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慈一技雷暴轰中了文峥,长剑随之长刺,直接洞穿文峥胸膛。
“去死吧,小杂种!”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伤到自己,这个毛小子,竟然差点砍到自己的尘柄,断了子孙缘,就要真的遁入水月道场了。
一想到早上那张家娘们的风骚经,心里就越是发冷,这个心狠手辣的小杂种,今日必定要死!
“咦。”
道士手中长剑一抖,似乎瞬间被冰封住了一般,层层雪白的冰顺着剑尖飞速前进,耳边竟是咔嚓咔嚓的凝固声响。
一道寒气顺着劳宫穴冲进了自己的左臂,那一条左臂瞬间失去了知觉。
蓝色的雷电之力,竟然被这冰寒中一丝莫名的灼热抵消,朝着自己倒卷过来,不好,是火种!
比起离火宗的“黑煞孤灯”似乎还要精纯雄浑,陆吾慈右手陡然画出一个解印,朝着左臂拍下,整个人朝着后方倒飞出去!
“小杂种,你,你竟然使诈!”
文峥脸色发白,歪歪倒倒的站立着,嘴角挂着一丝鲜血冷冷的看着这道士。
乖乖哩个洞,这道术真是邪门,这股雷电之力冲进体内,丹田中的神农鼎都被蓝色的雷电风暴掀翻,那火种才喷燃而出,顺着这雷电呼啸而上,火种攻击雷电,两人不相上下,半蛟的冰寒之力一阵挣扎,破空而出,跟着冲进了陆吾慈的体内。
陆吾慈这才一章拍在自己左臂上,倒退飞出,保全了自身,而这暴力的雷电,火焰和冰寒之力却被雷龙剑再次导入了文峥体内,三股力量斗得天昏地暗,文峥五脏如同火焚冰冻雷击,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牛鼻子老猪狗,你害我娘亲命来。”
文峥怒吼一声,运转《卧虎功》,强压住体内翻滚的气息,一杆九尺长枪恍如蛟龙一般破空杀向陆吾慈。
张家人这才发觉,即便是恍如神人的水神殿二当家的,也抵不住文家小子!
大家发一声喊,年轻力壮的青年朝着文峥蜂拥而至,欲要累死这毛孩子,让道士争取时间,祭出必杀绝技,断了张家的后患!
那猛虎下沙的气势,饿虎拦路的凶残,文峥这一生虎啸发挥的淋漓尽致,长枪入出水蛟龙,一虎之力破空而出,毫无技巧,只剩力道!
砰砰砰。
张家人被一枪扫的狂飞而出,扑地倒毙。
“破道人,哪里逃!”
道士双腿之间,鲜血喷涌,加上体内冰寒之力与火种之威肆虐,一时间战力下降,根本不是文峥对手。脱手飞出一道红光,朝着文峥卷来。
文峥一愣神,似乎一头栽倒进了血色长河一般,周围的山是血红色,水是血红色,花草树木都是血红色,一条长长的街道绵延开区,远远的看那门楼上写着“黄泉大道!”四个大字!
文峥双目发直,呆呆的站在当地。
道士手中念了一个诀,转身朝着后院的八卦台遁去。
张家人只见那道士瞬间似乎化作两尺左右的小孩,在哪空中张手一拍,一个漩涡猛然吸了过去。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一闪,红光似乎瞬间落入了虚无一般,文峥摇了摇脑袋,正看见黄裳飞起一脚,将道士整个人倒踢了回来。
那漩涡前,黄裳满脸微笑的看着他,手中拎着一截断骨,蛟龙脊椎骨!原来两丈余的骨头此时不足三尺,苍白的剑身上似有水流潺湲,给人一股宁静安详的感觉。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怎么会用龙骨剑?”
道士手中的雷龙剑就是取的蛟龙身上材质,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黄裳手中长剑的威能,只是这剑身似乎刚刚祭炼,并没有成为宝器。可是正是这种粗糙原始古朴,握在黄裳手中,却又一种无法说明的玄妙,似乎天生如此,恍惚一条巨灵蜿蜒在万仞高山上一般,云山雾绕,自在自然!
陆吾慈双腿早已失去知觉,身上的符箓也耗费了大半,连报名的“幽魂血幡”都被面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女娃娃吞吃了。不由得痛苦的闭上眼睛,两行浊泪潸然而下。
“吾命休矣!”
文峥早踏上一步,枪尖戳在老道锁骨之上,贯穿到后背,一手将其挑在空中,朝着文家大步走去了。
“妹妹,将这张家之人都给我绑起来,锁在后院里,我马上回来!”
老道士全身的精血顺着黝黑的长枪蔓延而下,那一杆黑色长枪嗡鸣不已,似乎鲜活了一般,不过几十个呼吸,文峥已经到了家门口。
将那长枪戳在拴马桩变,抓着陆吾慈朝着后院走去。
“给我跪下,快把我母亲救活!惹了小爷,让你神魂拘在九幽深渊,远离轮回,不入两间,永世不得翻身!”
文峥见识了这道士的法术邪功,想起西游记中那菩提道人恐吓孙悟空的话,就依样画葫芦,诈唬这老道。
老道死猪一样躺在地上,一副债多不愁,虱多不痒的赖皮样子。看都懒得看文峥。
“好,好,好!你个老乌龟,竟然跟我装,不说话。”
说着大踏步走出大厅,将那九尺长枪抄在手里,轮棍一般照着老道士屁股砸去。
“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枪硬,我打到你开口为止,打到你一个字一个字吐出真相!”
背上生痛不止,乍冷还寒,有冷又热,一顿棒子下来,只打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再也坚持不住,哀嚎一声闭上了眼睛。
文峥将那道士身上的东西搜了个精光,拿进卧室与葫芦商量不停。
水净月勉强坐起来后。
葫芦开口指点,赵秦从道士身上搜出的一个黑玉打造的圆盘,将自己的一滴鲜血侵染进去。盘面画着恶鬼,牲畜,三头六臂的鬼怪,天神,人物花草等。
“扑哧”一声清响,赵秦恍惚一滴水般落进入一个黑色世界,周围一间间黑暗潮湿的铁笼房子里,关押着无数的人物。年老的剑客,生病的老者,怒气冲天的和尚,一群衣不遮体的孩子,几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这些人有点痴痴呆呆,却是全身通明,恍如后世的玻璃人一般。
搜寻了半盏茶功夫,才找到水净月所在的地方。文峥叫一声娘,水净月不闻不问。
葫芦放出一道五彩霞光,如同一抹彩虹一般,将水净月的魂魄接引了出来。
文峥踏上五彩虹桥,化作一团云霞,径直落进了水净月的眉心。
文峥又从老道的储物袋里摸出一个小葫芦瓶,找到一粒养魂丹,给母亲服下了。
这水净月满头大汗的坐着,瞬间大叫了一声,又昏迷了过去。
脸色扭曲,全省挣扎不停,似乎有人按住了她不让动弹一般,良久,在静静的睡去。
脸色转白为红,转红为青,转青为黑,继而慢慢恢复了一丝丝血红,有了光彩!
“你母亲还是很虚弱,很危险,要好好照看,不能被惊吓了。”
陆吾慈醒过来的一睁眼,看见大厅中林立的灵位牌“水孤舟”“水净沙”“水净空”……双眼一黑,心中只是叫苦不迭。
谁知道这水净月,当真是前几年被追杀的水家正统余脉。
可恨的张家,竟然瞒骗自己说是本地人家!真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正懊悔着,文峥掀开门帘走了出来,手中托着一把戒刀,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一道冰凌的冰片划过了脖子,皮肉撕裂的声响轰然而起!
“主人,小的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这九死一生的陆吾慈竟然放声大哭,朝着灵位叩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