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白初心底竖起中指,叹了口气。
说假话你信,说真话你咋就不信了呢?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赶紧收起你的剑,咱们还能愉快的玩耍。
“即便是你爹来了,恐怕也救不了你!”白绫孀冷哼一声,手中短剑一剑便朝着白初胸口而去。
白初瞳孔一缩,被子一甩便朝白绫孀蒙了过去,猛然从床上跳下来跳到一边。
可骤然觉得自己太冷静,偏让她做出被吓得战战兢兢的怂样。
她做不到啊!!
白绫孀一剑划开被子,眼见白初是慌了怕了,心底骤然燃起几丝操控的熟悉感。
她正要持剑而上,手腕却被人禁锢住,回眸惊觉来人阴沉得快滴出水的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她。
白栖!糟了!心底却是百转千回如何扳回一局。
毕竟,那白千寻笨嘴拙舌,事实如何还不是任自己捏造。
背后传来一声冷哼,语调虽淡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白绫孀再往门口望去,心底却凉了半截,眸子一瞪,倒吸了口冷气。
白修染,不好好在主峰处理事务,竟也跑来此处?!
“想不到,小无相峰峰主白记之女,白源之徒竟学会持剑行凶,且动的还是本座之女,尔等倒是让本座刮目相看。”
语调罕见的带了几丝讽意,以及压抑的怒气。
白修染负手而立,脸色不善,瞥了一眼白绫孀的后背,显然将方才的事情悉数看在眼里。
白栖面沉如水,夺过白绫孀手中的短剑,他已然能隐隐感受到那短剑之中冰寒剑意,不由得手上隐隐加重了力道。
“师兄,疼……”白绫孀面色发白,脸上却是显见柔弱,秀眉微微一蹙,美眸却是一派楚楚可怜。
白修染一掀袍子坐在床边,冷“呵”了一声,“白栖,带下去。”
下一刻,却见白绫孀骤然跪倒在地上,泪眼婆娑道:“宗主,你可冤枉我了,方才千寻师妹与我说话,说想再现山下被困景象,让我扮作恶人,我才……”
衣袖轻轻擦过眼角,那额头上砸出的伤口和身上的狼狈让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起来。
白初:“……”
秒掉眼泪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么?妙换脸又是怎么做到的?
这,倒是颇似娇花易摧折,需要呵护得紧啊。
可是,她真的做不到一哭二闹三上吊,抹了眼泪卖惨啊!
“本座可当不起你这一跪。”白修染怒而拂袖,直直朝着床边走去,不再去看跪在地上辩解的白绫孀。
但见白初怔怔的站在旁边盯着白绫孀,面色闪过几丝震惊,却是一言不发。
任白绫孀巧舌如簧,可方才那短剑都将被子给划破了。
他虽说生了华发,可还没老糊涂。
“放心,有爹在,谁也不敢动你!”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勉为其难“嗯”了一声。
在白修染眼里就不一样了,白初这是委屈至极,敢怒不敢言。
白绫孀心下一急,嘤嘤委屈道:“宗主,方才是师妹砸了我的头,还朝我泼了汤药,我不怨千寻师妹。她是宗门大小姐,要与我游戏,我姿势拒绝不得。往宗主明察!”
娇媚的脸上却是染上丝丝泪痕,言辞却是半真半假。
这是事实,她身上的伤是造不了假的。
她言及此处便越发委屈,眼泪掉得越发欢快。
白栖瞥了一眼白绫孀额头上的破皮渗血的地方,道:“早先听闻白绫孀颠倒黑白的手段了得,我还不以为然,今日算是见识了!”
这话什么意思?
明摆着就说你将自己额头给弄破了,自己往自己身上乱浇药汁,回头恶人先告状。
白绫孀一愣,面色微僵,脸上的泪水却是尴尬的继续往下流,委屈道:“我……我没有……”
“我妹妹素来安静岂会与你玩这般危险游戏,且这被子是她一针一线缝的,岂会让你这般糟践!”
“白栖师兄,我没有……”这句话说得别提多委屈了,白绫孀还想继续辩解挣扎。
不就是破被子么?还能翻了天了?
“哥,她明明就有。”白初倒是想学白绫孀抹两滴眼泪,娇花一把,可临了面色发寒,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想杀我还来不及!”
这话咋一听是有几丝偏激,却引得两个男人望向白绫孀越发不悦。
“白栖,你还愣着做什么!扔出去,难不成你还要留人吃饭!”白修染坐在床沿上,眯着眼睛冷声道。
要不是考虑到小无相峰峰主白记的颜面,他直接就将白绫孀给关入地牢。
白栖闻言上前直接将白绫孀给拉起来,扣住她的手腕直接往外面拽。
白绫孀哪儿受过这种待遇,伸手便要挣扎,委屈万分嚷嚷起来:“宗主我真的是冤枉的!真的是千寻砸我的!”
她眼泪胡了一脸,若是此番不将事情给反败为胜,日后要接近主峰就更难,想要辅助他爹成为玄天宗宗主便更加遥遥无望。
白栖起初几乎是拖着她走的,可见她一直在瞎嚷嚷,蹙了蹙眉,索性手下一用力,却听“咔擦”一声。
“啊!!!”
方才白绫孀还在泪眼婆娑,顷刻间便见自己被拽住的手被折了,疼痛感顿时传遍神经,眼泪再也不似方才虚假,被痛感逼出来的泪花让眼睛红了红。
“我的手!”
“不好意思,手滑。”白栖面色寒了寒,却是不悦,没半分不好意思。
他只是想让她安静下来,脱臼一下而已。
没想到,竟然将人手折了。
白初:“……”
白修染:“……”
白初抽了抽嘴角,心里那股郁结之气却散了不少,想不到她哥还会辣手摧花啊!
白绫孀粗喘着气,眸底闪过一丝阴狠,眼眶却是红了。
白栖不耐烦的摆弄了一下她的手,一声杀猪似的叫声再次响遍整个主峰。
“……”白栖放下她被折断的手,眉头一蹙,抓过另一只手再次拖着人往外面拽。
他从没见过手折了的人,故而压根没想过折了手没法拖着走。
心底却是半丝同情也无,这刀子都动到主峰来了,当真以为他白栖的妹妹好欺负?
折手算什么,权当是一点利息。
白绫孀哪儿还有力气反抗,跟一条死鱼一般被拉着出去,脑门上早就冷汗涔涔。
白初眼瞅着他们离开,不一会儿又听见一声杀猪似的叫唤。
他哥,似乎又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