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一声令下,四五个人纷纷冲了上去。
火光接近,他们终于看清了那双眼睛属于什么东西。
只见一个矮小的绿皮人形生物正捧着自己的脑袋,脖颈处的断口不断向外渗着鲜血。
只见那手里的脑袋,此时正呲着尖牙,阴森地朝他们笑着。
“老大!!”
那几个人看这个情况又原路冲了回去,喊老大内位已经带着哭腔了。
“太特么吓人了啊!”
那人全身打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被叫做老大的人刚才也看见了那个黑暗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听说过溪幻森林晚上会出现亡灵生物,但是谁能想到这是真的?
一般只有乱葬坑之类的地方才会出现的亡灵怎么会真的出现在这里?
“跑!”
他赶紧下达了指令,人多又怎么样?他们几个只是并不会魔法的普通人,和亡灵打?
生还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可是,已经晚了。
一个人被那只可怕的东西抓住了脚踝,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消失在那一片漆黑之中。
随后,众人只能听见骨头被咔嚓咔嚓咬碎的声音。
“我擦。”
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们这个伸手还敢半夜跑到溪幻森林?
脑子有病??”
回头一看,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
男人右手拿着一把长刀,鲜红的痕迹在刀身上透出若隐若现的光。
男人将刀一横。
鬼斩——影刺!
鬼斩——乱花坠!
男人的身形化作一阵虚影直冲过去,接着刀子在空气里划出阵阵啸音,那刀锋是比这一片漆黑还要深邃的黑暗。
几个人再过去查看的时候,那个端着脑袋的怪物连着那个被啃掉了半个脑袋的盗墓者的同伴,已经被男人削成了肉泥。
那个盗墓者的老大,只见身侧又走进来一个两米来高的壮汉,二话不说就把山洞里椅子一样的东西搬走了。
“拜拜。”
两个人完成了这些事之后就毫不犹豫地溜走了。
“老大……他们搬走那东西好像是金的。”
被叫做老大的那个人刚才就被吓傻了,他愣了好一会,才终于反应过来。
“然后嘞??你个哈批打的过他们?”
……
心情好的时候,连夜色都十分的美。
粗略估计了一下,这些黄金至少可以卖出1500金。
发了。
祁东这次是彻底发了。
“东哥,那几个傻子是什么人啊?”
祁东满心欢喜的走在街上。
“你不说了么,傻子呗。
我砍碎的那个玩意儿好像是上次那个没死透的地精。
我估摸着幕后的人一定也和死骑脱不了干系。”
第二天,祁东一直从早上忙活到夕阳西下,才终于把椅子上的金子都翘了下来。
把那些黄金拿到了典当铺,老板都被这场面吓呆了。
“你是要盘我们店么?”
“老板有称么?拿称来吧。”
卖金子用称按公斤卖,这尼玛已经不是一般的土豪了。
祁东在老板心中的地位立刻高大了起来,这么阔绰的典当者一年也碰不见第二个。
“不不不,这位老爷,您直接出个价吧。”
面对这么阔绰的客人,老板还是要把面子给足了的。
“公道价,2000金。”
老板看了那些黄金,疯狂点头。
祁东整个心思都在那些金币上边,没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个胡同里,有个人正在注视着这一切。
“发现目标。”
死骑分部的一个房间里,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正把玩着手上的石头。
他的桌子上有一张卡片,卡片的做工精致,雕刻满了细致精美的花纹。
卡片上只附有一句话和一个名字。
“祭坛的事搞明白,好自为之。”
——————————海拉。
男人突然目露凶光,微微抬手,将手上的石头弹了出去。
一声闷响,石头穿过了那张卡片,嵌进了桌子里。
海拉是他的上级,但他却从来就没见过这个人。
死骑管理层的身份神秘感向来保持的很好,就算是自己在这个分部里的部下,也有百分之九十多的人没见过自己,剩下的百分之几的人,也绝大多数不知道自己的长相。
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男人见状赶紧低下了头。
“首领,我会把这件事处理……”
“你们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
被叫做首领的男人语气平静的打断了他的话,话语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他冷汗冒了出来。
“这次只是出了点意外。”
“哈……你管这个叫意外?
知道祭坛遇袭还不严加放手?!
现在可好!祭祀用的主祭台都让人给搬走了!”
“属下实在没料到这伙人这么丧心病狂……
莫非……他们知道我们的计划?”
“哼。他们既然做到了这步,可能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如果主祭台还在的话重启祭坛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现在,我们没有机会了,上头很快就会派人过来调查这件事。”
听见首领这么说,那人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死骑可不是什么慈善组织,败事者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摸清他们的底细和目的,找机会把他们活捉过来。”
“明白。”
房间里,只剩下了那个首领。
窗外是浑浊的落日和浸在一片鲜红中的余辉。
一只乌鸦在空中摇摇晃晃地飞着,最后坠落下去。
原本死祭坛计划比死骑管理层身份的保密性更强,外部的人基本不可能知道。
再往坏处想一想,就算是死骑内部有人想要搞死自己,他也丝毫不会感到吃惊。
现在自己这个分部的势力规模已经不小了。可是规模越大,忌惮就越多,就更加害怕权力从自己手上溜走。
之所以不进一步从猎人工会的手上接管莫芬利,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无法相信自己手下这些亡命徒会真心为自己卖命,一旦他们的欲望膨胀到自己无法满足的地步,自己恐怕会被这群吃不饱的野狗给撕扯得骨头都不剩。
从这次的事件中,他发觉似乎有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不管是他还是摧毁祭坛的人,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
他点上一根烟,猛地吸上一口,肺里立即感到一阵冰凉。
“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