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一一恭顺地点了头,又道,“只是,奴家还有一事不明,既然这制药与月事巾一事如此重要,为何殿下如此放心地交给手底下的丫鬟与绣娘打理?就不怕……”
后头的半句,琵琶没有说出来,但苏木已然晓得,是什么个意思。
苏木轻轻一笑,纤细的玉指轻轻地敲了敲那颗珍珠,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还有什么问题吗?”
琵琶心底一震,忙低下头去,道,“没有了。”
苏木轻轻地“嗯”了一声,道,“那便下去安排好这些事情罢,本宫能想出来这样的物什,难道本宫就想不出来比它更巧妙的吗?有些话,该说的不该说的,好好在心里头思量一番再做决定。”
琵琶的头垂得更低了,她心知自己犯了忌讳,质疑主子对手底下人的信任,也质疑了手底下人对主子的忠诚,有些话,的确不是她一个做丫鬟的人该问的,“是,奴家晓得了。”
苏木便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既然晓得了,那便去吩咐,三天内,本宫要看到,怡情馆的这些业务,走上正轨。怡情馆不能吃死本,总要创新。”
琵琶虽然不太能听懂苏木不时蹦出来的几个生僻词语,但这并不妨碍她理解苏木的话,当即行了礼,“是,奴家这就去做。”便轻轻退了下去。
待琵琶退下去后,此处,便只剩下苏木与千画二人。
苏木轻轻一笑,“千画,替本宫更衣束发,梳男子发髻。”一句话,简单明了,却把所有的意图,向千画显现出来。
千画的心里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脑海里回响着那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便敛了敛眸底的情绪,走上前,为她卸妆更衣束发。
待妆容卸去,苏木那若如清水出芙蓉的素颜便完全地显现出来,千画不由晃了晃神。
苏木便调侃道,“小千画这是害羞了?若是小千画对本宫心仪,那本宫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把小千画娶回家。”这话自然是玩笑话。
可千画,却被这一句话晃出了心神,明明那个人,也说过要把自己娶回家啊。
他怎么就没来呢?
千画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失常,便在苏木打量的眼神中尴尬一笑,轻轻地为她梳起了男子发髻。这一刹那,却将她的心神勾回了遥远的过往。
其实,她一直是盼望着嫁给他的吧?不然,为什么会拿自己的头发,一遍一遍地练习男子发髻,只为了日后给他束发?
苏木感觉到千画的出神与那过于纯熟的手法,稍微一愣,却没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与小秘密,别人愿意告诉你,那是对你的信任,若是不愿意告诉你,那也是别人个人的决定,她实在没必要,主动去打听别人不愿提及的过往。
发髻很快就梳好了,衣服也已然更换,苏木轻轻一笑,也不避嫌,直接用手从袖口取出了一个药瓶,从药瓶中倒出一颗药丸至手心处,直接将药丸丢进了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还带着一丝轻微的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