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哥要将九天离火果送给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文土根小大人一般背着双手,朝前走了半步,忽然四肢着地,状如乳虎一般怒吼了两声,盯着飞熊黑云,摆出一副决斗的架势!
飞熊和黑云看的大笑不止,好比一个三岁孩童拿着一柄剑,要跟成名的剑师决斗一般。
这本身就是个大笑话!
文土根面色不改心不跳,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么多天的修行,《卧虎功》已经大成,这一身力道足有一虎之力,足以自保。何况自己还有葫芦在。
这果子,要定了。
虽然比不得熊力浩瀚,老二的速度和肉身蛮横,但是一招就被秒杀的可能性小,再说他们两个要是不识相,杀了自己也不会有好结果!
黑云呵呵冷笑着,全身骨节欢喜的霹雳巴拉响成一片,似乎是放鞭炮庆祝一般。
飞熊叹了一口气,这个老五,正是出门没看黄历不说,还心比天高,贪婪无度!这是取死之道啊,自己是救不了你了。
文土根横跨一步,俯身向下,状如一只猛虎一般,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黑云!
“老三,还不动手?”
黑云一声暴呵,虚空中炸开一团紫色烟雾,蓝色闪电恍如万千龙蛇,弥漫了整个虚空。
一个椭圆形的透明结界瞬间笼罩住了飞熊和文土根!
黑云仰天哈哈大笑。
让你猖狂,让你狡诈,现在落在我的手心,看你有翻天的本事,也是死路一条!
他舔了舔嘴唇,脑海中一片文土根被飞熊砸的粉碎的场景,简直太血腥,太暴力了!
“飞熊大坐!”
那灰熊毫无征兆的纵跃而起,朝着文土根的腰部流星一般砸了下来。
“去死吧,你这个卑鄙的人类!”
“靠葫芦投机取巧破神农鼎,葫芦留下,人今天就死在这里吧!”
飞熊怒吼着,全身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压了下来。
文土根只觉得漫天漆黑,日月无光,山河崩塌一般,一股莫名的死亡恐惧笼罩了全身!
“咦。老二竟然影响了老三心智,不好,要出事!”
那夹在山缝中的老牛一晃脑袋,两道白光恍如飞剑一般斩向透明结界。
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石姬小师姐,冷冷的看着满脸狞笑的黑云,一掌侧斩,直斩黑云的七寸所在。
黑云听得脑后风响,急忙躲过时,两道白光瞬间打碎了结界。
黑云翻身隐如云雾之中,张口吐出了两口血剑!将那白光打的粉碎。
七寸上似乎被石块打中一般,一团五彩的光芒恍如铁箍一般,缠住了黑云的脖子!
“你们,你们竟敢对我动手?”
黑云色厉内荏的朝着老牛和石姬吼着,下一秒,却看见老牛全身一抖,从那山体中闲庭信步般的走了出来。
一股死亡的威压瞬间笼罩着黑云,仿佛面前突然矗立着万仞高山一般,随手一捏自己这只蝼蚁就会身死魂灭!
石姬双手被黑色的烟雾侵蚀,皮肤腐烂褪色,一股淡淡的死气萦绕不断。
“不知死活,竟敢谋杀师兄!”
朝着石姬的双手凌空扫出一鞭,万千道剑影瞬间刺向小师姐所在!
这一顿中,黑云没有办法干扰飞熊!
飞熊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看着两道红光撞着白光爆炸开来,心中不由叫苦连天。
大师兄向来出手很有分寸,自己难道……不好,这一招下去,老五不死也残废了。
可是身在半空,招数已经用老,无力挽救了。
黑云呵呵冷笑着,老牛虽然能打破结界,却也力有所逮,不能救下老五了。
想起文土根化作肉饼的样子,心中十分爽快!
而老大慨然一声长叹,一双土黄色的长袖翻滚击打,将飞熊朝着一边打的转向落去。
石姬满眼都是冰冷的光剑,双手挥舞不断!朝着黑云刺杀而来!
“违抗师命,兄弟残杀!今日该替师尊清理门户了!”
老三听完石姬痛骂黑云的话,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一团血污,不觉失声痛哭起来。
这次自己创下了大祸,师傅一定不会轻饶自己,不由得双掌朝天逆转,只拍向天灵盖所在!
文土根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将葫芦向老三身下一放,自己一个懒驴打滚,竟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卷了进去,一路风驰电辙,跌落了下去。
“峥儿,峥儿,你醒醒,醒醒啊,不要吓娘了,你死了,娘还怎么活啊?!”
耳边传来游游荡单的哭喊声,自己似乎掉下了万丈深渊,又似乎是飞行在空中一般,回到而来悬崖,穿过那几颗松树,一片草甸,爬上了一辆等了很久的马车,还是福伯赶着车,还是妈妈软玉温香的抱着自己,一切都在快速逆流,到了自己拿起砖,拍向自己额头时的震荡和疼痛。
“哎!好痛好痛!”
文土根揉着自己的额头,睁开眼,正看见梨花带雨的水净月,心疼的看着自己!
那横梁上,一个看不见颜色的葫芦来回摆动着,那上面似乎镂刻着许多动物,有长蛇,有猛虎,还有耕牛,两个胖娃娃,钟摆一样晃动的葫芦里,滴落了一滴滴红色的糖水。
“娘,我没事了,别伤心了。”
文土根伸手擦着母亲的眼泪,努力瘪嘴笑了笑,这才是自己的娘亲,亲生的娘啊,决然不会把自己丢下悬崖去的,决然不会。
“娘,你不会把我丢下悬崖去吧?”
文土根心生后怕的看着水净月,这个问题还是问清楚的好!
“不会,不会,你是娘的心头肉,娘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把你丢下悬崖去!”
文土根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头往水净月怀里拱了拱,一股令人迷醉的女人体香弥漫开来,恍如灵丹妙言,琼浆玉液一般,让这一具三四岁的身体更觉得安宁祥和,幸福美满。
“恭喜大当家的,少爷没事,那奴才就送高先生回去了。”
耳边一个苍老的声音轻声说道,文土根睁眼一看,差点眼珠子没掉下来,福伯,竟然是赶车的福伯。
“福伯,谢谢您。”
文土根嘴里小声的说着,却将这年逾古稀的老人吓的当场怔住,半晌没敢说出半个字来。
三年了,自己从来不敢出现在人面前,即便是少爷,自己也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他怎么会认得自己呢?
转过脸去看着大当家的,水净月竟然也是满脸的狐疑,自己从来没有跟文峥说过父亲的事情,更是一句没提过福伯啊。
高先生一身雪白的灰色麻布衣服,满头银发,脚上穿着崭新的五耳草鞋,竟然,竟然是师父?!
文土根翻身落下地来,朝着福伯叩头。
“父亲已经告诉我了,您的大恩大德,我文峥永生不忘,等到我金榜题名之日,一定给父亲正名,为您贺寿!”
老人此时已经满脸老泪纵横,哭成一片。水净月更是绝倒放声大哭,从后面抱起文峥,鼻子口水落了文峥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