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光柱的起始点,就是背对着黑洞的祝融号。这个光柱就是压缩空间之后抛离的能量,在他身后再次凝聚成为粒子,再被吸入黑洞。这个黑洞的质量比较小,自然界环境下不会产生这样大小的黑洞。虽然它在宇宙中连一粒砂砾都不如,甚至还没有隼鸟号穿梭机那么大,但是它的吸积盘却涵盖了周围六十光秒的范围。
按照现在的情况,祝融号也许坚持不了多久,他正在拼劲最后一丝力气,保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位置,等待着穿梭机的返航。他并没有环绕黑洞,而是在正面对抗黑洞的引力。这样可以充分利用舰船上的垂直结构来抵抗潮汐力。如果停止抵抗,那么祝融号要么被黑洞吸进去,要么环绕黑洞,被潮汐力撕得粉碎。
一部分穿梭机对于信号的异常没有引起重视,他们还是按照之前的航迹落地。这些穿梭机很快就被拉长,变成了一到条明亮的弧线。其中一些因为没有足够的角速度而直接被黑洞吞噬,另一些则被拉扯,变成了明亮的碎片,跟黑洞的吸积盘融为一体。
隼鸟号开始向祝融号的侧面方向飞去,尽量从远离黑洞的一侧绕过去。沿途有很多散落的碎片,甚至有巨大的船壳。
子午慎放大了视角,“这些不是祝融号的碎片……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拜尔说,“刚才的周围的波动记录有什么线索吗?”
“看不出来,杂波太多了。现在祝融号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了解,这么近的距离,应该可以直接牵引我们,不需要手动停靠。”
“也许是因为距离黑洞太近的原因吧,不稳定的引力可能会把我们拉散架。”
“通信也没有,这很奇怪。”
乔拜尔看了看远处的蓝色光源,“你放大一下祝融号的影像。”
这时他们才看清,祝融号的表面已经有多处残缺,一些结构只是被力场强行固定在表面,摇摇晃晃。冲着黑洞方向喷射的轨道级发动机似乎以前所未有的功率运行着,不知道这样为此吃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能再坚持多久。另一面,整个穹顶也消失不见,只能看见一片黑色的镜面结构。
子午慎说,“交通中心都快被融化了,天线就在这里,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暂时收不到信号了。换一些小功率的频道试试。”
看到已经距离黑洞足够远了,隼鸟号转向,对准了祝融号。
“差不多没干扰了……这是普陀人的信号特征。”子午慎拉出了一列密密麻麻的信息。
乔拜尔凑了上去,“王子不是……爆炸了吗?”
子午慎说,“这显然不是王子,质量这么大,估计黑洞就是他们造的。”
“开来刚才我们错过了一场大战。”
“仅仅是幸运而已吧。”
他们望着黑洞周围的残骸,以及之前落地的那些被摧毁的穿梭机。
隼鸟号距离祝融号越来越近,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很强烈的震动,周围的空间很不稳定。这可能是最暴力的一次停靠了,穿梭机直接拍在了机库的甲板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舱门打开,乔拜尔他们钻了出来。外面站了两个人,他们穿着舱外服,但是看上去并不是机库的操作员。“欢迎回来,很高兴见到您,拜尔先生。”
乔拜尔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了好几遍了,虽然很高兴有人能活着问我这个问题。首先,你们是幸运的,大部分穿梭机均未能安全返航。在你们离开之后,一艘普陀人战舰找上了门,来索要他们的王子。当然,王子早就爆炸了。他们因为无法完成使命,决定和我们同归于尽。”
“于是他们就创造了一个黑洞……”
“说起来这有点像超级英雄的故事,但是辰蔚然在关键时刻起了决定性的租用。”
子午慎正在查询舰船上的日志,听到了辰蔚然的名字,竖起了耳朵。
“辰……指令长他怎么了?”
“在两船碰撞的一刻,利用漏洞突破了普陀人战舰的防御力场,直接钻进了他们的舰体。然后再靠近核心的地方引爆了自己的反应堆……”
说到这,他们摘下了头盔,“他制造的爆炸,使得普陀人战舰的能源供给出现了短暂的波动,我们才的有机会淘到足够远的距离,避开了黑洞。”
子午慎看着舷窗外面的红色光芒,“他在星城的时候,还说过要教我开那艘舰载机……”
“这次我们的损失很大,我们的人数现在还不到刚从星城出发时候的三分之一。”那个人指着窗外的红色光环说,“很多穿梭机没能像你们这样,提前察觉出异常。他们还是按照之前的位置,在黑洞附近落地……”
马小木在那愣了半天,看上去在听他们的对话,也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那……祝融号现在还能进入星际巡航吗?”
“我们也不确定,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只能说勉强可以。不过这要再等两天,按照我们的观测,最后的一批穿梭机会在两天以后才能返回。他们和你们一样,选择了不同的地点和航迹。”
“哎……”马小木叹了口气,“者损失太惨重了,关键是我们没有办法汲取教训,这到底是谁的错,错在哪了?”
那个人回答,“当然是普陀人。”
他旁边的那个人说,“不是吧,我们好像杀了普陀人的王子……这些普陀人好像被流放一样,拍出来搜寻了数百年呢。”
“那也是王子先动的手啊。”
“谁让他自己偷偷登上祝融号……”
“哎……他们也算付出代价了吧。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穿上不让携带任何外星生命一样。”
“是的,应该像船上的免疫系统一样,彻底消灭那些外来的生命。”
马小木听到这里,看了看身后的隼鸟号。
那两个人又戴上了头盔,“说道免疫系统,我建议你们也戴上头盔,这里的空气状况还不稳定,免疫是否有效也不确定。”
“走吧,跟我们先去临时居住舱,之前的居住区因为祝融号上的重力失控了,现在已经成为一片废墟。”
乔拜尔叹了口气,“我想去看看居住区。”
“那好吧”,他们一行人向着升降梯的方向走去,马小木又回头看了一眼隼鸟号,似乎在惦记着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