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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寒冷的冬季

一年又一年,一季又一季,时光好像只是眨了眨眼睛,在回眸已经是冬天。

这个冬天,有些冷,立冬以后,天气转凉,尤其冬至过后,更是愈发的寒冷,因地处南方,离春城也不远,温暖湿润的气候常常让人忘记冬天的色彩,除了萧条就是萧条,下雪都是种奢望,更不用说下练结冰,虽然看天气预报说是大面积降温,可许多时候也说不准,“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的气候说不定这边白雪皑皑,过两个村庄就艳阳高照。不过近期连续几日的降温,让围坐在家里取暖器前的自己都会有种彻骨的寒意,才惊觉,在南方,冬天也是有脾气的,尤其是今天早上,彻底领教了真正的寒风吹我骨,严霜切我肌的冬天淫威。

今早,尽管才起床就感到非同寻常的寒意,不过阵阵发痒的头皮不依不饶地提醒我,该洗洗了,犹豫再三,最终决定洗个头,本想洗澡来着,顾忌天冷。

穿上羽绒服,裹好围巾,棉靴子里垫上母亲亲手做的绒鞋垫。出门,发现大地灰蒙蒙一片。

好大的雾子呵,能见度不到三米,历年都很少见,抬头看路上一辆辆闪烁眼睛的车子,忽明忽暗地来往穿梭。

这鬼天气,真冷!不禁缩了缩脖子,将头缩进衣服帽子里,加快脚步,希望能多产生点热量,让身子多暖和些。

搓着手,呵着气,一路上行人很少,昔日热闹喧嚣的公园冷冷清清,留下些光秃秃的树木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像做错事的孩子无精打采低垂着头抽泣。修剪整齐的灌木丛上面遍布如蛛网般的霜花,白白的,散着稚嫩的光芒,个儿矮小树丛叶子都硬硬的打着卷,有种等着剌手,谁来就扎谁的坚硬。岸边的柳树,银杏,枫树等早褐尽昔日芳华,光秃秃的留下些枯枝似乎在挣扎着诉说昔日的辉煌,布满银霜的枝条七零八落地垂着在寒风中哀嚎,看上去就觉得冷;平时一目了然,明澈的水面现在朦朦胧胧,模糊一片,上面氤氲着雾气,,少了些浮躁,恬静的似熟睡的婴儿,任外面车水马龙,笙歌婆娑,犹自酣甜入梦,到还颇有“烟笼寒水雾笼纱”,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之美。

昔日里花叶田田的池塘里养了许多的水葫芦,荷花,岸边的芦苇、美人蕉、狗尾巴草,摇曳生姿,挣奇斗秀,此时都只剩下了根根枯管,片片残叶。早已没了衔露含珠的风韵。寒风轻摇,枯枝败叶,仿佛悄悄的诉说着昔日美艳,又仿佛轻轻暗泣着如今没落。倘若再来一场冷雨,更催花落,倒符了李义山留得残荷听雨声的心境。

周边的村庄也罩在雾中,隐隐约约的看见早起勤劳的村民三三两两的在路上,大多都戴着口罩,裹着厚厚的帽子或头巾,身上都穿起厚厚的羽绒服,棉衣,不仔细看,连眼睛位置也找不到了,包括自己,手臂都抬不起来,不能自由舒展,不知是雾气,还是围巾裹的自己呼吸都不太顺畅。

看着路人一个个裹的严严实实,臃肿的的身体,忽然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句很有喜感的网络段子:冬天就是好啊,不用太在乎自己身材,不用花钱买衣服,整个大街上走的不是包子就是馒头,再怎么穿,也就那样了。

“怎一个冷字了得哦!”这鬼天气,揣着冻得通红过不了弯的手,感觉头皮都冻得发麻,用手一摸,发现早上洗过的头,硬邦邦得紧贴在头上,用手一抓,还粘连在一起的头发竟然分都分不开,才惊觉是滴水成冰的天气将头发也冻住了,用手机照照,呵呵,枝桠八岔的趴在头上,还真有型。

边走边感叹,其实,或许自己骨子里就不喜欢冬天,在我看来,春有百花绽放,夏有草长莺飞,秋有丰收喜悦,冬天是最不浪漫的季节,特别是南方的冬天,它看不到北方的银装素裹,冰天雪地;也看不到西部的万里荒漠,悄无人声。南方的冬天永远都只是一片萧条之色。天很冷很冷,却不带一丝湿润,浸入骨髓的冰凉仿佛要把身体的所有温暖都抽去,只留下如干絮般散漫的冷一团一团的塞在胸肺间。在这样的季节里,人的思维都会被冻住,所有情感,浪漫会在刹那间被抛之九霄云外。在这样的境况下,难以提起一丝好兴致,哪怕偶尔有所愿望,也会很快被扔到记忆的角落里。

正走着,忽听叽喳一声,看到几只不知名的鸟儿竟然还扑楞着翅膀,在枝头追逐嬉戏,真不得不惊叹这些鸟儿的伟大,看来,不是谁都惧怕寒冬,比如一路上竟然还看到几株梅花,玉兰,零零落落,不屈不挠开着,粉嫩,晶莹,大有种风雪又能耐我何,我花开尽百花杀的气魄,这些奇葩,能够为南方的冬天添几抹色彩。

或许受几株严寒独自开的梅花感染,加快脚步,到单位,瞬间暖和了不少,看到同事也在不停地跺脚,搓手,呵出的团团白气弥漫在眼前相顾笑笑:冷呵!

我移步窗前,眺望着冬天里季节,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青黛依旧,楼下推着车子买早点的小商贩在腾腾的雾气中娴熟的吆喝,迎来送往,干净湿润的路上依旧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再侧耳倾听着冬天里风的吟唱,那景色,那声韵,恍惚间觉得多了几分灵动,难道冬天正在寒冷的风霜中,积蓄着力量,在萧萧的寒风里吟唱着洁白的亮丽和冬天的坚毅。

看着依旧雾蒙蒙的外面,心想,虽然冬天的寒冷有着让人不适应的萧条,但春天的垂柳是一种情窦初开、夏天的荷塘是一种热恋、秋天金黄的丰收是一种成熟,而这些在冬天看来是不可思议的期待。但是,冬天襟怀里就是一种含蓄,一种凝练,一种深沉。他走过一路芬芳,火热和喧嚣,终于以谢幕的姿态淡定下来,少了一份浮华,多了一份内敛;少了一些狂热,多了一份凝重,它却不受严寒的侵噬而消沉,而是蕴藏与孕育的季节,既是万物的终结也是精彩生命的开始。那是生命与万物空灵,在更高的境界里最默契的结合。

冬天,冷过了,春天应该来叩门,不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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