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扑洒在筱若薇的床上时,筱若薇就已经睁开了她朦胧的双眼。看着身边睡着的筱若紫和筱於祁,嘴角不自觉的笑了笑。
如果以后,仅仅还剩下她自己,她也不会失去他们两个吧!
筱於祁皱了皱眉头,感觉到有什么一样,睁开双眼对上筱若薇微笑的表情。
“醒了?”筱若薇压低声音。
“嗯,你应该多休息的。”筱於祁建议中带着不满。
“谢谢关心,我已经很好了。我就像一个棵树一样,根深蒂固。”
“我说你是根深蒂固的固执!”筱於祁无奈的一笑。“想吃什么吗?还是要上厕所不方便。”
“都不用。”筱若薇调皮的一笑。
“那么我就不叫醒若紫了。”
“就知道你心疼她,都不心疼我。”瘪瘪嘴,她喜欢和他开玩笑。
“你都是大树了,需要人心疼吗?千年树妖。”
“你是宁采臣吗?”筱若薇眨眼,调皮极了。
“我不是。我是被人们遗忘在兰若寺的狗尾巴花。”
“兰若寺好像没有这种花。”筱若薇反驳。
“那是蒲松龄忘记记载了,其实那朵狗尾巴花等候了聂小倩何止千年,不过终究,得不到她的回眸一笑。”筱於祁摇头叹气。
“聂小倩爱上了宁采臣,所以当然注意不到角落的狗尾巴花。但是狗尾巴花长得太快,忽视了身边那朵含蓄而又羞涩的小紫兰。”
“紫兰花终究会得到狗尾巴花的,因为狗尾巴花蓦然回首那一刹,他明白了所有的来来往往,原来最爱的人,是会默默陪你走过不管是风吹还是雨打的日子。”
“是吗?狗尾巴花现在幸福吗?”筱若薇问他。
“很幸福。”筱於祁诚实的回答。
“一定要这样幸福下去……”喃喃的,她轻语。
“那么那朵一直在关心紫兰的蔷薇,还会绚丽的绽放自己的光彩吗?”
“蔷薇花被人揉碎了,不过她依然扬起嘴角,在放肆的笑!”筱若薇把视线转到了窗外璀璨的光芒下。任何人都没办法把她的笑容带走!
“若薇,你跟池垣澈好吗?”突然,筱於祁变得很严肃。他是个敏感的男人,他能一瞬之间察觉很多不一般的事情!
“……”筱若薇沉默,又突然开怀的一笑,“筱於祁,你不要突然转移话题那么快好不好!让人家的心脏有个接收过程好不好!”
“若薇,不要觉得自己很坚强,有什么事情,我和若紫都是你的避风港。”
“谢谢你,小祁。”筱若薇的眼眸渐渐转黯。确实,她在故作坚强,但是,即使是故作的,她也得一直这样下去,至少在今天之前。
“池垣澈昨天不在家。”筱於祁告诉她。
“我知道了。”筱若薇淡淡的一笑。“我会打电话给他的。并且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
“配合?”筱於祁不懂她的意思。
“很简单,只要是我说的,你都默许就行。”筱若薇淡淡的说着。
“若薇?”
“答应我,你说过,你是我的避风港,所以,不要吹逆风。”筱若薇有点霸道的要求。
“好。只要若薇你觉得,这些都是你自己的选择。”筱於祁点头。
“我当然明白。”筱若薇在保证。然后示意他拿了拿旁边的手机。“现在我要打电话了,记得我说的话,默许我的一切。”
筱於祁点了点头,也觉得,总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筱若薇微微一笑,拨通了电话。现在他应该不会关机。
“什么事?”那边传来的声音很熟悉,也很冷漠。
“澈,很忙吗?”
“我一直都很忙。”
“我现在在医院。”筱若薇说得很直白。
那边的人愣了半响。没有说话,沉默在他们之间慢慢延伸……
“你要过来吗?”终于,筱若薇还是问出了这样的话。其实她想说,你过来一下吧,其实她想他说,我马上过来!
“忙完了我会过来的,现在我让明娜来一趟。”那边的人犹豫了一下,用冷漠得公式化的字眼对她说着。
“如果是她就不用了。我等你。”筱若薇挂断电话。
虽然她很想对着筱於祁笑笑,她很想告诉他,没什么……但是很遗憾,她想笑的眼眸在哭,哭出了眼泪,所以她伪装不出来!
“我去带他过来。”筱於祁很冷静,冷静的看不出来他的生气。
“不用了,小祁,我没事。”筱若薇擦了擦眼泪。“真的,没有必要,我们也快结束了,不能对彼此要求太多,即使,没有结束,我们之间也没有要求,所以,也没有羁绊。”
“若薇,你到底为什么要嫁给他!”筱於祁紧捏着拳头。
“我也不知道……”筱若薇很茫然的样子。
“MD,我真的服了你了,筱若薇。”第一次,筱於祁也说脏话了!
筱若薇只是把头扭向一边,闭上眼睛,假寐……
她以为池垣澈应该要到临近晚上的时候才会来,所以她完全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看到他,没错,她看了几次时间,离她打电话时,只有10多分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医院到他们公司的距离也不止这点时间!
池垣澈看着她那一秒,整个紧绷的心一下平静了很多。该死的,他明明要漠视的,他明明该好好工作,明明有一个上亿的生意等着他,他居然就这样放弃了,只为内心那么办法平复的心脏。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去在乎她!
“不是很忙吗?”筱若薇也在震撼中,慢慢的冷静下来。小祁和若紫出去买一些生活用品去了,所以一时半会儿,好像是回来不到。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嗯。”池垣澈低低的应了一声。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我也想知道原因。”池垣澈坐在她的病床边,看着筱若薇。
心,在跳,也在痛!
“你怎么了?”池垣澈似乎不愿意去追究答案,问他一直所关心的问题。
筱若薇沉默了。咬了咬唇瓣,手指在微微的使劲。天知道她此刻有多大的勇气才会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澈,我流产了。”一个字一个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