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国字脸师兄脸给打偏了过去,唇角沾染了几丝血液,心底骇然越发浓重了,瞪着眼睛:“你……怎么会……”
玄天宗之中,盛传白千寻与白栖于瀚海之地与海妖一战,白千寻于危难之中使用禁术上了修道根基,本是筑基期后期修为,生生退后至于筑基前期。
宗门大比上场之时,更是败在了一个炼气期弟子的剑下,有因着白修染宗主之故,与白栖相较之下,对比越发明显。
众多弟子自然是捧高踩低,私底下流言越发不堪。
可方才折剑扇耳光之人,明明是对面那唇角含笑的女子。
“白千寻,你看后面谁来了!”国字脸师兄突然朝白初后面瞅了一眼,面色凝重道。
竹竿师兄有些讶然的朝那背后望去,捂着脸疑惑起来,目光在白初和国字脸师兄之间游离。
白初颇为可惜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这伎俩,我十岁就不玩了。”
国字脸师兄信誓旦旦,蹙眉唤了一声道:“师傅……”
“垂死挣扎。”白初却已不想与他们纠缠下去,若被白修染发现她出来闲逛,吃不了兜着走。
并指成剑,足尖一点,顷刻间落在国字脸跟前,国字脸与竹竿便待要跑,渐显慌乱。
白初一把扣住国字脸的肩膀,对方便待挣开,一张朝她拍了过来,白初旋开身子一把抓住他的手,那略带悍然的力道转了个方向,被白初一送便朝着跑了两步的竹竿奔袭而去。
“师兄……你……”一掌拍在竹竿身上,他噗的一口血便喷了出来,一下子倒在地上。
国字脸愣怔之际,白初扣住他的喉管,冷声道:“今夜你小无相峰出入我主峰,到底……”
白初眸光森寒,却忽然瞅见西方一处烟尘甚嚣尘上,火光渐渐染上中天,于黑夜之中格外刺目。
“你们来我主峰放火?”白初咬了咬牙,怒极反笑。
却见那国字脸额头冷汗直冒,颇有些不能呼吸的模样:“我们放火怎么了?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竹竿师兄捂着胸口站起来,白初眯着眼睛冷哼一声,抓了国字脸的手脚一番炮制,拉扯之下,国字脸的脸色越发苍白,被白初一甩甩在地上。
“没想到……你们主峰竟然骗过了所有人……你分明……”国字脸倒在地上颤抖着身子,他能感受到手脚恰似被折断了一般难受,身体内好不容易聚集的天地灵气在丝丝退却。
震惊。
骇然。
竹竿师兄身子一颤,颇有些惊骇的望着白初,瞥见那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意,以及眸底的寒光,吞了口口是:“你你你……你别过来……”
“不想死就照我说得做!”白初斜唇,抬了抬下巴倨傲道:“将你那师兄扶进假山去。”
竹竿愣了愣,脸色有些发白,白初睨了他一眼,略带意味深长“嗯”了一声。
竹竿这才拉起手脚早已无法行动的国字脸朝假山后走,白初抱着胸在后面低声催促,让二人进了山洞。
待白初见竹竿将人扶了进去,扯下衣角,以指尖血为画,迅速感悟天地法则,牵引四周的灵气进入布条,下一刻便将布条拍在山洞侧边,扯了些野草盖上。
那山洞顷刻间恰似被一层薄薄的柔光笼罩,顷刻间消失不见,自洞中望去,竟半丝也不见方才的竹竿与国字脸。
白初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这才朝失火之处而去。
这放火的伎俩过于小儿科,主峰西方素来为招待宾客所用,白初之所以着急,不过是觉得心疼他爹又得出修缮费了。
之所以先行收拾完两人,不过是因为,主峰之上,唯一的宾客便是云家之人。
云净初一个元婴期修为,岂会惧怕区区凡火?
白初寻风而行,大底是弟子们都去救火了,故而一路上却是没遇到半个弟子,及至纵火之处,白初眼瞅着到处都是扛着水桶兵荒马乱的人,抬眸便见一处亭台楼阁正限于火海之中。
火焰冲天而上,正烧得起劲。
“大姐,你没事吧?”含着几丝疲惫,压抑着暴躁的声音自树下传来。
白初抬眸便见坐在树下长凳上靠在云锦和肩头的云净初,她脸上的面纱早已掉了,面色虚弱,眼眸微微闭着,低低喘气,似是难受。
云锦和颇为紧张,抱住云净初的肩膀焦灼道:“我去寻燕公子来,他……他一定能帮你的。”
元婴期修为,什么时候这么弱鸡了?
再不济,遇到火,也当是袖手之间逃出,岂会这般狼狈。
她正寻思着上去救火,却见不远处白修染带着一行人急匆匆赶至,面色颇为焦急。
白初转身混在提着水桶的弟子中便要跑,只觉头顶一阵风掠过,愕然之余便见燕寄桑乘风而来,稳稳落在云锦和跟前,伸手一把将云净初搂入怀中。
“燕公子,你终于来了!”云锦和方才急切非常,此番见了他竟激动得眼角红了红,激动道:“我大姐,她又病发了。”
燕寄桑面色铁青,颇为不善的睨了一眼焰火滔天的楼阁,眯着眼睛搂住云净初时,转身便朝另一处而去,残影掠过白初上方,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白初好不容易避开白修染,弯弯绕绕跑了半晌,拍了拍胸口道:“这要是被我爹看到了,肯定以为我不是个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