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封神界战神,一代神王,南征北战多年终于追封了个东皇的封号。
所谓追封,自是死后追封。
对于这件事情,白初除了翻白眼就是翻白眼,说突然不算突然,说突然,简直突然得要命。
任谁突然走在路上,二话不说便捅了自己一剑,还专门挑自己的罩门捅,白初转过头愣怔的望了一眼背后持剑之人,望见对方那红黑相间的衣衫,邪气肆意的容颜,眉眼越发丰神俊朗,唇边带着邪气肆意的笑。
“神族的神王,也不过如此嘛……”
魔皇,燕余灼。
只是那讥诮的笑
意让她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猖狂,可却带着一股贬低他人的味道。
魔族的魔皇,燕余灼你也不过如此嘛……
老娘代表整个封神界鄙视你祖宗十八代!
“燕余灼,你个混蛋!”白初青筋直跳,怒目直视,瞥了一眼胸口罩门上的长剑,白衫已经被染红了。
长剑被抽出,疼痛传遍四肢百骸,白初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唇边“哇”的好几声吐了好几口血,将地面上的青石染红。
燕余灼却只是玩味的蹲下来打量了她两眼,眉眼之中闪过几丝得意,见她似砧板上的肉,似乎觉得有意思极了。
“燕余灼你混蛋!!卑鄙无耻!!下流!!你个小人!”白初脸色发白,身体的力量早已被抽得干干净净,意识也开始变得混沌不堪起来。
她瞪着眼睛尽量不让自己晕过去,咬牙切齿恨不得能骂的更加中气十足。
可事实上,她的声音却虚弱得快如同蚊子声了。
说起来颇为丢脸,神魔混战,神族虽外表光风霁月,神王虽有十三个,唯一的神皇却在十年前超脱封神界消失了踪迹。
这几日十三神王坐在一起商议如何抵挡来势汹汹的魔族,最后九宴回出了个十三神王混战,吸对方功力最后突破神皇以挡魔族。
十三神王谁不想早日突破神皇,虽有人犹豫可三言两语便被堵住了,众神王一触即发便开始混战。
九宴回那厮早有预谋,且本就是十三神王实力颇为强悍的,接连吸了好几个神王的功力。
白初红了眼,战意沸腾,可奈何一番颤抖之下还是被九宴回吸了浑身功力。
九宴回吸了六个神王的功力堕入山洞修炼突破,其余几名神王心照不宣哪里敢宣扬此事。
她奋力七千六百余年,竟落得个这般下场,与废人无异。
本寻了山洞想重回巅峰,可奈何根基顷刻间堕入炼气底层,与凡人何异!
白初憋屈得吐血,这简直就是欺负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
燕余灼斜唇一笑,眸子里的邪肆猖狂不变,站起身来,伸脚朝白初的脸侧脸踩去,来回碾之下似乎觉得还不够,与其却是轻松愉快道:“一代神王白初,想不到竟然连我一招都接不住,可笑……真是可笑啊……”
“燕……余……灼……”白初的意识越发混沌,耳朵里飘过的声音到底刺激了她,可费力吐出的字余音渐散。
燕余灼,老娘看你美貌屡屡放你!早知如此就该砍你个千八百道。
白初自云天大陆偏安一隅的边陲之地修炼多年委实不易,无论是飞升成仙入昊天界,亦或是成神入封神界成为一代神王。
倒不是修炼功法或是突破不易,而是生活……不易。
只因白初出生之时便是个战乱纷飞的年代,诸多混战,要想保命俱得拿起武器砍人头夺食物抢造化。
大底她命要好些,得了本修仙功法便一路磕磕碰碰有所成。
在云天大陆的日常:吃饭睡觉修炼打架。
等好不容易熬了一千六百多年飞升为仙入了昊天界,以为自己终于能来到一个世外桃源,可睁开眼睛四面八方还是混战,彼时连个仙皇都没有,大家仙族压迫,底层的仙族忍无可忍之下便揭竿而起。
于是,白初在昊天界的日常:吃饭睡觉修炼打架。
等好不容易昊天界终于稳定下来,她终于屁颠屁颠完全不想理会这个早就被战争搞得满目疮痍的昊天界,混了三千五百年后受了一番雷劫进了封神界,睁开眼睛恰逢遇到神魔大战。
魔界与神界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惜魔皇丧心病狂想将分裂的几界悉数变成魔界,白初吐了口老血睁眼就砍了几个魔。
于是,白初在封神界的日常:吃饭睡觉修炼打架。
作为一个战士,白初心里也是疯狂吐槽,还能不能消停啊,到底咱们还能不能消停啊!
作为一个妹子,作为一朵娇花,白初内心不止一次表示她并不想出去一刀砍死一个魔头,也不像王霸之气爆棚的砍掉邪道的头颅。
她当初修仙只想找个世外桃源过安生的日子,就算是喂鸡种菜也成啊!
她是真的不想打架了,打着打着莫名其妙就成了战神将军之列,无论是云天大陆、昊天界、亦或是封神界,那一个界层见了她这样凶悍的姑娘,谁还敢上来谈个恋爱?
没有。
你说,她这一千六百多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这她死了,都没个人掉眼泪。
还没等她再吐槽一下这荒唐无聊的一辈子,意识便昏昏沉沉起来,恰似要归入虚无一般,她默默叹了口气,意识便陷入一片黑暗。
让白初哭笑不得的是,她这回不是飞升醒过来的,是穿着别人的身体恢复意识的。
俗称:借尸还魂。
恶其名曰:诈尸。
作为一个拼杀了一千多年的老妖怪,啊呸,老神仙,白初竟然感谢这些传来的细微的疼痛。
身上传来的细致疼痛入了肌理,那肺腑之中更是涤荡着一股微弱的真气,在四肢百骸里面乱窜。
这具身体虽说也形如凡人,可却不似白初修炼过的身体那般轻易能容纳天地灵气。
反而丹田之中堪堪才结出一朵发着微光的莲花,乃是筑基前期之像。
这不是自己的身体,体内杂质混杂。
紧接着耳边便传来战战兢兢的声音,带着几丝颤抖:“这位是是是玄天宗白白白白源真人座下弟子,尔等魔修休休休休休要猖狂!”
“啧啧,宗门弟子的味道果然是好!”语气里带着几丝讥诮与不屑,甚至是猖狂。
玄天宗,这名字有点儿耳熟啊。
她思索了片刻,记忆忽然飘到了六千多前,好像当年离开云天大陆的时候,随便招了几个门徒传授了些功法,建立了个门派——玄天宗。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宗门大底也有相同。
可白初不爽,非常不爽,她素来是个护犊子的,就算是骂的不是她的宗门,可名字带了也不行!
白初倏尔睁开眸子,却是精光透亮,闪过一丝久违的战意。
这不睁眼不打紧,一睁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套放在麻袋里。
白初抽了抽嘴角,脸上笑得越发欢快起来,五指慢慢握紧。
很好,很好。
她现在这身体也算是个黄花大闺女,竟然就这样被人套了麻袋,这是要做什么?
身子可说是酸软无力,原主当时咽了气她方才穿了这身躯体。
如此想来,这架势竟然是要将她活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