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没被选上的姑娘，或许这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这个地方。
苏木便往前走去，到各个床铺前细细打量了一番，一边打量，一边问道，“这些姑娘们……可都是干净的？”
虽说这牙行的信誉好，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这些姑娘是牙婆子偷偷用了不干净的手段弄回来的，那就麻烦了。
牙婆子赔笑道，“殿下，我们店里头的人都是干干净净的，这些姑娘们也是自愿卖身来这儿的。”
苏木便顿住脚步，轻声道，“你们之间，可有识字的？”
小房间内，先是沉默了半晌，随后，便有三个姑娘缓缓地举起手来。
最先举手的那个，是个年纪挺小的女孩子，皮肤黝黑，但眉目清秀，紧抿着唇，眸中闪烁着希望与坚毅。
随后举手的那个，年纪与她相仿，小麦色肌肤，至于容貌……若是忽略她左脸颊那道约莫两寸长的狰狞伤疤，倒是分外精致。
方才，她那麻木暗沉的双眸是缓缓闪过一抹光亮的。
最后举手的那个，倒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眉眼如画，肤白赛雪，唇红齿白，方才轻蹙着柳眉，犹豫片刻，机械性地举起了小手。
苏木挑了挑眉，轻笑一声，道，“牙婆子，看来你这牙行里头，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难怪……牙婆子方才不让赵嬷嬷进来。
牙婆子赔笑道，“殿下这是哪里的话，贱妇这小店，不过是做些你情我愿的小本生意。”眸底却闪烁着一丝淡淡的希冀。
苏木抿唇一笑，啧，看来不枉此行，便道，“得了，给本宫仔细说说，她们三个的情况。”
牙婆子咧嘴一笑，道，“最先头举手那个，是这批丫鬟里头年纪最小的，打小在农村长大的，父母双亡，不得已来长安投奔亲戚。
谁知道，亲戚一家不仅抢光了她身上的盘缠、夺走她父母留给她的遗物，还在大雪天的时候把她丢到了大街上，这不，她碰上了老婆子我，就……”
“打住打住。”苏木抚了抚额，“你的意思是，这是个麻烦。本宫带她回去之后，还要应付她那群垃圾亲戚？”
系统：……宿主，忍住，要优雅，要矜持。
牙婆子先是一愣，想了一想“垃圾亲戚”是什么意思，随后一笑，“咳咳，这个，不是老婆子我说啊，这小孩子不仅识字，还会做饭，咱们牙行上下的饭菜都是她一个人做的。”
苏木挑了挑眉，“一个人？”这女孩子年纪这么小，就要一个人承包了整个牙行的饭菜？
“那个……婆婆有给我付工钱的。”那个黑黝黝的小女孩赶紧地说道，“那个，我会做饭，会洗衣，什么重活都干得来的。”倒是生怕苏木不要她一般。
苏木先是一愣，随后轻声笑道，“牙婆子，你接着介绍。”
“哎。”牙婆子回过神来，道，“那个脸上有疤的，也是个可怜的，原先是杭州一大户人家的女儿，随闺中好友来长安游玩。
谁知道被一个贵人给瞧上了，她也是个性子烈的，宁死不从，这不，脸上就多了一道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