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木正坐在院落里盯着树根发呆,她用手刨了两下树根,想看看下面是什么结构。没想到刚动手,整个院落就颤抖了一下,她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青云行刚刚校准好自己的手环,刚才一阵震动之后,手环传来了一段简单的信息,大意是祝融号又被塔贡人的飞船拦截了。他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蹲在树根旁的马小木。
马小木赶紧站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是刨了两下土……”
青云行不知道马小木为什么这么说,“我们又被塔贡人拦截了?”
“嗨,不是因为我刨土啊……塔贡人?就是我们来到星城之前的那帮人吗?”
“是……但是我也不明白,他们怎么能跨越这么大的时间,这么精准的拦截我们?”
青云行向门外走去,“我也不知道,还没来得及去戍卫司报道。”
祝融号这次倒是提前做好了准备,子午慎和辰蔚然他们在星城的时候,已经打听到了关于塔贡人的传说。这些塔贡人并不是同一拨人,而是克隆体。他们专门集结在星城的外环,榨取周围过往的船只。因为进出星城的飞船不在同一个时间线上,只有进入星城的人才会在星城里交流关于他们的消息。而那些离开的人再次回到星城的时候,这里已经过去了千万年。
所以祝融号来到星城的时候,关于塔贡人的信息都是那些初入星城的文明透漏的,这些资料很是残缺,大家都没有在初次遇见塔贡人的时候就完全搞懂他们的来历。而那些离开星城之后的文明也许会遇见他们,如果在回到星城,那就是未来的事情了。
一道明亮的光束再次从远处袭来,但是祝融号并没有躲避,也没有偏转,而是直接吸收了这些能源。和刚进来的时候很类似,一艘碟状的飞船出现在了他们旁边,只不过这次他们没有直接进入机库,仅仅是漂浮在祝融号外面。
接通联络的,还是那个叫塔尼斯的塔贡人。还没等他自我介绍完,辰蔚然就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塔尼斯,这套话我们之前听过了。虽然你可能不是当时拦截我们的那波人,但是和他们没什么太大区别。”
乔拜尔说,“据我所知,你们至少拦截了二十余艘来自其他文明的母舰。”
那个塔贡人向后躺了一下,靠在了座椅上,“我们从未谋面,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辰蔚然和乔拜尔对视了一下,交通部长示意让辰蔚然继续,“看来你们自己也不知道,你们是克隆体……你们经过独立且统一的训练,成为了游荡在星城之外的海盗,专门掠夺来往舰船的能源,不惜任何代价。”
那边的塔贡人也互相对视了一下,展现出一种人类看不懂的表情。“这……不对,我们拦截的可不止二十余艘舰船。不过……”说着,他挥动了一下手,一道闪光划过。他们睁开眼又看了看祝融号,还是完好无损。
辰蔚然说,“不用试了,你们的这些手段我们都知道,那些东西都没有成功渗透进来。”
那个塔贡人换了个表情,扳动了旁边的一个操纵杆,碟形的飞船开始拉长向远处逃去。几乎在同一个瞬间,被拉长的飞船又变成了一个圆环的轨迹,反悔了刚才的起始位置。塔贡人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他们再次逃离,但是连续几次,都没有脱离刚才的起点。
辰蔚然还保持刚才的姿势,只是眨了几下眼,“别试了,你们跑不掉的。”
那些塔贡人又尝试了几次,最终还是放弃了,“你们想要怎么样?”
辰蔚然说,“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们,仅此而已。”
“我们的确是经过训练,不过训练内容并不涉及到你们这样的舰船。他们说我们几乎在星城周边是没有威胁的。”
“他们是谁?”
塔贡人抬起头说,“我们也不知道,并没有实体。我们丧失了一部分记忆,谁也想不起来我们被训练之前的事情。”这个叫塔尼斯的塔贡人说着,回头看了看后边的塔贡人。后边的塔贡人似乎在操作者什么仪器,然后对他摇了摇头。塔尼斯好像是叹了一口气,转回来接着说道,“我们这么做,是因为有一个承诺。他们允诺我们,在此掠夺够一定数量的能源,就可以在星城获得自由……”
辰蔚然追问,“详细说,关于星城你们都了解多少?”
“我们知道星城是……”
话还没说完,原本打在祝融号船体上的那道光束偏转到了塔贡人的碟形飞船上,然后便消失不见。塔贡人的飞船化作一片尘埃,闪烁着白光消散在太空中。
辰蔚然和乔拜尔他们坐回了椅子上,交通部长下达指令,按照刚才光束反应的时间,计算光源的位置。祝融号开始加速,周围的空间又开始波动。沿着这条轨迹追去,并没有发现任何源头,只有空旷的宇宙,甚至连尘埃和引力波都没有。
辰蔚然叹了口气,“哎,看来还是没弄明白。”
乔拜尔说,“是啊,我们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辰蔚然没顾上回话,他示意交通部长尽快再次启动引擎,向他们之前的航向加速,逃离这里。
祝融号周围出现了一个更大的蓝色光环,星辰看上去都在向这个光环靠拢。一道波纹划破了太空,留下了一道宽阔的蓝色尾迹。
他们散去之后,辰蔚然带着乔拜尔找到了子午慎,告诉了他刚才的经过。
子午慎想了想,“那看来我们之前的推断和拜尔先生不谋而合,这些塔贡人就是星城统治者们的工具。他们以此来控制那些刚刚来到形成的文明。这些文明在星城没有资产,只能先按照他们的意愿来为建设星城出力。”
乔拜尔说,“他们在刻意营造通货紧缩,我觉得这可能是在星城建造的初期,有太多的经济泡沫了。这样做可以帮助它们抹去这些泡沫。同样,也可以洗刷掉大部分人的财富。比如我是按揭购买的星球土地和空间设施资产,他们这样做,就可以使我的债务远远大于土地的实际价值,破产是早晚的事。这个做法在我们的时代倒是常见,只不过在这里换了个方式而已。”
子午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看来你把资产变现,返回祝融号的举措,简直太明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