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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翻墙

那婆子见了樱桃笑容更真诚了几分,却还婉拒道:“听说这樱桃稀罕着呢,我如何吃得?你还是给夫人留着吧~”说着扯过一个小板凳,“你就在这坐着等罢~我去去就来~”

优然执意将樱桃塞到那婆子手里,“就这几颗尝尝味道罢了,大娘别嫌弃。”

那婆子推脱不过只得收下,“你这孩子咋这么客气~我这就进去通传,你可千万别乱跑啊,这院子大,扰了老爷公子们便不好了。”说完转身快速往里院走去。

优然百般无聊的坐在小板凳上数手指头玩,也不知道那徐唐氏卖樱桃卖的怎么样,老天爷快保佑她让她早早卖完家去吧。

这时听得有人叩叩敲门,优然顿时手脚一僵不知如何是好,许是那头半响没有听到开门的动静,竟贴着门缝小声的喊话起来。

“马婆子,快开门!是小爷我回来了~说着又敲了几下门,“听见了吗?快点开门啊!若是晚了我家学的时辰,我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优然当然不敢去开门,这又不是自己家,怎么敢随便放人进来。

那头见门这边久无动静,猜想没人,许是放弃了。这正合了优然的意,低头摸起背兜里野鸡光滑如缎的羽毛来。

忽地听到偏房西面墙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优然连忙起身抬头看,便与正撅着屁股翻墙的人四目相对。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同时开口质问。

墙头上那人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样子,此时头发乱蓬蓬,随意披在肩上,高挺的鼻子微皱,狭长的桃花眼疑惑的看着她。

“抓贼了~快来人啊~”这回优然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抢先开口喊人。

墙上的那少年急了,连忙一个鹞子翻身准备帅气地跳下墙来阻止她,却不察双腿一绊掉下墙头来,摔了个屁股蹲。

优然被他这番操作惊呆了,半响说不出来话来,想笑又觉得时机不对。

正在那人尴尬至极的时候,墙那头传来另一男子声音:“哥快给我开门,哥?”听得没回应,门外那人急了:“哥你怎的如此过河拆桥,我垫了你过墙,你竟丢下我跑了”!

“急什么急,去门口等着罢!”只见那少年起身,拍着上好的冰蓝丝绸衣上的灰,面上青一阵紫一阵地去开门。

“不许开门!”优然赶忙快步堵在门后:“你是哪里来的贼人?如今还要放你的同伴一道进来吗?”

“我告诉你,趁着现在没人发现,你赶紧跑罢!不然等会叶家来人定没你好果子吃!”观察了下双方实力,优然谨慎的选择再次开口。

少年差点被气笑,一掌推开她:“哪里来的烧火丫鬟,竟敢拦本公子,给我让开!”说着便拨动门栓,准备放人进来。

优然再次冲过去犹如一只大蛤蟆一样扒在门上偏不叫他如愿。

“哥你快开门啊,再晚咱们就赶不上家学了,被爷爷发现定要被罚啊~哥~啊~?”门外那人急出鸭叫。

“怎么好像有点不对,难道真是叶府的少爷们?”优然狐疑着手下一松。

“给我起开吧你”!正当她发愣的时候,少年大力把扒在门上的优然扯下来扔到一旁,将门拴拉开将人放了进来。

只见门外冲进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子,一把拉了那少年,“哥,你怎的现在才开门,我们快走罢,再迟可就真的赶不上了!”说完拉着少年要跑。

“咦~这有樱桃?”才跑了没几步,年纪小的瞟到了优然放在一旁的篮子,好奇的停下。

“呀!还有只威武的大公鸡!哥,快抱到我们院子去,这下好了!下次斗鸡我们总不会输了罢!”年纪小的更欢喜了,过来一手提着樱桃篮子一手指着野鸡朝少年道。

优然此时心里已经估摸着这俩活宝就是叶府大公子叶羡之、叶府二公子叶慕之、只得起身开口道:“这是我提过来送于夫人的,这是上次就说好的。”

叶慕之这时才看到优然,被吓了一跳:“你是哪里伺候的丫鬟?怎地穿的如此破烂?哦,定是灶前的烧火丫鬟,哈哈~”他刚笑了两声,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不许把见到我们的事说不去,不然你也会挨板子。”叶慕之肃容吓唬优然。

“我才不是你们家的丫鬟呢,我是来送山货的,上次便与叶夫人说好了的,守门的大娘正在帮我通传呢,放下你手里的篮子,那是我的!”

优然撇嘴,伸手去抢篮子。

“既如此,你把樱桃给娘便好,这鸡给我们,我们有大用处!”叶羡之接过叶慕之手里的樱桃递过来,白皙修长的手还撩起额前碎发别在耳后。

这怎么像个姑娘似的,优然有点不忍直视,只看着脚回话。

“这鸡还没给钱呢,待会我如何与你娘说?”

叶羡之却以为优然被他的美貌震惊了,就如同家里那些丫鬟,他颇为嘚瑟从怀里掏出一碇银扔过来。

“你送与娘才能得多少钱?我给你好了!不过你可千万不可向母亲透露今日遇见我们之事,可记住了?”

优然见钱眼开,接了忙道是。

见状,叶羡之便心满意足地抱了野鸡与叶慕之转身走了。

“叶公子,这是只野鸡啊,不是斗鸡!”优然猛地忆起他们的目的来,赶忙叮嘱道。

然而那哥儿俩早已走远,也不知道听没听着。

不对啊,前世那叶羡之明明中了状元的,怎地此时还这般天真贪玩?难道什么时候受了刺激方才用功发奋?

优然正百思不得其解,这时恰好看到云儿和那马婆子一前一后的走来,忙起身迎过去。

“云儿姐姐~好久不见~”优然本想说些亲近的话,怕马屁拍到马蹄子上惹人反感,只好含蓄问好。

“嗯~小丫头,快与我走罢,夫人这几日总念叨你怎地还不来呢~”

“劳烦大娘帮我通传了,如此我先进去见夫人了~”先跟那马婆子到了谢,优然再跟着云儿往内院走去。

“嗯,去吧!”马婆子笑眯眯的看着优然的背影。

好似有些不对?马婆子揉了揉眼:“这丫头背兜怎么是空的,方才还见里面有只大公鸡的,难道自己看错了?”

到了叶夫人跟前,优然将篮子呈上道:“夫人,这次我便少带了些樱桃来,怕您呀~总是想照顾我,买了那许多樱桃吃不完也是浪费哩。”

叶夫人已经将李优然家底调查清清楚楚,此时听她这番话更觉真心。

“你这孩子,这诺大一个叶府,那点子樱桃算什么,人手分不到二两呢~下次只管多多带来。”

“那好吧,夫人,这樱桃也快下季了,这几日我便勤快点多跑几趟与你送来”。说着将那两只鸡腿菇捡出来神秘道,“这是我昨日在山上发现的,保管夫人以前在京城没吃过,这可只巴蜀之地特有的菌子呢~就算只用白水煮了,那香味儿老远也闻得见。”

“真有你说的那般好吃?”叶夫人笑道:“那你中午可得留下来陪我一起试试,可不许拒绝啊,我家那俩皮猴终日不是读书就是疯玩,想寻也寻不着。”

方才我还见你家那两只皮猴了呢,优然想到这里顺口就将叶羡之哥俩无情的出卖了,不过并未提那哥俩翻墙进门之事,只说叶羡之将原本准备送给叶夫人的鸡买了去,说着将叶羡之给的银两递还给叶夫人。

“既是他给你的,你便收着,没道理儿子这头买了东西付了钱,为娘的那头便要去把钱收回来的道理。”叶夫人觉得自己果真没看错人,这李优然的确诚实,还很会做人。

优然推辞不过只得收下,想了想,便把捉野鸡的趣事绘声绘色的讲与叶夫人听,直逗得叶夫人脸上笑意不断,“说不得那雄雉是出来以身引诱你,以保得妻儿。并不是怕死先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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