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前走着,伴随我的只有脚踩着一地枯叶发出的喀吱喀吱的声音和偶尔林子上头掠过的鸟叫声。火红的枫叶从树上轻轻地飘落下来,在眼前飞舞,一片一片静静地躺到地上。
一阵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哆唆,冬天马上就要来临,天气确实凉了许多,想到聂诺在林子里,连件过冬的棉袄都没有,望了眼手里的包袱,不禁加快了脚步。
太阳落山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天黑之前必须得赶到聂诺的住处,否则,一旦天黑,林子里就会有野兽出没,即便我会一些武功,但要对付那些凶猛的野兽,我想我的力量还是有限的。
开始后悔不听爷爷的话,应该等薛枫师兄从京城回来后让他陪我一起来的,一个弱女子,在这样的森林独自行走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可是,当时不知道被什么冲昏了头,偏偏固执的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可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只能大着胆子往前走了。
聂诺是我十岁那年偶然结识的一个朋友,他比我小一岁,从小父母双亡,一个人孤苦伶丁,无依无靠。
那年,一个寒冷的冬天我遇见了他,当时他光着脚丫在街头乞讨,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整个人冻得直打哆嗦,那情景在我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依然历历在目。
见他可怜,便自作主张把一个他带回了家,原还有些担心,这样把一个外人带回家,爷爷会不会责怪。
然而爷爷见过聂诺后不但没有责备我,还爽快地答应把他留了下来。后来爷爷让聂诺跟着他习武练剑,可是,聂诺十四岁那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出要出去一个人过,当时我试图说服他,可是不管我说什么,却都没有改变他的想法,奇怪的是爷爷也没有反对。
在他到我们家这五年时间里,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聂诺的离开,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聂诺离开了林家,住到了这个森林的深处,一间很精致的小木屋里,那是他自己建造的。
从此,他便过起了独立的生活,靠打猎维持生计。还好,偶尔也会来看看我,带些新鲜的猎物让我们尝尝,我想他的时候也会偶尔上山去看他,但一个人上山还是头一次。
奇怪,明明是这一条路,却怎么也到不了目的地呢?难道我搞错方向了吗?怎么办,天快要黑了,我心里开始害怕起来。在原地站了会儿,望了望四周,密密麻麻的树木,的确让人搞不清楚东西南北。
当我看到了太阳落山后残留在天边的那丝光芒,唇畔不由微微上扬,顿时心中便有了方向,毅然举步向前。
黑暗很快侵袭了整个森林,月亮冉冉升起,伴着淡淡地月光,我仍然不停地赶路。
突然,听得身后一阵悉悉唆唆,还有像是动物喘气的声音,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手握紧了别在腰间的短剑,不由睁大眼睛向四周搜寻,没有发现什么,但能感觉到心已经跳得飞快,仿佛就要从胸口薄薄的皮层呼之欲出。
走了两步,那喘息声似乎也跟了过来,回过头去,透过微弱的光线,看到在黑暗里露着凶光的两个亮点,那是动物的眼睛!
我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那一对亮点也跟着动了一下,看来一场搏斗马上就要开始了,可是我会是它的对手吗?首先得搞清楚它究竟是什么野兽,看眼睛应该不会是小型的动物。
狐狸?不是。
狼吗?好像也不是。
我又试图向后退两步,它终于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