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易在白柘峰面前公然扯谎,引得青月容和白流金忍俊不禁。
回到翊坤宫中,青月容便将白流易揽在怀中,笑着故意问道:“是不是姊姊上回打你,易儿记仇啦?才故意在你父皇面前给我告状。”
白流易将头在青月容怀中蹭了蹭,说道:“才没有呢,易儿知道姊姊疼易儿,所以姊姊再怎么打易儿,易儿都不会记仇。”
青月容故意逗他道:“是么?那下回易儿要是犯错,姊姊就拿板子把易儿的屁股打烂好不好?”
白流易娇嗔道:“姊姊你真坏。姊姊舍得么?”随即正色道:“不过易儿早就想过,姊姊要管教易儿,无论多严厉,易儿既不会躲,也不会怨。”
青月容听得又是一阵心疼涌上心头,赶忙搂紧了白流易道:“姊姊不舍得、不舍得,易儿这么乖,姊姊怎么可能舍得打易儿。”
当晚青月容又是留了白流金兄弟俩在翊坤宫吃了晚膳。吃过晚膳后,两人方才回了景仁宫。
已近戌时三刻,青月容已更衣就寝。忽听内监传旨道:“圣上宣皇后前去景仁宫觐见。”青月容一脸诧异,这夜半时间白柘峰怎么会突然召见自己?还是在景仁宫?
青月容不及多想,赶忙更衣,携了祝桐芙前去见驾。
一进景仁宫,但见白柘峰一脸怒容,身边的嘉贵妃花容不整,云鬓西斜,显然是侍寝时突然陪白柘峰前来景仁宫。白流易则一脸惊慌地跪在一旁,满面泪痕。
白柘峰沉着脸道:“晚间你究竟给大皇子吃了什么?”“吃?”青月容一脸茫然。
嘉贵妃则在一旁道:“你就别再装了,老老实实将你毒害大皇子的事从实招来。”
“毒害?”青月容一惊。白柘峰沉声道:“大皇子从你那吃了晚膳后,回到寝殿不久便毒发,如今已是不活了。”
青月容惊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不止。白柘峰继续道:“你究竟给大皇子吃了甚么?从实招来!”
白流易却忽然开口道:“母后绝不可能给皇兄下毒,儿臣跟皇兄同在母后处用的晚膳,吃的都是同样的菜肴,若母后真在饭菜中下毒,为何儿臣没事?”“你闭嘴!”白柘峰愤怒地扇了白流易一记耳光,由于力道太大,白流易顿时被他打倒在地。
青月容虽在心中心疼白流易,却不好出手扶他。她强自定了定心神,说道:“可否让臣妾看看大皇子?”说完也不等白柘峰同意,径直走入了白流金的寝殿。
但见白流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神呆滞,口微张,意识模糊,面色发青。青月容一探他脉息,脉息几近消失。青月容用余光瞥见附近桌上有一杯残茶。
青月容对跟过来的白柘峰道:“凶犯横竖是这宫中之人,逃脱不了。因此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救活大皇子。臣妾略通医理,恳请一试。”
白柘峰皱着眉道:“你能救活他?”“试试罢。反正在陛下心中,臣妾已是毒杀大皇子的凶犯,若不能救活,陛下正好可以顺理成章地治臣妾的罪。若救活了,再追毒害之责也不迟。”
白柘峰默然不语,算是默认了。
青月容转头问跪了一地的太医:“大皇子中了毒,按理说应用催吐法教他将毒素吐出。你们可对他使了什么催吐法了?”
为首的王太医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微臣们给大皇子服了三圣散和瓜蒂散。可大皇子根本服不下去,胃中的毒素没吐出来,倒将三圣散和瓜蒂散都吐出来了。”
所谓三圣散和瓜蒂散,都是催吐的方子。
三圣散乃用三两防风去芦,三两瓜蒂剥尽,碾破,以纸卷定,连纸锉细,去纸,用粗箩子箩过,另放,末将渣炒微黄,次入末,一处同炒黄用。藜芦去苗及心,加减用之,或一两,或半两,或一分。
以上各为粗末。每服约半两,以齑汁三茶盏,先用二盏,煎三、五沸,去齑汁,次入一盏,煎至三沸,却将原二盏,同一处熬二沸,去滓,澄清,放温,徐徐服之。
瓜蒂散乃用瓜蒂七十五个,赤小豆半两,上二味,各别捣筛,为散已,合治之,取半两,以香豉二两,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合散,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者乃止。
青月容看了一眼太医,知他们都被嘉贵妃收买,自然不可能尽心救治白流金,便对宫人道:“去取恭桶来。”
宫人以为青月容要帮白流金催吐,便取了个空恭桶来放在白流金跟前。谁料青月容却道:“要里面装满粪便的恭桶!”
众皆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