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坐在椅子上,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莫里克,这才缓解了这场误会。莫里克放出了皇甫天成,并和他们一起到了酒馆之中商讨此事。
“这么说,罗萨斯是真的要我炸军火库。威廉,这有什么理由啊,为什么突然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莫里克在酒馆因为这个事儿已经喝了将近一大桶的啤酒了。
“为什么我也不大清楚,反正王上这么要求了,等到时候你就照做就行了,他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不如现在就把这封信烧掉吧,起事还要到年后,如果你留存在手里,总会有纰漏的。”威廉说着,接过莫里克手中的信,扔到了旁边的炬台中。
小组成员们对于罗萨斯这个决定也是摸不着头脑,但是这事不关乎他们的任务,他们没必要掺和进来,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休息好,明天继续赶路前往巨人据点。
“真是对不住你们,刚才是我冲动了,还好没有造成什么损伤,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吧。”莫里克上来给皇甫天成和格兰特道歉,他们俩都礼貌的客套了几句,原谅了对方。
“且不说这些了,莫里克,我有个关键的问题要问你。如果我们明日就出城继续向东,还需要什么准备么?”朱尚武坐在边上一直不出声,一直等到了莫里克他们寒暄完后的空当儿才缓缓说道。
“恐怕罗萨斯让你们来找我,也是这个意思吧。不错,你们如果明日出城,自然需要我的帮助。明日是东河谷邦的巫术大会,只有军方才可以带人出入。而且,想要在这个时候出入东河谷邦,本身就不是个易事。”
“哦?这从何说起呢?”
“哼哼,你们外来人自然不知道,我第一年潜伏进来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大会的时候,城中一整天都会是阴森黑暗的,各种黑白巫术的施展,增加了很多的不确定性。所以住在东河谷邦里却不会巫术的居民不允许上街,更不可能出城。军方有急事出城,也得提防死灵法师的召唤,或者幻象师的干扰,因为在这一天内,他们做的一切事,全都看作合法。即使死几个平民,几个军士,也都算是为国家培养优良的巫术师必要的牺牲。”
“竟然有这等事?真是过分,把百姓的生命弃置于不顾吗!”
“你也不用愤慨,这么多年来,没有哪一家,哪一户,是真正的一点巫术都不通的。即使他们不参加巫术大会,也会紧闭房门,家家焚香驱赶恶鬼。所以这也是你们的好机会,这一天之中,那些贪生怕死的狗官们不会离开自己的行政场所半步的。到时候就由我给你们焚香开路。”
“嗯...既然如此,就有劳您了。”
第二天他们一醒过来,天还是暗色调的,小组成员们还都以为时间还早,可一看表却发现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唔...这巫术大会,开始的竟然如此之早吗?”朱尚武昨晚和捷德洛夫睡得一间房,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嘟嘟囔囔的说道。
“恐怕这是有人刻意为之的,应该是有一个巫术极其精通的人,故意营造的如此气氛。”捷德洛夫说着,莫里克就推门进来了,正好听到他说的话。
“不错,正如你所说的,这天色是萨满王所营造的,剩下的也就不必让我再多说了吧?这就是东河谷邦选拔人才的方式。”
他们收拾了收拾,吃完了早晨饭就和莫里克一起出发了。斯莫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在他的认知之中,只要天没亮,那就还是该休息的时候,自然也没什么心情赶路。
只不过接下来的场景可让他清醒了清醒,眼前突然出现了许多飞翔的恶鬼,他们黑乎乎的羽毛覆盖着全身,一双红眼配着一副尖耳,嘴中还垂涎着。獠牙之上也都是不知名的溶液,滴在石砖上还发出嘶嘶的融化声。天上飞翔的他们,终于看到了猎物,自然不想放过这顿美味的早饭,三五成群的向他们冲来。
“哼,区区黑毛小鬼,怎可伤我分毫?”莫里克嘴中振振有词,手中的香炉由蓝色变为绿色。俯冲下来的恶鬼来不及躲闪,全部被吸到了香炉之中,化为了一缕青烟。
“你们都靠我近些,可不要觉得就这种程度就完了。”莫里克说罢,不慌不忙的向前走去。
“好难受啊...好难受啊...我的灵魂在渴求着你的靠近,我想把你锁在怀中揉成碎片,又怕弄脏你白色的裙摆...我的挚爱啊...我的温暖,我的深渊,我的...我的一切!唯有毁灭能给予我解脱。求求你了,和我一起去另一个世界吧!”眼前一个骷髅在慢慢的接近一个穿着白裙的少女,逐渐的把她逼入了墙角。
“不...不!我想要的不是这种结果,我要的是你重生,和我再在一起生活。你别靠近我!“少女说着原地抱头,瑟缩一团在地上发抖。
”亲爱的,这怎么可能呢?我已经是一个厉鬼了,想和我在一起,眼下只有这么有一个方式了!和我走吧,我可以让你也永生!“骷髅说着,伸出了闪烁着紫色幽光的手,慢慢的伸向了那个女孩。女孩的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一直在重复着”不“这个字。
”唉,这就是被情所困的人啊!召唤出了自己故去的爱人,却又没有认清后果。“莫里克从自己的左腰间抽出了一个稻草人,贴了张纸扔到了香炉之中。香炉立刻燃起了大火,那火似从地狱中来,灼红焰火蔓延了那个骷髅的全身上下。
”不...不!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和我的挚爱分开!不...“那个骷髅最后消失在了一声声的嘶吼之中。
那个蹲在地上的少女,慢慢的松开了抱在头上颤抖的手,转而去抓已经烧成了灰烬的骷髅。莫里克看着她在地上痛苦的样子,摇了摇头便接着向前走了。
他这样做,到底是好是坏呢?谁也分辨不清,也来不及细想,只能跟着他接着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