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乐酒店的一个包厢里。
“哟,肖总今儿的女伴不错呀,看起来挺嫩,还是个大学生吧?”
一个一身肥肉的猥琐男人盯着肖总身旁的女伴,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里满是淫秽不堪的光。
“哪里哪里,也就这样吧。胡总也喜欢?胡总要是喜欢的话可要趁早,现在这种干净又清纯的女大学生可不好找了。”
肖总对于胡总恭维的话很是受用,更紧的搂住了身旁的女伴。
那个女大学生娇俏的一笑,脸埋进肖总的胸口。
肖总则是爽朗的一笑,搂住身旁的女伴,对准她的唇就吻了上去。
淫秽不堪。
宋华年点了一支烟,皱着眉头慢悠悠的抽着,时不时吐出一口徐徐上升的灰色烟圈。
一支烟终于抽完。
宋华年站起身,走到包厢门旁,对着包厢里面的几个人道:“宋某先行一步了,各位好好享受。”
包厢里的几位老总都没有什么反应,但坐在肖总身旁的女伴似乎是急了一般,把唇凑到肖总耳后,慢慢的吐出一口气,声音魅惑。
“肖总,人家那部电影……”
肖总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起身叫住宋华年。
“哎哎,宋导先别走,那部《鸢飞凤舞》我再追加五千万的投资,女主角嘛……”
宋华年很快明白了肖总的意思极其敷衍的一点头,应了一句,“女主角的事,肖总看着办就好。”
肖总很是满意,脸上带着猥琐的笑,掐了坐在他身旁女大学生的腰一下,那女孩依旧娇娇的笑着,扑入肖总怀里。
宋华年刚走出酒店的大门,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提示上的那个人名,眉心狠狠的皱了皱。
他接了那通电话,语气很是不耐烦。
“汤若,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确定以及肯定,对你没有一点意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OK?”
“奥,天哪,宋,不不不,没追到你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
“对了,宋,我要离开m国去z国找你了,晚上就能到,开心吗?”
“汤……”
话还没说完,电话便被对面的女人挂断了。
妈哒智障吧。
汤若是他在m国留学时认识的一个外国妞,性格开朗大方奔放,身材也是一等一的。
但是,就那么一个优秀的外国妞,不知怎么就看上了他,在国外是就一直缠着他,说什么追不到他绝不罢休,他现在回国了,又说什么来z国找他……
天哪神烦!!
宋华年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炎乐酒店,去了他在岚城暂时落脚的地方。
——
宋华年还在酒店里收拾着东西,突然听到门铃响了,他的眉心下意识的一皱。
大概是汤若。
他没去开门,连动作都不曾顿一下,声音冷静的有些可怕:“我对你没兴趣,不要缠着我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很爱她很爱她……不要再做无用功了。我不会喜欢上你的。”
门铃不响了。
人大概是走了。
唐锦瑟蹲在门外,顺着门板慢慢滑倒地上,她用手捂着脸,小声哭起来。
他说他不喜欢她呢。
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呢。
唐锦瑟,放弃吧。你没机会了。
又收拾了一会东西,宋华年心里想着想着,突然就笑出了声。
他想,他明天就离开岚城,去找瑟瑟,他要告诉她,他喜欢她,哪怕她会拒绝他,哪怕这最终还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
可他就是喜欢她,喜欢到无可救药。
终于收拾完了行李,宋华年洗漱好,刚想上床睡觉,突然想到了刚才来的汤若。
他想了一会,拖沓的拖鞋走到门外,打开门。
唐锦瑟依旧是蹲在门外,听见开门的声音,有些不知所措,想到他刚才那一句句伤人的话,心里更难受了。
泪水好像马上就要流出来。
她推开愣住了的宋华年,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酒店。
宋华年不知道他是怎么关上房门上了床的,他只记得那一夜他抽了一整夜的烟。
他想去找她道歉,但多年以来养成的高傲的性格却让他无法低下头。
——
再次见到她,已经是将近一个月之后的一个电影发布会。
她依旧笑着,似乎之前的那件事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但只有唐锦瑟自己知道,她这一个月以来是怎么浑浑噩噩的过来的。
到此为止吧。
那个完整漫长而又无聊的电影发布会,宋华年根本是如坐针毡,闻着旁边的她身上的馨香,心里更加煎熬。
他想告诉她,其实他喜欢的人是她,他喜欢她好多年了,从没去m国之前就已经喜欢上她了。
但他开不了口。
电影发布会结束,他终于鼓起勇气拦住了她,但还没说话,就被她的一席话给无情的打碎了幻想。
她说:“宋导,抱歉,之前那天给你造成了困扰,那天我喝多了酒,把你当成了别人,抱歉啊……”
他当时只感觉到如坠冰窖。
把你当成了别人……
原来,他只是她喝醉酒后对于她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替身。
他那忐忑不安的一个月,成了一场笑话。
他努力的尝试忘掉她,但总是忘不掉,她的音容笑貌,已经深深的烙进了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既然忘不掉,那就继续追吧,一年追不到就追两年,两年追不到就追五年,五年追不到就追二十年,总有一天她会重新喜欢上他的。
当时的宋华年是这样想着的。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年的四月二十八日烟消云散。
原因是她出了车祸,她走了,他也跟着她走了。
他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亲人,能让他活着的唯一动力就是她,现在她走了,那他也跟着一起走。
毕竟他说过,要一辈子缠着她的。
他不能食言。
谁知,闭上眼再睁开眼,却没有像他想象中的一样死掉,而是穿越到了天苍大陆风临国和他同名同姓的小奶娃太子身上。
他没有乱寻思,他只是固执的认为她早晚有一天也会来。
这一等,便又等了近二十个春秋。
当他听到他那个名义上的父皇给他定了一门亲事时,他根本没想到那会是她,只是冷静到可怕的召集了以他为首的土匪帮,准备吓吓那个娇生惯养受尽宠爱的长安公主。
十六岁,还是一个孩子,被吓了这一次,一定不敢第二次到风临国来了吧。
但那天,当他看见那一双熟悉的眼睛时,他那么多年来所坚持的一切都有了归宿。
他知道,她来了。
如此便好。
——
不知你是否知道,你便是我的一生,是我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