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颔首退下。
穿着古典女仆装的佣人鱼贯而出。
她们没有说一句话。
甚至连摆放碗碟时,都没有半点碰响。
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外面的阳光。
诡异的阴森。
届屿蹙眉。
汗毛不由得竖起。
这里的一切,好像都是按照规定的程序在走。
甚至有些像中世纪阴冷的古堡。
梦飞端起了酒杯,轻轻摇晃杯中的液体。
鲜红纯透。
他鼻尖轻嗅,一脸的陶醉满足,“嗯,味道鲜美,绵绵刚才在那西餐厅里也没什么胃口吧,不若尝试一下?”
届屿冷眼睇着他,“届屿。”
她重新介绍自己。
如她所料,梦飞的表情有些微妙。
他目光有些锐利,“届?”
届屿莞尔。
“虽然我也很不喜欢这个姓氏,想改成商,但到底还是这个届。”
梦飞脸色惊恐,竟然有了警惕之色,“你和那个届家,是什么关系!”
届。
在内圈,没人不知道这个字是那个家族的专属!
届屿低低笑了起来。
嗓音清冽疏朗,音色褪去了一直假装的娇软。
她边笑边有些什么东西发生了质变,明明还是那身衣服。
可在她那抬起眸子来的那一秒。
冷冽如冰,带着无上的威压,“你猜?”
若是有第三个人在,估计会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
像是在打哑谜。
梦飞却被这个样子的届屿吓得瞪大了眼睛。
那眼睛,眼睛是鎏金色的!!
鎏金色说明,说明她是……
梦飞顾不上自己一直装的绅士风度。
一开始的趾高气昂全都不见。
卑微的恨不得匍匐下来去舔届屿的皮鞋。
他在这个人面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
如同跳梁小丑的存在!
大门紧闭。
厚重的窗帘连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
这些给了届屿极大的便利。
明明前一秒被梦飞彰显的如同暴发户的一般拙劣的古堡。
在此时。
慢慢镀上了神秘的色彩。
届屿每走一步,梦飞心就猛地跳一下。
他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顺着脸侧滚滚流下,狼狈的很,而他却连擦都不敢擦一下。
他几乎是翻坐在地上,不断朝后缩着。
根本没有了一开始的绅士风姿。
直至碰到他的白色欧式摆桌。
一双鞋蓦地停在他面前。
“抬起头来。”
淡淡的命令句。
在此时,却像是卷着巨大的威压。
令梦飞感到山一般的沉重。
他浑身冒汗,心里害怕到极致,却不敢不听话。
几乎是一瞬间。
他就对上了那双诡谲又瑰丽的鎏金色瞳孔。
大脑顿时发怔。
害怕凝固在脸上,表情木讷,双眼无神,如同牵线的木偶。
像是离得极远,远远的,他好像听到了不带任何感情的话。
“说,你的任务。”
梦飞机械开口,“奉上级命令,寻找届家余孽。”
届屿挑眉,又问,“你和这些人是什么关系,你的上级是谁?”
“我和他们的头做了场交易,所以他拨了一批人给我。我不知道上级是谁。”
届屿现在唇如同失血,苍白一片。
她仿若未觉,眯着眼探知,“你出来多长时间,那些老头子有没有发现我的痕迹?”
梦飞一字一句,“三个月,我还没有正式寻找,他们不知道,只不过……”
“继续说!”届屿捂着又开始发胀的脑袋,语气有些艰难,“我要他们的全部资料!”
梦飞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清楚。
“啸?”届屿额角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开始落下,她咬牙,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信息,“你说的啸是谁,说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