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眼泪止不住哗啦啦的流。视线模糊的打着字:
‘我也想你了’这五个字还没打完呢,他又发来了一条:
我现在正在鸡场。
“!!!!”像是不确定一般擦干眼泪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才意识到这真不是看花眼。
这鸡场绝不是普通的养鸡场,而是某些会所里的高级鸡!
当下又把她气到了,把正在编撰的信息删了重新写了一条发过去。
“那你享受完再回来,我给你织了顶帽子,绿色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尺寸。”
信息好久没回,她难过得又找好友哭诉。
“完了完了,他真去鸡场找小三了,我应该怎么办。吃的住的用的全是他的,离婚了我只能净身出户卷铺盖走人!”
好友是个律师,对于法律这些来说很熟悉。她坐在沙发上深思熟虑了一会后才回答:“嗯~作为你多年的好友,你要是聘请我做你的律师的话,给你个友情价,五折好了!”
“再见!我俩从没有过友情小船这个东西。”
没多久她家的门铃就响了,好友去开门时她还没气消。突然听到好友“啊!”了一声然后她整个人就被人扛到肩头。
从七楼跑到一楼,颠得她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脚好不容易沾到地时才看清楚扛她的人是谁。
骂人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呢,对方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你这只猪!还敢给我戴绿帽子,敢问天下人除了我要你外还有谁要你!”
又来了!
还没来得及回口,他快速的把她摁在怀里,轻声呢喃:“猪,我想你了。”
满肚子怒气就因为这句话而烟消云散,轻轻的搂住他的腰,靠着他的肩膀一边流泪一边说:“我也想你了。”
后来才知道他怕看到她哭的样子才故意在好友家门口说那话气她,其实只要她用脑子想想就能想到他这样说都是为了她好。
他之前有句话说得对,她从来就不适合做什么贤妻良母,做饭、打扫卫生….贤妻良母该有的该会的她都没有她都不会!结婚前与结婚后她的人生一直都是睡觉、吃、睡觉,彻彻底底的一副猪样!他叫她猪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她一个人在家肯定会饿死。平时又糊里糊涂的,穿着平底鞋都能把脚扭到,出事了也没人知道。
在他眼里她永远是这个没长大的孩子,那天关门之后她知道他肯定也哭了,而且还是带着无比沉重的心情离开。
牵挂形成了一种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都已经病入膏肓了。
那晚她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跟着他屁颠屁颠回家了,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手下厨做饭!分开一个多星期,她终于吃到他做的饭了。无聊拿起他手机玩时,无意中翻到了他们的聊天记录:
猪,我想你了!
我现在在鸡场。
机!
机!
机!
卧槽!这破机场居然连网络都没有!
后面的那四条都显示发送失败,而他收到信息已经是晚上了,刚好是他来接她的十几分钟前。他扛着她爬了七楼,可想而知,他有多气。
他们是高中同学,没结婚前最痛苦的不是高中时那段偷偷摸摸的日子,而是他要出国攻读学位的四年。那四年,简直跟人间炼狱一般。
医学生的生活不是很轻松,每天都是没完没了的理论知识和实践操作。最重要的是,他在国外跟她在国内是黑白颠倒的!
有次她给他发了个信息:你在干嘛?
当时她正躺在床上失眠,肚子饿得正纠结要不要买宵夜吃。他很快就回了:做解剖实验,下午刚进一具新鲜尸体,刀切在上面脆脆的,比切猪肉好切多了。
拜他所赐,她一晚上都是开着灯睡觉的。
还有一次也是半夜睡不着给他发信息,他问她怎么老是失眠。当时觉着好久没跟他说情话了,于是难得的骚气了一回,说:想你想的。
没过多久他一个视频弹了过来,入眼就是一根白乎乎的东西,那边嘈嘈闹闹的,还听到几声乱七八糟的清点什么东西的声音。
她疑惑的问:“啥玩意呢?”
他又把东西往远了点放,她看清了些,有些好笑道:“你拿的什么东西!”
“猪筒骨啊!”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她笑:“你当我是猪啊!猪筒骨哪有那么小那么长的!”
他在视频那边哈哈大笑,足足笑了有一分钟。“我想你啊,只能拿着它看了。”
话是很感动,但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沉默片刻后,他见她不说话了才补充:“猪!”
她恍然大悟,妈的!他一直把她当猪,这拿个猪筒骨是要睹物思人!但是他这还不是另她崩溃的,视频里突然传来一道地地道道的中文才是让她崩溃到极致:
“你拿着股骨干嘛呢!害我找了半天,快给我量量这骨头有多长,我好判断判断这人生前的身高是多少。”
她愣在原地三秒,问:“你们这是在宿舍?”
“嗯。”
“刚刚拿的是人骨?”
“不然你以为猪的骨头真长这样?”然后他又兴致勃勃的给她介绍:“你一定没见过人骨,我给你看看吧。”
他把摄像头一转,她看到了那张两拼在一起的书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骨头,就连头骨都在!那两个黑洞洞的窟窿看得她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那桌子前还有两三个人在那堆骨头里面翻翻找找,似乎在找宝贝一样。
她吓得当时立马关掉了视频!
抱着被子在那里胡思乱想,这特么到底是找了什么样的男朋友!当天晚上她做了个噩梦,梦到他回来了,他俩睡同一张床上。到了深夜的时候反手想抱他结果抱到一具骷髅。
她被吓得惊醒,不管越洋电话有多贵立即打了过去。
余惊未消的她跟他说了这事,他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后就沉默了。
许久才出声:“那你后悔吗?”
她想都没想就说:“不后悔!说好的,我们要从青涩的黑发一直走到白发苍苍!”
16岁时,她们总说她不要脸,使用各种狐媚子功夫勾搭上了他。她不反驳也不辩解,只会乐呵呵的笑着跑开了。
18岁高中毕业,他抛下她远赴海外上大学,他说:倘若四年内你爱的人没出现我爱的人也没出现,那你就永远是我的。
最终,他们击败了艰难的四年跨国恋,他学业有成回国后又说:“余生,你便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