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跟你们去,不过,请把刀挪开。”我镇定地说道。
“小姐,不能跟他们去啊。”林荣喊道。
“先把他放开。”我指指林荣,气势已然逼人,对高个子蒙面人说。高个子犹豫了一下,收回了刀,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请。”
我下了马车,林荣急了:“小姐,使不得,他们这些强盗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喂,赶车的,说话给老子注意点,他娘的,说谁强盗呢?”高个子骂咧咧道。
乘他们不备,我使出一招,挥起拳头朝身旁的蒙面人打去。那家伙反应还挺机灵,躲过了我一拳,骂道:“小丫头,跟大爷玩这套,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说完,与我过起招来。
看来是我低估他了,几招下来,我已觉得力不从心,更何况他们有两个人,而林荣又不会武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不一会儿,我就被他们制服了,林荣眼看着我要被他们抓走,就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要与他们拼命。
“荣叔,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快走,别管我。”我喊道。
林荣没有听我的话,紧紧地抱住其中一个蒙面人的腿不放,那蒙面人使劲地踹他,却仍然踹不开他。高个子火了,对他同伙说:“碍事的家伙,老疤,痛快点。”
那个被叫作老疤的蒙面人点点头,居然朝林荣挥起大刀。
“不要!”我大惊,且嘶声喊道。
“咔嚓——”
“啊!”一声惨叫,鲜血从林荣的双臂喷涌而出,他痛得在地上打了几下滚,便不再动弹。蒙面人抖抖脚,甩掉那两条还抱在他小腿上的手臂,被砍下的手臂上鲜红的肌肉还在不停地抖动。
“荣叔!”我失声喊道,面前这血腥场面已惊得我目瞪口呆,浑身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像一场噩梦,刚刚还是一个四肢健全完完整整的人,在瞬间,居然变成了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
“不!不!”我怎么接受眼前的这一切呢?眼泪已经如滔滔的江水,手指用力地按住已苍白的嘴唇,指尖亦是冰一样的冷,拼命地摇着头。
“看到了吧,这就是跟我们作对的下场,你乖乖地跟我们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蒙面人威胁我说。
“你们这两个畜生,你们太残忍了!”我骂道,“畜生,王八蛋。”他们没有理会我,扛起我就走。一路上,我一路哭泣一路谩骂,我哭,不是因为害怕,此时也不觉得可怕,只是发自内心地憎恨他们。从模糊的视线里望着倒在血泊里的林荣,即便把他们碎尸万段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他们把我扛到一个山头才放下,拉下了蒙在脸上的布,此时,才看清他们的真面目。高个子瘦瘦的脸上长满了疙瘩,看了直教人觉得恶心。那个被他叫做老疤的,左颊上有一道长而扭曲的疤痕,有时,还会一抽一抽的动。望着这两张狰狞的面孔,我恨不得将他们立刻剁成肉饼喂狗。
他们取出了一条绳子,将我的手固定在身后,押着继续向前走,延着蜿蜒小路,直至一排长长的房屋前。
这是一座寨子,房屋坐北朝南,四面环山,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刻着“黑风寨”三个篆体大字。
路两边立着一个个黑衣人,纹丝不动,就像一根根树桩一样,身上都扛着大刀。一间大点的屋子前门帘紧闭,两边各立了一个黑衣人,看来这就是他们的贼窝吧。看这群人个个相貌丑陋,想必他们的强盗头子也必定是个人模狗样的东西。
高个子上前与其中一个黑衣人耳语几句,那黑衣人便撩开门帘进屋去了,不一会儿出来对高个子说:“寨主让你们进去。”
高个子和老疤将我带了进去,屋子里倒是一派华丽,地面也是一应的灰色毛毯铺就,一群光鲜亮丽的舞娘正赤足踩在毛毯上跳舞,神情矫揉百媚。
抬头便见一只虎头悬在墙上,气势威严,虎头下设一软座,一紫袍男子斜依在座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挽着一女子的腰。他侧着身子,只看到挺直的鼻梁、那唇如涂脂般嫣红,二十许人模样,虽无法看到整张脸的容貌,可光从侧面就可断定这男子长得绝对是英俊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