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后还是去逛了娃娃城,因为第一次约会彼此间难免会有些生疏和拘谨。而娃娃城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聊起天来话题比较多。
“我让你摘下脑袋给我看看为什么不摘!”当她质问起他这件事时,心中依然耿耿于怀。
顾溪想了想道:“摘下脑袋我还有活路吗?哪有人随随便便的摘脑袋的。”
“我说的摘下你皮卡丘的脑袋!”
“你只说摘下脑袋,可没说皮卡丘的脑袋。”
顾漪词穷,她怎么没想到这层。随后又问到:“你为什么会来扮皮卡丘,看你路都不会走,真是不合格!”
顾溪愕然,拍飞那只挡在他脑门的叮当猫说:“赚零花钱啊。”
那确实是他第一次假扮皮卡丘,当时那碍手碍脚的肥大装束让他很难控制平衡,再加上头上顶着的那个硕大脑袋,有种身体与四肢很不协调的感觉。
想起顾漪第一次扑到他身上时,那种崩溃感让他差点撂担子走人!
“下次扮熊吧,我比较喜欢熊。”顾漪说。
“.…..”顾溪的内心是拒绝的,不过既然是她要求的话,那他可以尝试一下。
他们来到一个小饰品店,里面各种各样的小礼品摆满了货架。顾漪挤在一个挂满钥匙扣的货架前,在一堆形态各异的钥匙扣里面翻翻找找:“我妈老说我钥匙乱扔,每次说给我弄个钥匙扣但都忘记了。”
顾溪也来到她身边跟着找起来,“你属什么的。”
“猪。”顾漪答。
“猪?!”
“嗯。”
“猪。”
“嗯!”
“猪…”
顾漪不耐烦,抬头时候就对上了他那含笑的双眸。
靠!被耍了!
顾溪手里拿着一个钥匙扣在她眼前晃了晃:“就这个吧,猪。”
她还没决定要不要呢,人家早就把钱扔到老板手里拉着她走了。怕她反悔又说道:“周公解梦里有提过,用自己生肖做钥匙扣会事事如意。”
“这是哪家的周公啊!我怎么就没听过。”
“我家的。”
“.…..”
精美的钥匙扣上挂着一只笑得憨憨的小猪,顾漪把家里的钥匙按顺序串了进去。钥匙和小猪撞在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晚上她把钥匙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书桌上的时候被刚进门的陆女士瞧见了。
“呀!买钥匙扣了。”
“嗯。”顾漪笑笑,“这样你就不会说我乱扔钥匙了。”
陆女士拿起桌上的钥匙仔细观察着上面的那只小猪,“还拿生肖做点缀。”看着看着,她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妈你笑什么呢?”顾漪看她笑得毛骨悚然。
“谈恋爱了?”陆女士凑到她面前用手指轻轻刮了下她鼻子:“今天出去了一下午,约会去了吧。”
顾漪微微狡辩:“哪…哪有。”
“没有?难道买个钥匙扣需要一个下午?你爸说你路痴不会走那地下商场,但是这种钥匙扣莲峰路边的小店一大把!”陆女士摸着那只小猪分析着:“做工这么精细的小猪恐怕只有娃娃城才会有,你从来不敢一个人去娃娃城,纯美又出国了没回来…斐然他更没那耐心陪你去看什么娃娃了。”
“难道…我就不能除了纯美外有其他的朋友?”
“当然可以啊!”陆女士无比诚恳地说:“还有男朋友。”
顾漪无话可说。
“你狡辩什么呢,就你那点花花肠子。”
陆女士不像顾先生,一听到她早恋准会暴跳如雷的横加阻拦。在这个时候各个家长老师都极力反对的‘早恋’里,唯有陆女士会举双手赞同,甚至大加赞叹道:这简直是治愈青春期怀春少女的良药啊!
她一直提倡‘凡事都要以身作则’为原则,任何事情她不会跟顾漪多做解释,唯有让她做过了,才知道什么叫天有多高,幸福有多远。你摔得越痛,说明你越能成长。
所以,在猜到顾漪早恋时,她只是笑着点头答应她会帮着她瞒着顾先生,但是能把这段感情维持到多久还要看她自己怎么经营。
离开时,陆女士再次看了下桌上的那只小猪自语:“这可是一对儿呢。”
她走没多久陆斐然就来了,他今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非要拉着她来到楼下的小花园里喝酒。
陆斐然说这样子很有情调,反正明天校运会不用上课。他带了四罐啤酒,准备一人喝两罐。
来到目的地后他们在小道边的长椅坐下,冷风吹了一天到现在已经停了,只剩下那刺骨的冷意。头顶一盏昏黄的路灯,照得两人的面色蜡黄蜡黄的。
顾漪看着陆斐然把啤酒亮出来后嘟囔道:“你是个男的喝两罐怎么够?”她对酒精比较敏感,平常时喝一口就够她脸红气喘的。她往陆斐然那多挪了一灌:“你喝三灌我喝一罐就够了。”
陆斐然瞅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拿起一罐啤酒拧开拉环朝那灰暗的天空说了一句:“为了我们美好的明天!干杯!”
明天不用上课,整天就在校园里闲逛。而像顾漪这种懒到没有任何长处的女生自然是什么比赛项目都没有报名参加,因此,在教室睡觉是最后的选择。
这想想确实是美好的明天。
于是也跟着陆斐然拉开啤酒拉环对着天空大喊:“干杯!”
对于喝不惯啤酒的顾漪来说,那种刚入口的苦涩味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干呕。
“今天我很开心。”陆斐然率先开口道。
顾漪瞧了他一眼,心里腹诽着:废话,你哪天不都那么开心。
自从他搬进来成了这个家的一员后,顾漪就从没看过他为什么事愁过。在他身上你永远看不到那种被作业压得死气沉沉的高中生影子。
他活得像个二逼青年。
成绩好还不见忙的人,顾漪见他永远不用围着书桌转。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跟顾溪很熟吗?”
“认识不过才几个月吧,中考结束后我在意大利的比萨斜塔下遇见的他。当时他在研究比萨斜塔斜而不倒的奥妙。”陆斐然像是回忆起什么开心的事情,突然笑道:“那时他身边站着两个意大利人,他们都在用意大利文讨论这座塔多年后倒与不倒的问题。”
顾漪想不到这个问题有什么好笑的,反而很犀利的指出陆斐然对这件事的问题:“他们用意大利文交流,那你们怎么知道他们讨论的是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