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本不欲争执,可听了白绫孀三言两语,顷刻间明白缘何季少白见她时诸多不悦与揶揄,甚至颇为看不起她。
所谓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便也成了真的。
“你……”白初歪了歪头,好笑的望着她,颇有几丝睥睨天下的霸气之感,忽然没了方才的和气,眸子更是冷得让人发寒,“你方才说得可是真的?”
眼睛微微眯了眯,露出几丝邪气,一步一步朝白绫孀靠近,声音却是越来越低道:“我方才听不清楚,你再说一遍。”
白绫孀被她那眼神看得打了个激灵,只觉一步一步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瞪着她道:“说就说!”
她们这儿那么多人,难不成她还敢胡来?
“你到处……”
白初闻言笑得越发邪气,那句话方才开口,她直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两条断了的手臂朝后一拉。
“啊啊啊!!”白绫孀只觉眼前人影一闪,骤然便觉那折掉的手臂再度撕裂般疼痛起来,手臂上骤然出现点点血痕,她疼得脑门上渗出点点滴滴的汗液。
身子下一刻却被甩在地上,却见那面色笑得灿然,可眸底冰寒一片的女子道:“你再说一遍啊。”
“我……”白绫孀疼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脑海里一片混沌,几欲晕厥过去。
白初却站起身来,目光森冷的朝她们望去,欲上前的素衣等人恰似被那冷寒的目光冻住了,望着她多了三分警惕。
“我且说说,尔等若是将今日一事说出来,”她褪去盛气凌人,眉眼里却是一派云淡风轻,温和笑道:“那便……”
众人还不待反应,却见白初手中骤然唤出一柄长剑,长剑一挥,却见残影一过,无数道剑光纵横四射,眼花缭乱之下竟根本看不清挥剑之人。
再一眨眼,素衣等人的发髻早已散乱,青丝散落下来。
众人本对那剑法已是骇然,头顶的发髻落下浑然不知,更是骇然。
试想,若是白千寻弄乱的不是发髻呢?
背后突然生出冷汗,呼吸早已乱了,若非两腿支撑恐怕得倒下去。
【装逼打脸值+33】
【装逼打脸值+55】
【装逼打脸值+22】
……
……
白初怔了怔,脑子里骤然闪过无数数值,这……装逼还能群攻值呢?
她一收长剑,眯起眼睛笑得人畜无害,“诸位,可知道了?”
众人愣怔的看着她,像是看一个地狱来的女罗刹一般,吞了口口水,颤抖着声音半晌说不出话来。
“说话啊……”白初脸色骤然一冷,似是不满,眯着眼睛露出几丝暗芒。
“嗯,我们什么都没看见。”素衣率先说了一句,瞥了一眼在地上疼的打滚的白绫孀,眸子里闪过一丝后怕。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片迎合之声。
白初方才冷哼了一声,拾级而上朝主峰而去。
入了宗门随意拉了个宗门弟子询问,却并未曾听到季少白带白栖回主峰的消息,心下暗惊。
“难不成出事了?!”
白初转了个身又朝山下跑去,手中长剑握得更紧,面色煞气渐渐沾染上来,心底越发忐忑起来。
山下的一群女弟子惊魂未定,刚将白绫孀扶了起来,又见白初冲下山来,骇得众人以为又做错了什么,面色发白,大气都不敢出。
却见白初一溜烟朝着前方而去,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素衣师姐,白千寻……”
旁边不经事的女弟子心下忐忑,忍不住问道。
素衣面色凝重,摇了摇头道:“你忘了方才她说什么了?”
“她……”众女弟子低了低头,显示出几丝颓丧之色,却是不敢多加言语。
“如若你们的功法能修炼得如她那般厉害,便出去说。”素衣面沉如水,心底依旧微微发凉:“她此前未曾睚眦必报,可惹急了,你们的绫孀师姐便是榜样!”
睨了一眼被人扶着早已晕厥过去的白绫孀,闪过一丝不悦。
若非为她出头,诸多姐妹岂会遭罪!
……
……
白初途中捏了神风符,循着此前的山道朝前而去,在山中寻了颇久,良久才见树林里季少白背着身受重伤的白栖七绕八拐乱走。
九荒无极剑被死死握在白栖手中,季少白早没了翩翩公子模样,倒是多了几丝狼狈。
莫非是途中又遇到的伏击?
可山上的魔修都悉数被她给解决了,就连燕寄桑也被自己被解决掉了。
神器楼的人气势汹汹追出来,可最后连个人影子都没有,据元青所言是被困在了一处结界之中好不容易才突破出来。
还有谁,觊觎这九荒无极剑?
调整了下脸上的表情,白初从书后面出来,粲然一笑,摇着手臂招收道:“少白师兄!这里这里!”
季少白颓败的神色骤然出现一丝光芒,抬眸冲不远处树下的少女倏尔一笑,暗暗松了口气。
他背着白栖走过去不满道:“你怎么才来。”
唔。
这话听着怎么好像没她不行啊?
白初白了他一眼,伸手检查了下白栖的额头,又抓了手臂把了脉,探到那脉搏之中已然顺畅不少,不似初初时那般虚弱,方才松了口气。
“还好。”
“那是当然了,我喂了他一颗疗伤丸,自然是要好得快些。”季少白不免嘚瑟,面上渐渐染上笑意。
白初摇了摇头,瞥了一眼在白栖手中微微震动的九荒无极剑,啧啧了两声。
季少白见状,哼了一声,背着白栖便朝前走,心底便是气得要死。
他这到底是欠了谁的?
出来救人还不得两句谢谢!竟然还被嫌弃!
“少白师兄……”
背后传来追上来的脚步声,季少白闻言顿了顿,却是竖起耳朵,“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正期待着白初能说些恭维话,却见白初冲到跟前,手指往左边一指,“师兄,你走错路了,这边。”
季少白气闷的瞪了她一眼,转身朝左边而去,咬了咬唇颇为愤愤不平。
白初走在后面,摸了摸下巴瞅着季少白,却见他走在前面三不五时就走错方向,蹙眉问:
“师兄,你在路上可又遇到坏人?”
“没有。”季少白白了她一眼,不耐烦道。
一路上没遇到敌人,可偏生从一座山的这便绕到一座山的那边,走起路来根本是个没方向感的。
这种人,俗称路痴。
白初捂了捂脸,她当时到底为什么要离开,将她哥交给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
亏她还差点儿以为究极楼的人来的那么快,差点儿没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