅看着地上魂不守舍的星禹,不由得拧眉苦笑,气罢无奈,毅然回扬起头望向漆黑的高空,心中也不免显露出焦急。

灰暗的云层开始聚集在头顶上方,不断向中心扭曲旋转,云层中仿佛生出无数细小的电蛇,开始露出峥嵘吐信,发丝飞扬,裙摆随着席地而起螺旋向上的风翻飞鼓舞,气氛酝酿着,诡异而壮观,‘玄月之门’即将开启!……

“也许他身体里的修罗王龙的灵魂觉醒以后,他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神情坚毅而威武勇敢的神将吧!”尤丽雅轻轻一声叹息,这样仔细瞧来,他模样似乎长得也算星眉剑目,身姿也还算俊秀挺拔,不过如此滑稽的对比让人忍俊不禁,禁不住咯咯笑起来,一颗悉结的心稍稍平静了下来。

即然造化弄人,看来只能人遂天愿了!于是从悬空中飘然而至,徐徐降落在阳台地面上,转瞬来到与他咫尺之距,星禹看着如幽灵般的仙女下凡,只觉脊骨发凉,唯以为时辰已到,取他性命而来,不由心生胆层,以手为足的向后退去。

“你是神恩女神索菲娅·雅凡娜预言中修罗王龙的传人吗?”尤丽雅横眉倒竖,异常严厉的说道。

“是呀,我是龙的传人!”星禹坐在地上仰望着,茫然地答道,虽然听得不甚明了,但作为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华夏子孙都是‘龙的传人’。“不过,你说的那个什么女神?索……娜的?我好像在梦境里见过?”星禹本能地回答道,本来遇见会施魔法的尤丽雅已感觉不可思议,现在没想到连同梦境都是真的。

还不等尤丽雅疑问,星禹艰难地回忆起昏昏沉沉的说道,“好像是在一座悬浮空中岛屿上,虽然四周一片漆黑,只是一切物体清晰却支离破碎的呈现出来,她叫我‘龙’,我想问她是谁,她却消失了,并说等我觉悟后就能记得那是哪里,她是谁了!”

听他所言,尤丽雅也觉得十分惊诧,他所说的空中城堡便可能是神恩女神的父亲黄帝所说的神的天国——‘天空之城’,在诸神大战的最初,在抛离人间去往的途中遭到了黑暗魔军的侵袭而殒落……“看来他真的是龙的传人了!”,尤丽雅无可奈何地看着地上的星禹,一直悬着的心里踏实了许多。

“我搜询过你们凡世的历史,你们的神话故事‘女娲造人’和‘女娲补天’便是我们明世世界诸神之战中的神恩女神索菲娅·雅凡娜将你们平凡人类的先祖带到这个世界上并离开留下的传说!而你们最初记忆里‘盘古开天地’的故事就是我们明世蛮荒世纪时期传说中劈开浩瀚空间结界而消失的巨蛮人龙宽大神!”尤丽雅神情忽然黯淡了下来,语气一下温柔了许多。

“你说的……?难道跟我有关系吗?”星禹依旧不甚明了,犹犹豫豫地试探着问道。

“只有你跟随我去往另一世界,才能拯救‘凡世’和‘明世’这两个世界!万年以前,诸神之战的最后,神恩女神索菲娅·雅凡娜与她的十二神将一起缔结了神圣祝福将魔王的灵魂禁锢起来,用用自己永生的生命换取人类的一次重生,并可以最终消灭魔王!而你就是神恩女神索菲娅·雅凡娜预言中诸神之战中第一神将龙的传人,你身上拥有着可以打败魔王的神圣光芒的精神灵源之柱力量,你将带领着另一个世界的人们进行勇敢无畏的战斗,必须打败想要侵噬一切陷入永久黑暗世界的魔王!”面对星禹的懵懂无知,尤丽雅耐心地娓娓道来。

“神仙姐姐,求求你放过我吧!”星禹拨浪鼓似地摇着头,摇尾乞连在地上,对于‘拯救世界’、‘保卫地球和平’,那是童年才有过的稚嫩梦想,随着年龄慢慢增长,现在的梦想就是没有梦想,一切都是唾手可得的愿望,毕业工作,结婚生子,奋斗房贷车贷,作为一个顺应现实的年轻人,生活往复寻常,平静而美好!

“你知道吗,‘凡世’和‘明世’两个世界的命运总是息息相关并互相牵连着,就如十几天前明世出现的黑暗魔物和这场险些毁灭的凡世世界的大雨,几十年前明世遭受异族人的入侵和凡世里人们遭遇的罹难,造就的惨寰使变成人间地狱,明世即是凡世的未来,黑暗将吞噬两个世界无以数记的生命!”尤丽雅突然语重心长地说道,为了唤起星禹遗失已久的记忆,亲切地向他召唤道,“星禹,为了这个世界爱你的人们,站起来,和我一起战斗吧!”

星禹一席听来,神色果然恢复了许多,从地上站起昂然而立,对于一向善于审时度势的星禹恍然所悟,说话也突然变得趾高气扬了起来,“哦,这么说来,是有求于我呀……”

此时天公大作,天空的黑云流卷仿佛一个巨大涡漩,紫色云电映照得里外通透,如银莽腾舞,桀桀穿云而出,尤丽雅的长发在风暴中纠扯,衣裳猎猎鼓舞,如一只逆风暴飞扬的雪鸟,突兀的闪电映照在她脸上充满邪魅,然而奇怪的是透明结界外的凡世世界亦如明镜一般平静美好,难道‘玄月之门’只对命运蛰伏中的人们开启,尤丽雅和星禹两人不由自主的被卷入其中。

“我能跟爹妈道个别吗?”星禹在风中拼命地挣扎,大声疾呼道。

‘苟利以国家生死矣’,堂堂七尺男儿,当然惧怕的不是生死,而是或轻或重,此时身体如鸿毛一般向天空飘盈而起。

“我做了一个“记忆水晶球”,我把关于明世世界的故事和万年以前诸神之战神恩女神封印魔王伊体达尔留下的预言告诉了他们,但愿他们能理解你作为‘龙的传人’必须将承担的使命,而去往了另一个世界战斗!”尤丽雅努力地抓紧风暴中旋转的星禹,不由想到自己刚刚也经历过无法割舍的亲情分离,只是时间仓促,来不及让他向家人道别,感同身受,眼睑低垂不无遗憾地说道,与身旁的星禹轻声说道,“我知道,在凡世尽管这一切难以令人相信,也许当明天发现你不在房间里,或他们做的同一个真实的梦,也许能接受这一切吧!……”。

星禹身处黑洞中天旋地转,仿佛黑夜里挣脱线的风筝,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穿越时空的巨大冲击力,唯有用力紧紧将她抱住……

尤丽雅默念着心灵口决,强撑着「心灵结界」,精神灵源承受不住极速旋转,一阵阵眩晕,两人被时空压缩紧紧的贴缚在一起呼吸难窒,七彩的时空丝带将他俩旋绕裹覆,在强力冲击下,两人昏厥失去意识后,化成一颗绯红的流星在划过夜空,就像星禹出生时的那样,让全城的人都看到这盛世一景,纷纷许下一生的心语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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