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明见到依不然将钟二爷的右手给废了,且人也晕死过去,吓得也是不轻。自己还想叫钟二爷收拾他呢,这倒好,反叫人家给收拾了,这叫什么事儿呀!急得秦越明就想指责依不然。
谁知墨雨姐却过来调侃道:“秦二少!你也真是的,怎么叫这么个软蛋大叔来装傻充愣,这多丢你秦二少的面子呀!来吧,兑现承诺,愿赌服输,转账吧!”
秦越明的眼角抽搐着,前脚才输了一千万,这还没过半个小时呢,就又赌输一个亿。钱怎么就跟刮大风一样,说没就没了,一个多亿啊!不是他装逼,他也心疼呀!
可不给行吗?那他秦二少从此就会从京城四大家族的“神坛位子”上跌下来,摔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这样的后果是他不能承受的。忍了吧!不就一个亿嘛,钱是王八蛋,没了再去赚!
秦越明腹诽了半天从怀里掏出个支票本,刷!刷!刷!很潇洒的开了张一个亿的支票递给墨雨姐。
开完支票的瞬间,秦越明那张苦瓜脸,都皱到一堆了。他真的是很苦逼,心痛不已。
依不然可没工夫跟这秦越明闲扯淡,招呼龙海生和谨三哥将中年人抬进别墅,在二楼找了个客房丢进去。
谨三哥随即就给他加锁手铐,怕他万一醒来狗急跳墙,也是挺麻烦的事儿。他和龙海生之前跟这人交过手,功夫实在是了得,他俩加在一起都还不是对手。没想到被依不然给阴了一把,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给活捉了。
而依不然给秦越明的说辞是给这个中年人疗伤,这家伙倒是没有朝别的方向去想。还以为依不然真有愧疚感,忙着救人呢。
别墅花园的草坪上,烧烤聚餐会仍然在继续。美女俊男们一起享受着美食与美酒带来的快乐。墨家姊妹穿梭在人群里,与亲朋好友频频碰杯,包括新来的乔菲菲和南宫清婉,也很快就融入这个圈子里,如鱼得水谈笑风生。看来她俩很享受这里的氛围,也与这里的人很投缘。
而侧立在圈子边缘的秦姨,却是端着一杯红酒,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小莲也随和的与人交流,没有一点拘束感,似乎这就是她原本的生活一样。这让秦姨有点诧异,难道小莲的父母也是某个世族大家吗?
十二年了,秦姨也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聚会场面,难得的露出了开心愉悦的笑容。倘若这时候依不然看到秦姨的笑容,只怕他会彻底迷恋上,将会终身难忘~太美了!
这时候的秦越明似乎也被美女和美酒迷醉了心智,也是东窜西窜的频频找人碰杯搭讪,全然忘记了钟二爷,到底被依不然给弄到哪里去了。而紧跟在他身边的胡莱可不傻,自从他被陈子辉挑明身份后,他就坐立不安,急切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可秦二少偏偏被美色迷惑住了,移不开脚步。
胡莱似乎已经嗅到危险的味道,他不停的劝说秦越明离开这里。这胡莱唠唠叨叨的叙说把秦越明惹毛了,回身吼道:“你要走就滚吧!”
胡莱被秦越明吼傻了,他可不敢一个人离开。首先,他怕陈子辉会对他报复下手,他可不敢乱跑乱撞;其次,他老爷子交代他要伺候好秦二少,无论他提出任何要求都答应他,由他来满足;最后,安全把秦二少送走,不要惹下祸事。
胡莱不敢再吱声,唯唯诺诺的尾随其后,为秦越明时不时地递水倒酒或烧烤七荤八素,殷勤的伺候着。说实话他心里可是极度不爽,他胡莱何曾这样伺候过人?都是人家伺候他。可今天不同呀,这秦家的二少,他可招惹不起。老爷子说啦,对秦越明绝对服从,不得有半点忤逆。
而这时候,在别墅二楼的客房里,依不然将中年人丢在沙发上,左手抓起他的头发,伸出右手就听到噼里啪啦…啪啦噼里的就是二十多个耳刮子,把中年人打醒了。
那张冷峻脸瞬间就被打肿了,脸颊上满满的五指印。倘若用指尖轻轻戳一下,真的就会戳破。
这一顿耳刮子打得,龙海生和谨三哥都蒙了,不知道依不然到底是为了泄愤,还是为了逼供。两人一会儿看看依不然,一会儿又看看中年人。
依不然又从身上摸出牛皮针灸皮夹出来,从里面取出一根针灸针,还用酒精消了消毒,随后就拿着针灸针,来到中年人面前。中年人见到针灸针离自己的眼睛越来越近……
惊恐…骇然!中年人浑身跟筛糠似的,牙齿抖得厉害,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出来:“你…你到底是谁?”
依不然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手里的针灸针还在靠近中年人的眼睛,中年人眼中的惊悚可怖到极点。瞳孔不停的变化,不停的放大缩小,眼角充满了血丝,也在不停的抽搐。
“你到底要干嘛啊!”这中年人彻底奔溃了!他知道龙海生和谨三哥,因为交过手,而依不然为什么这么折磨他?!他觉得跟他没结仇怨,却对他如此歹毒,狠毒至极!
可依不然还是没有搭理他,就在针灸针越来越靠近时…突然,中年人就觉一阵眼花,就觉得右眼周边被快速的扎了三针,随即就觉得自己的右眼模糊起来模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依不然心想,也差不多了吧,也就不再折磨他了。于是阴冷的问道:“知道要怎么说了吧?”
中年人那只已经模糊失明的眼睛不停的流着泪--不是他想流泪,而是止不住的流。嘴唇哆嗦着挤出字来:“我叫钟魁梧,排行第二,江湖人称钟二爷……”钟二爷就絮絮叨叨的将自己的身世、学艺、下山游历一一述说着。
钟二爷,原名钟魁梧,祖籍榕城,自小跟师学艺,学得一身硬功夫和点穴绝技。十九岁时拜别师傅下山游历,常年云游在外,遍寻山村乡野深山大川的武者高人,或切磋或挑战或灭杀…十年的江湖历练,将钟魁梧锻炼得冷静嗜血果断干练,功夫也是愈加的精进。师传的形意拳也是锻炼得炉火纯青,那一手点穴绝技更是神出鬼没,不知道有多少武者高人就是在他这悄无声息的点穴绝技下吃了暗亏。好在这家伙也不是滥杀之人,大多数被偷袭者,要么诚服要么致残,还没有人因为切磋决斗致死。至于他所杀之人,据他说的都是无恶不作之徒。
依不然心想,这家伙不会是为了自保给自己“歌功颂德”吧?不过依不然身边的朋友,比如陈子辉和秦姨,还就如他说的皆是致残而没有伤及性命。
依不然冷冷淡淡的又问道:“后来呢?”
钟魁梧一愣,又接着说:“五年前,我游历到京城。在街头吃饭时因打抱不平跟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秦家结了梁子,被他们一路追杀。从京城围追堵截到沿海沪上,又逃到乌龙江逆江而上,最后在上江城被他们围困。我不得已就答应为秦家做十件不违背道义的事,绝不为秦家杀人。”
“他们给我划定的活动范围就在上江城和榕城两地。为古家和沐氏药业解决难缠之事,至于胡振南针对陈国瑞及秦依莲,那是私下交易,跟秦家无关。不过最近两年胡振南为了仕途,殷勤地向秦家示好。”钟魁梧继续叙述道。
“而榕城则有姜家和蒲松家依附京城秦家。”钟魁梧讲述到这儿,那只模糊失明的右眼抽搐得厉害,已经影响到他继续叙述。
依不然再次取出银针闪电般在钟魁梧右眼外围连扎三次,便收针。
钟魁梧很明显的感觉到右眼有一丝光亮透进来,这让他好一阵的激动。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人对他的讲述有了认可,也就是有了一点好感啊。是以他打定主意在接下来的叙述中,将更加谨慎仔细,尽量事无巨细的说个清楚。
依不然瞧着钟魁梧眼神和脸色的异样变化,知道他的心里受到刺激,应该是对自己已经没有设防,应该不会再遮遮掩掩。
“说说这次绑票!”依不然不想继续闲聊,想尽快知道这次绑票幕后主犯是谁,务必把他揪出来。
钟魁梧又接着讲述这次绑票事件。
这次绑票还真如依不然的猜测。墨雨姐是因为秦家指使的,而郝莲娜却是让依不然大跌眼镜,想绑架她的居然是沐氏药业。
这让依不然百思不得其解,郝莲娜和沐氏药业没有接触,更别说结怨结仇。就算是郝莲娜和依不然走得近了些,也不至于吧?再者沐紫烟也不可能指使得动钟魁梧呀。
那么最后可能的,就是威廉爵士与郝连胜的百草药园的合作了。而沐氏药业原本就是郝连胜百草药园的长期合作者,这威廉爵士突然插一脚,确实是给沐氏药业造成了威胁。
依不然的分析也在钟魁梧后面的叙述中得到证实。
绑票郝莲娜的主使者就是沐氏药业的掌舵人沐其中,沐紫烟没有掺和其中。而绑架墨雨姐的幕后主使就是秦家的秦越明。
钟魁梧在依不然施针后,右眼已经恢复了视觉,他感激地向依不然表忠心,原本想挤出点笑容来着,可他努力了半天却只是眼角抽搐了半天,眼泪都急出来了。
依不然看着都有点为他悲哀,唉!这也是他罪有应得吧。还是依不然挂在嘴边那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依不然又问他:“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听到依不然这样问,吓得钟魁梧原本肿得发亮的脸颊都抽抽个不停。唉!在死亡面前,任谁都逃不过恐惧。
“爷!我不想死!您还有用得着我的时候,我愿意追随你左右。”钟魁梧急得又泪流满面了。