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玉知道他现在缺钱,当然能卖一点是一点,说道:“留什么肉,这已经很多了,你看这骨头不起眼,能剔下很多肉呢,而且獐子头上也有很多能吃的,舌头、眼睛、耳朵、脑子,剔下肉来,一大盘都盛不完!”
前世季铁辰打猎回来,这些东西都是她处理的,早就熟悉了,什么东西能出多少肉都心里有数。
季铁辰也意外她这么熟悉烹制獐子肉,奇怪地说道:“看来小玉妹妹没少做野味,竟然这么清楚。”
吴小玉哑然,没有办法圆话,幸好吴大山随口一句给她解了围:“她做什么野味,我又不会打猎,她就是约摸的,常做饭都有估摸。”
说完继续拉季铁辰走。
季铁辰这才拿草绳把地上的骨头和獐子头捆了,提着跟吴小玉和吴大山一起走。
何美凤在那边听着,起先不想让季铁辰到家里吃饭,她小气得很,觉得季铁辰肯定能吃,到家里又不好用平常的饭菜招待,做饭又要头疼了。
结果却见季铁辰带獐子骨头和脑袋去,顿时高兴了,自家真有好些天没吃到肉了,獐子骨头和脑袋虽然不是大块肉,但也是好的,这毕竟是自家请人家的客,还能借他的光,真是一桩好事。
她不知道吴小玉把季铁辰当未来的丈夫待,还以为小姑子在耍心眼儿,占季铁辰的便宜,她更高兴了,小姑子现在怎么这么精,只占便宜不吃亏,有好事就往家里拉,这么好的小姑子,还跟她吵什么,当然越亲近越好。
她便和吴小玉一起,高高兴兴地走在吴大山和季铁辰身后,一起向家中走去。
四人步行赶路,走得不是很快,路上有人赶车的人,很快就把他们超过。
走来走去,身后又有赶车的声音,四人没在意,头也不回向前走。
没走多远,后面的车就上来了。
何美凤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突然惊讶地说道:“咦,赵玉成,他坐的是谁的车?”
吴小玉也是一愣,和她一起回头看去,果然见到赵玉成坐在一驾驴车上,另一个人赶着小毛驴,两人乘车向前走,坐在车上还聊着什么。
别人不认识赶车的人,吴小玉却知道,这是赵玉成的表舅张顺意,他是在县城里做干货生意的。
本来他不怎么和赵玉成家来往,但是前世自己和赵玉成分开之后,这小子励志图强,跑去巴结他表舅,让他表舅出钱,他收干货往城里送,做起了小生意,后来两人又合伙收药材、做腌货,做得风生水起,赚了大钱。
前世自己被赵玉成耍惨,只知道在家里绝望,不知道他做这些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没想到这次竟然遇到他了。
想想她就生气,把我害得那么惨,还想消消停停做生意赚钱吗?想得美!
她没好眼往车上瞅,车上的赵玉成也看到他们了,见不止吴小玉和何美凤,季铁辰和吴大山都在,这小子不敢再招惹吴小玉,连忙把目光收回,继续跟他叔叔说话。
他们的驴车很快就超过吴小玉和何美凤,以及走在前面的吴大山和季铁辰。
吴大山和季铁辰只顾得说话,没听到后面吴小玉和何美凤的议论,两人都没回头看,不知道来的马车是哪里的。
直到赵玉成和张顺意的马车走过去,到两人的前面,吴大山才看到赵玉成,顿时火冒三丈,指着他叫道:“赵玉成,你个兔崽子,你敢欺负我妹妹,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已经跳脚追上去!
赵玉成虽然眼睛没往后看,可是却一直听着身后的声音,听到吴大山叫,他立刻知道不好,招呼也没打一个,飞身从车上跳下去,嗖嗖就往前面跑。
吴大山追到驴车的时候,他已经跑出去了。
赶车的张顺意吓了一跳,看吴大山愤怒的样子,怕赵玉成被打坏,连忙把他拉住,叫道:“干什么,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打玉成?”
吴大山着急去追赵玉成,甩手叫道:“你管我是什么干的,总之就是要揍这小子!”
“你打他干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动手!”
“他欺负我妹妹!狗日的,我非整死他不可!”
张顺意心想,原来这小子还干这事,撩人家小姑娘,难怪把人家哥哥气成这样,不过话说回来,十七八的小伙子,要是不想找姑娘,还真奇怪了!
他坐在驴车上拽着吴大山不松手,说道:“小哥儿别生气,这事肯定是误会,就算不是误会,也不是打人能解决的,大不了让你妹妹嫁给玉成,以后还成亲戚了呢,打什么打!”
吴大山气得要命,吼道:“我妹妹才不嫁给他,什么东西,也想娶我妹妹!像他这样的牲畜,就应该打光棍!”
这时季铁辰也过来了,帮张顺意一起劝,说道:“算了大山,你打他干什么,这会儿他又没干坏事,上次的事,我教训过他了,还是饶了他吧。”
“你打是你打的,我打是我打的!赵玉成那杂种欺负小玉,还让他娘败坏小玉的名声,我要是不打他,白给小玉当哥了!”
季铁辰道:“是是,你说得对,可现在也不是时候,等以后回村的,打他的机会有的是。”
吴小玉和何美凤离他们不远,吴大山这么折腾,两人早就上来了,本来吴小玉想劝劝哥哥,让他别冲动,可是见季铁辰拽他就没上前。
听到和季铁辰这样劝架,吴小玉想乐,这家伙真是太耿直了,别人劝架都让别打就算了,他倒好,告诉以后慢慢打,有的是机会,这哪是劝架,这是教人记仇呢!
不过季铁辰这劝法还是真管用,吴大山听完觉得有道理,竟然真决定不追了,扯了扯袖子说道:“行,我今天就放过他,等以后见着的,不把他腿打断才怪!走,咱们回家吃饭!”
季铁辰笑道:“就是,吃饭要紧,打人不急,以后他再惹着小玉再说。”
说完回头看吴小玉,见她正看着自己忍笑,莫名觉得,这姑娘和自己又亲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