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琉璃赶至家中,便有一嬷嬷前来唤她,说是主君叫她到前厅听训。墨琉璃自知是为何事,也不慌乱,只叫小桃与她同去。
大厅内
墨琉璃瞥了一眼坐在偏座的三房和墨幽妍轻声道:“父亲安好,不知父亲唤女儿来所为何事?”一面说一面躬身请安。
“安好?你倒清闲自在,为父我却不见得。”墨奕怀一脸不悦道。“父亲,莫不是女儿哪里做的不好,还请父亲明说指教。”墨琉璃不卑不亢,徐徐道来。
“四姑娘,妾身不知幽妍哪里得罪了你,你竟不顾姐妹情分,竟……竟对她用刑,还望四姑娘给个说法。可怜我妍儿姣好的脸红肿的不成样子。”三房林倩柔,掩面而泣,模样楚楚可怜,却令墨琉璃感到恶心。
“林小娘说笑,原我年龄最小,最不懂事。姐妹之间闺阁之争总是有的,今日我为何打了二姐姐?二姐姐,你可知为何?”“父亲,我不过是说了四妹妹几句,她竟恼羞成怒。打了女儿,爹爹,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墨幽妍跪在墨奕怀膝下,垂泪哭诉。
“二姐姐,你若只是说笑,那便罢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侮辱我母亲,你即不恭我也就不敬了。”“住口,为了这么点小事,你便殴打你自己的亲姐姐,以后出了阁如何自处?”墨奕怀没好气的道。
“父亲,母亲生前最是温和,我绝不允许别人侮辱她,让她九泉之下不得安宁。”“你不要拿你母亲堵我的话,逆女,家中不宁便是子女之过。看来,我今日非得罚你去祠堂思过不可。”
林倩柔见墨奕怀已然在气头上,心想墨琉璃在劫难逃,便道:“主君,息怒啊!幽妍生来是个贱命的,不若四姑娘是嫡女,生来尊贵。”墨奕怀见她这般可怜动人,不禁对墨琉璃更是怨恨。
“林倩柔,你不必如此假惺惺,我墨家之事,何时需的你一个妾室插嘴。虽说主母近几日去了清观寺祈福,也不必你挂心,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墨琉璃最见不得别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自是不愿。林倩柔见她这般言语,哭的更是人见犹怜,尤其墨奕怀见了更是为之所动。
“爹爹,原是我身为姐姐没有照顾好妹妹,女儿认罚,可我小娘好心为妹妹求情,她竟……爹爹……。四妹妹,今日你前去王妃宴会,与人争吵落入水中,小王爷竟对你……岂不是更让人笑话?”墨幽妍见墨奕怀更为气愤,忙跪下行礼,佯装为墨琉璃求情。
“落水?小王爷?你真是丢我墨家的脸面啊!小小年纪竟惹出这么多祸端。”抬手便打了墨琉璃一巴掌,墨琉璃捂着自己的脸,被打的生疼:“父亲,今日王府中一时不小心,小王爷宅心仁厚,所以才救我于危难,绝无苟且之事。还望父亲大人明查。”墨琉璃没想到她们母子打的是这个主意。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的就不知羞耻啊!”
墨奕怀见着二女儿这般通情达理,,甚是欣慰,将她扶起,拉至自个儿的身旁:“妍儿,你自小最是懂事的,你放心,爹爹定不会任人摆布,放任不管的。”墨幽妍见计谋得逞,轻轻点了点头。
“父亲,女儿不知怎的不知羞耻,我与小王爷自我出世之时便定下娃娃亲,日后是要成亲的,他救女儿有何不可?这门亲事难不成不是父亲答应的?”墨琉璃见林倩柔母女这般无理取闹,不得不出言辩解。
墨奕怀气的浑身发抖。“来人,将四小姐拖去祠堂,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出来,反了她了还。”
说着,几个下人就过来拖墨琉璃去祠堂,将要动手,听得一人喊到:“我看谁敢?这墨家莫不是要变天了?”几个下人见墨老爷子这般言语,一时愣在原地。
“父亲安好,您怎的突然来了?”墨奕怀见自己的老子语气不对,行礼道。扶着墨契恭坐下,自己方退至一边站立候着。“整日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今日又为了什么?竟要将琉璃拖至祠堂面壁思过?”墨契恭盯着林倩柔母子,没好气的道。
“父亲,原是我幽妍不好,身为墨家长女,没有照顾好妹妹,可四姑娘不听劝,还对妾室辱骂不休,怀郎这才……”林倩柔自知这墨家还是老爷子做主的,忙为自己开脱。
“长女又如何?还不是这般没有规矩?墨奕怀,你真当自己位尊权重了。这琉璃乃是老将军的嫡外孙,你如此行事,莫不是忘了我对你说的话了?”墨契恭见这几个豺狼虎豹一个鼻孔出气,愤愤道。
“父亲所言极是,可这琉璃实在是不成体统,儿子这才叫人拖他去祠堂思过。”墨奕怀心知这老爷子虽年老,可仍有威望,她虽家主,可他父亲的话还是不得不听。
琉璃见祖父辩护,心里不觉很是安心,又觉不妥,便道:“祖父,这墨家看来是容不得孙女这个无母无兄的人了,不如孙女还是搬去与外祖同住吧!”虽说祖父处处为自己辩护,可日日如此,也不是办法。况且近几日主母也不在,自己不如自请去将军府小住。
“琉璃,可怜的孩子,莫要怕的。有祖父在,他们要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莫要让你外祖父忧心。”墨契恭见琉璃要去将军府小住,自是不答应的,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到将军府的好。
墨琉璃见祖父不允也只好作罢:“祖父所言极是,琉璃听从祖父安排。”墨契恭忙带着琉璃一行人回了自己的院子,林倩柔几人恨得牙痒痒也无可奈何。
“今日幸好祖父来得及时,不如孙女恐怕……”“琉璃,好孩子,快快起来,看看你的脸啊,你这父亲真真下的去手。”墨契恭看着墨琉璃脸上红肿的手印,不觉眼眶湿润,心疼极了,连忙叫人给琉璃上药,一刻也不敢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